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昨日的苦,太后今天真诚多了:“齐妃是个好的,有孝心了,今日皇后在这里,你先回去吧。”
“臣妾明日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又被太后表扬了,齐妃开心的走了。
太后眼睛还睁不开,伸手想拉宜修,宜修主动把手放在太后手里,太后握着宜修的手拍了拍:“哀家昨日吓到你了吧?”
看来太后没有准备责难宜修,宜修有点奇怪,太后又有什么花招。
还没等宜修说话,太后就开始诉苦:“年家势大,皇上登基以后,没有合适的武将镇守边疆,只能重用年羹尧。
可如今年家行事越发张狂,若是再让华妃生下皇子,年家将势不可遏啊。
往日你最是见不得那些妃嫔有孕,如今你是怎么了,华妃处处与你做对,为何你屡次护着她腹中胎儿。”
原来是为了这事,宜修组织了一下语言,怕太直接了把太后气中风。
“皇额娘,臣妾为何护着华妃的肚子,臣妾已经给您说过了,这宫里不管谁生的,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不允许有孩子折损。
恕臣妾直言,当年若不是您执意拆散姐姐的婚事,又不给被退婚的武将家补偿。
这才令朝中将士们寒心,认为皇上是个夺取臣下之妻的小人,都不愿为皇上效力,否则如今也不会出现年家势大的情况。
圣祖八岁登基,群狼环伺也没有一味捧着哪个臣子,臣妾还是头一回听说天子忍辱负重,不敢对臣子说重话的。
就连华妃如此嚣张跋扈,也是您亲自捧出来的结果。”
太后松开宜修的手:“好啊,哀家竟然不知你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家的荣耀!
乌拉那拉家三代后族,是何等的光荣,从前你任性妄为,哀家从不说你。
如今你又变了想法,你要如何?要把乌拉那拉毁掉吗?”太后激动的脖子上青筋暴露。
想到乌拉那拉家要被宜修毁掉,太后有点癫狂,宜修看着太后躺在床上还不老实,决定再加把火。
宜修嗤笑出声:“皇额娘,乌拉那拉早就山河日下了,您还看不清吗?
族里连个拿得出手的官职都没有,那些男人们只会吃软饭,只靠着女人能成什么事?
您好好休息吧,臣妾告退。”
宜修出了寝宫,就碰见了胖橘,胖橘眼神复杂的看着宜修。
也不知道胖橘听到了多少,宜修想了想,除了说胖橘处事不周,受制于臣下之外也没什么僭越的话。
坦然的对胖橘行礼:“皇上万福金安。臣妾告退。”
胖橘看着宜修离去的背影,有种今日才认识皇后的感觉。
想到方才听见的那些话,心中豁然开朗,自己忍了年家这么久,竟然是个笑话。
年家再势大,终究是臣子,朕是天子啊,何必怕这怕那。
胖橘与太后商议后,撤销了年家与华妃的优待,以后若是年家与华妃再不知尊卑,嚣张跋扈,胖橘会重拳出击,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天子。
三日后,瓜尔佳文鸳入宫拜见宜修,沉寂的景仁宫像是注入了一汪涌动的清泉。
瓜尔佳文鸳活泼貌美,又有意讨好宜修,小嘴像抹了蜜一样,赞美宜修的话张口就来。
宜修被瓜尔佳文鸳夸的都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这傻姑娘召进宫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徐进良今夜端着只有齐妃的牌子让胖橘翻,胖橘真的无语了,指着徐进良:“出去!”
徐进良本人也觉得离谱,连忙躬身退出去。
哎……本职工作真难做。
同样是打工人,苏培盛就不同,他看胖橘不高兴,讨好道:“皇上,奴才听闻皇后娘娘宫里今日热闹非凡。”
“皇后因为什么事高兴?”
“听宫人说,皇后娘娘把妹妹接进宫了。”
苏培盛也不敢直说皇后给皇上选了新人,万一皇上不喜欢,那不是两头都不讨好吗?
御前大总管也不好做啊。
“摆驾景仁宫。”
“嗻”
还没进到景仁宫内殿,耳边就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这牡丹花颜色明艳,大方典雅,只有这样的花,才配让娘娘您观赏。”
宜修被捧得眉开眼笑:“不至于此,本宫看这花还是妹妹你簪上才能显出它的美丽。”
宜修折了朵小点的粉色牡丹,簪在瓜尔佳文鸳的小两把头上,看了看还缺点意思:“剪秋,把本宫的珍珠宝石桃蝠簪取一对来。”
胖橘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娇俏可爱的瓜尔佳文鸳,听见宜修赐了瓜尔佳文鸳首饰,跨步走进去。
“朕看还要换一身粉地曲水纹暗花缎,才配得上皇后的珍珠宝石桃蝠簪。”
“臣妾\/女参见皇上。”
胖橘一进来眼睛就挂在瓜尔佳文鸳身上:“起来吧。”
这时宜修才接话:“皇上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瓜尔佳文鸳看到胖橘后心里直跳:这就是皇上?
“皇后,朕不曾听闻你还有本家妹妹,这是?”
胖橘打量瓜尔佳文鸳,心想:皇后虽然那样说朕,心里还是有朕的,为了给朕道歉找来如此娇憨美貌的女子也是煞费苦心了。
宜修不知道胖橘误会了,还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像个拉客的老鸨子,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面上还是笑着回答:“这是瓜尔佳大人的嫡女瓜尔佳文鸳,特意进宫来为臣妾排忧解难。”
胖橘懂了,皇后这是亲自献美示好求和,拍了拍宜修的手:“皇后,你很好。”
又对瓜尔佳文鸳说:“你可愿常伴在朕身边?”
瓜尔佳文鸳羞涩的说:“臣女都听皇上的。”
胖橘很满意,其实在看到瓜尔佳文鸳的那刻,心里就已经想到了要把她安置在哪个宫里。
“瓜尔佳文鸳赐居储秀宫正殿,封贵人,唯春之祺,赐祺字为封号。”
瓜尔佳文鸳欢喜道:“嫔妾谢皇上隆恩。”
胖橘心满意足的带着瓜尔佳文鸳走了。
景仁宫安静下来,宜修问剪秋:“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剪秋以为皇后是因为不想他人会看得皇上喜爱而后悔推出祺贵人。
“娘娘不必忧心,任谁都比不过您的地位。”
宜修看剪秋不懂,摇了摇头:“罢了,夜深了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