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皱了皱眉头,说道:“爵爷心怀天下,自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这局势一旦形成,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容易。就拿我们这些官员来说,难免会被卷入其中。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管就能不管的。”
楚子洺放下茶杯,缓缓说道:“郑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崇安侯府只想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我只对皇上忠心,对百姓尽责。至于立太子之事,还是让皇上自己做决定吧。”
良靖臣看了看楚子洺,说道:“爵爷的想法固然很好,但在这朝堂之上,有时候中立也是一种危险的立场。各方势力都希望拉拢更多的人为自己所用,您若一直保持中立,难免会被视为眼中钉。”
楚子洺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良大人的话也有道理。但我楚子洺行事只凭良心,若为了明哲保身而卷入这无谓的争斗,那我成了什么人?我崇安侯府的声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郑安见气氛有些凝重,笑着打圆场道:“爵爷的品行高洁,我们都是知道的。或许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心,皇上英明神武,想必心中自有打算。”
楚子洺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吧。我们还是聊聊别的事情吧,这立太子之事,谈多了徒增烦恼。”
于是,话题一转,开始谈论起各地的风土人情。郑安说起他年轻时游历江南的经历,那里的水乡美景,婉约的女子,精致的美食,都让他难以忘怀。良靖臣则讲述了北方的大漠风光,那漫天的黄沙,驰骋的骏马,豪爽的牧民,充满了豪迈与壮阔。
楚香玥和郑芸若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良媛也被他们的描述所吸引,不时地问一些细节问题。
然而,尽管话题已经转换,但立太子之事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始终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过了几日,楚子洺进宫面圣。在御书房中,皇帝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犀利。皇帝与楚子洺谈论了一些边境的战事和民生的问题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子洺啊,你对立太子之事有何看法?”
楚子洺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镇定,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臣以为立太子乃是朝廷大事,更是皇室的家事,陛下心中自有考量,微臣不敢妄加议论。”
皇上捋了捋胡须笑道:“你是朕的亲外甥也是皇室,娘亲舅大,朕的家事也是你的家事,所以朕还是想听你说说。”
楚子洺摇了摇头笑道,“所以作为外甥,也是各位殿下的大表哥,我更不好说。说实话我只和思允熟悉,其他几个兄弟我是一个也不认识,所以让我选,我只能选思允,我要说出其他人怕也是胡言,更何况是其他的说法,但作外甥的也要掏心掏肺和舅舅说上一句,不要只看嫡庶长幼,要看其品行,贤德为上,然更主要的是行。”
皇帝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说道:“子洺啊,你这话倒也实在。朕也知道,这立太子之事关系重大,不可仅凭出身就仓促决定。只是朕这几个皇子,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背后势力在推动,朕想要看清楚他们的品行和贤德,也并非易事。”
楚子洺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以为,陛下可以暗中派人考察各位殿下。比如,让他们处理一些地方上的事务,或者参与一些慈善之举,从他们的所作所为中,便可看出其真实的品行和能力。而且,这样也可避免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干扰。”
皇帝听后,眼睛一亮,说道:“子洺啊,你这主意不错。朕确实可以用一些事情来考验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能担当大任之人。”
楚子洺接着说道:“陛下圣明。而且陛下也可借此机会,打压一下那些妄图通过不正当手段来左右立太子之事的势力。让他们知道,这太子之位,是要靠真才实学和贤德品行才能得到的。”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子洺,你今日这番话,让朕心中的一些疑惑得以解开。朕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
从皇宫出来后,楚子洺回到崇安侯府。良媛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前去,问道:“夫君,今日进宫面圣,皇上都与你说了些什么?可有提及立太子之事?”
楚子洺将在宫中与皇帝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良媛。良媛听后,担忧地说道:“夫君,你今日在皇上面前如此直言,会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毕竟这立太子之事太过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盯着呢。”
楚子洺握住良媛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给皇上提供一个参考而已。而且皇上是英明之君,不会因为我的几句实话就怪罪于我的。”
然而,楚子洺的话虽然在皇帝那里得到了认可,但却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那些支持其他皇子的势力,猜测楚子洺在皇帝面前一定是推荐大皇子君思允,这就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
于是,这些势力开始在暗中谋划,想要给楚子洺一个下马威。他们先是在朝堂上,找一些小事来刁难楚子洺,试图让他在皇帝面前出丑。但楚子洺为人机敏,又清正廉洁,那些人找的借口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见朝堂上的手段无法奏效,这些势力又开始在民间散布一些关于楚子洺的谣言。说他在崇安侯府中骄奢淫逸,贪污腐败,对百姓横征暴敛。这些谣言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楚子洺得知此事后,并没有慌乱。他深知清者自清的道理,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这些谣言迟早会不攻自破。他一方面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关心民生,另一方面,他也在暗中调查这些谣言的源头。
他其实本心上是支持君思允的,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懂,几世为人有些人记不得,可一些手段是刻在骨子里的,朝堂不过就是另一个战场罢了,地不动我不动,鹿死谁手靠的不是谁射第一箭,而且谁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