许大茂一脸的莫名其妙，老子这几天造人和在月球与马达加忙活去了，谁踏马管你福利的事情了？
    “常红军，别踏马吵吵，为难你？”
    “老子没这个闲工夫。”
    许大茂也没跟他客气什么，直接骂了回去。
    什么臭鱼烂虾，还需要我用卡福利这种招数对付你？
    就凭你和你那什么大侄子，你们自个儿就能把自己给玩儿死！
    许大茂要是动手的话，反倒落下了话柄，没有必要。
    他现在对于音箱厂那边的事情就是不闻不问，不过光齐还有秦淮茹，以及娄家那边，会把实时的情况转告给他。
    “那我找后勤要这个月的福利，为什么后勤说没有了？”常红军不依不饶的叫嚣着，许大茂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最后两人直接去了李怀德那边，这才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常厂长，音箱厂是轧钢厂的下属厂，工资还有工人等级福利都与轧钢厂是平齐的，你说的那些加班福利，计件奖励，都是之前许大茂同志担任音箱厂副厂长的时候，上面特许的计划外补助。”
    “物资由许大茂同志自己去弄，上面单独拨款，许大茂同志还单独倒贴了一部分。”
    “现在他卸任了，所以这方面的计划外物资也只能由常厂长你自己去找了，拨款你可以去找上面，这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但计划外物资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许大茂同志现在既没有这个职责，也没有这个权利。”
    李怀德把文件拿了出来给常红军看了，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着。
    确实也是这回事儿，福利是上面给钱厂长自己去找，许大茂现在都不在音箱厂，你还逮着人家给弄福利，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可……可之前的计划外物资福利，都是从李厂长您这儿走的啊，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了？”
    “您那里不是有……”
    常红军面露难色，谁不知道音箱厂的福利，在这个年头，在整个四九城那都是数得上号的，只要肯加班肯多干活，可以说家里就不缺鱼肉海带和水果。但他刚上任没几天，这些都没了，福利待遇跟轧钢厂齐平那就只有年终才有，而之前音箱厂可是每个月都有。
    要是工人们知道这个情况，那不得造反啊！
    李怀德手一挥：“常厂长你可别乱说啊，我手里的物资那是要分给四九城各个大厂的，份额早就定了下来改不了的。”
    “而且我还是轧钢厂的后勤主任，怎么说也得做到一视同仁吧，不能说都给你们音箱厂而轧钢厂没有。”
    “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向上级部门申诉，反正钱款是上头单独拨款的，不走我们后勤的账，这事儿跟我们轧钢厂后勤也无关。”
    “我也爱莫能助。”
    常红军脸绿了，他要钱有毛用？现在有钱也搞不到计划外物资啊！
    于是他十分别扭地看向许大茂。
    “许科长……”
    他不想求许大茂，但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低头。
    许大茂也是摇了摇头：“别找我，我一个宣传科放电影的，没事儿给你去弄那么多计划外物资，说出去这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所有的物资渠道早就已经交给李主任了，而李主任的配额这边也早就被各厂给瓜分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你这么有能耐，你要采购科的怎么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常识。
    “你们——好！我自己找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常红军最后无果而归，他也看出来了，李怀德与许大茂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本来嘛，你都把人逼走了，还想让人给你弄物资？
    再说了，上面都同意给你专门拨款了，这要是弄不到，就是你个人的能力问题了。一说起来，为啥许大茂在位时能搞得定，你常红军就不行？
    这不就是能力问题了嘛！
    而许大茂和李怀德则是相视一笑，这还真不是他们俩做局，而是实实在在的公事公办，上面的大领导下来，他们都有的说。
    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当什么厂长啊？趁早回家喝奶去吧。
    “大茂，咱们不说那扫兴的家伙了，对了，物资方面，能不能加点？”李怀德跟许大茂笑着说道。
    而许大茂则是摇了摇头：“我也想加啊，但娄家只有那几条破船，现在只有这个能力。”加是绝对不可能加的，现在的数量说出去大家还能认可，但你要是每天两万斤，那就不是几条渔船能够做到的了，会引起上面的怀疑和检查。
    现在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1万斤鱼也就是5000千克，按照一瓶矿泉水550ml，空瓶子18g，一件（塑料塑封包装）12瓶来算——就算他14斤（6.8千克）左右吧，也就是714件矿泉水。再加上那些鱼干还有干货什么的，一卡车完全可以全部拖走。所以每天从津门那边发一辆车来回跑着送货，对于娄半城这种旗下有好几家酒楼的大zb家，完全不是事儿，不惹眼。
    但你要是每天两车，三车……
    那就有点过分了。
    “怎么了，现在物资这么紧张了？”许大茂也有点疑惑。
    李怀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可以说是非常紧张，而且周边几个省大旱，现在逃荒的都涌来了四九城。”
    “别说鱼肉鱼干这些了，就是主粮现在都缺，已经开始使用军备物资了，新鲜猪肉什么的更是没有。”
    “你是不知道，最值钱的不是你岳父那边提供的鱼肉，而是水果。”
    “现在四九城市面上就只有品相一般的苹果梨子，你岳父那边提供的水果，那可是已经炒出了天价！”
    “在鸽子市还有黑市，很多职工拿着水果鱼肉海带去换棒子面，一个苹果就可以换5斤棒子面儿。”
    “所以现在音箱厂的工位有多值钱你是不知道，大炼钢之前物资不缺，轧钢厂300-500一个工位，今年600-800一个工位，而音箱厂现在都炒到了1000-1300了！”
    许大茂都吓了一跳，这么夸张？！
    李怀德嘿嘿一笑：“现在你明白常红军有多急了吧？又要加班，又要计件，这都没问题，音箱厂福利好，一人进厂全家饿不着。”
    “但之前答应好的福利没有兑现，音箱厂的那些工人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大院儿二代。”
    “也就当初你在的时候能够镇住他们，不管是武力还是福利方面，我可拿他们没辙儿，现在把我调任为音箱厂副厂长我也省心不少，至少出了事儿不找我。”
    “而你这一走，他常红军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许大茂也乐了，之前他没有管这方面的事情，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常红军的催命符，那就接着看戏呗。
    一边又想表现改进工艺，一边还想弄出新产品，还得解决员工福利的问题，又碰到三年自然灾害——他眼高手低的常红军能做出合格的产品才有鬼了呢！
    李怀德继续跟许大茂聊着：“大茂，上面出台了新规定，只要能弄来计划外物资，不问出处！按照物资局定价的两倍来结算都可以，上面这也是豁出去了！”
    “要不，咱们再多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