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边抄答案边说:“赶紧对答案,这一黑板写满后,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然后就开始擦掉写下一道题答案。”
大家不敢怠慢,赶紧对答案。林映羡跟着老师抄写答案,等抄完了再慢慢对答案。
彭二哥也在抄答案,彭叔先帮他和林映羡对一遍答案。彭叔看彭二哥的答题情况,感觉只有一道题答的方向错得离谱,其他的多多少少都不离题,情况不算糟糕。林映羡的答题情况就很好了,和在黑板书上的答案意思差不多一样,表达的言语会有出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上次两人做省中学的预考试卷时,彭叔就差不多知道两人的水平了,政治这一门应该都属于两人的正常水平。
老师把政治和语文的答案都抄完后就离开教室,十几分钟后又来了一位老师给他们抄数学答案和史地、理化答案,他把黑板上的答案都擦掉,快速书写答案。
彭叔后面那两位年轻男女同志貌似还没有对完答案,那位男同志见彭二哥和林映羡一直在抄答案,他伸长手,拍了拍彭二哥的肩膀,“同志,借你刚才抄的答案给我看一下。”
彭二哥没听见他之前在背后议论自己,刚想把自己抄的那部分答案递给他,彭叔就按住彭二哥的手,“赶紧抄答案,等会儿老师要把答案擦掉了。人家考得好,对不对答案都无所谓,他心中有数,你考得一般,心里没谱,就认真点对答案。
“喂!老头你在说谁?”
“我谁也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扰乱大家对答案,麻烦你安静一点。”
大家都目光不善地看着那位男同志,老师还在抓紧时间把答案抄在黑板上,没有理会这件事。旁边的女同志拉一下他的衣袖,“安分一点吧,等会儿数学答案都对不完。”
男同志涨红了脸,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这时老师抄满一黑板答案,转身警告他安静一些,不想对答案就出去,大把人想进教室。
男同志这才作罢。
直到傍晚,林映羡他们才收拾东西从教室出来,那位男同志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恶狠狠地盯着彭叔。
彭二哥更加凶狠地看向他,“你这么看着我爸做什么?不懂得尊老,考上大学也不会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什么贡献。”
彭二哥牛高马大的,凶起来的模样很能唬得住人,那位男同志立马就蔫了,他原本还以为彭二哥很好欺负。
林映羡他们出学校,骑车回家的时,彭叔才说起在教室对答案,估分的情况,“我大致给你们估了一下分数,映羡很有可能是三百五十分往上了,你可能就两百。”彭叔拍了一下彭二哥的背。
“两百分就两百分,我感觉挺好的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大学念。爸,映羡,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考得很好?当时我考完政治出来,他们都自认为考得不错,觉得分应该不低。”
彭叔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他心里也是没谱的。
林映羡也不清楚,这一届高考的竞争确实很激烈,到底怎么样,还要等初选公布。
林映羡回到家后,钟述岑问她情况怎么样。
“彭叔说给我估过分,应该是三百五往上,我在抄答案的时候,也在心里默默地对一遍答案,没有出现什么大错误,剩下的要看阅卷老师的评分。”林映羡坐在炉前暖手。
吃完晚饭后,林映羡和钟述岑都分别核对一次答案、估分,估计分数是在三百五左右,从制药厂子弟中学老师给的答案来看,林映羡在数学这一科上并没有丢分的情况,其他科主观题很多,不像数学有标准答案,他们没有什么把握会预估得很准确……
第二天,林映羡回到生化车间上班,她请一星期的假来参加高考,尽管有秦副主任分担,但是几天堆积下来的工作也不少。她一回到办公室,听钟红和她说有什么工作处理后,就开始忙工作了。
林映羡忙了半晌,刚想歇息,樊书记就敲门进来了。樊书记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这次升职之路最大内部竞争对手,林映羡去参加高考,无意陷入这场竞争中。他现在只担心外部竞争情况。
林映羡脸上挂起笑容,“是有什么事劳烦书记你过来我办公室?快坐。”
“没事,也可以找你闲聊,我们做了五年的同事,应该是属于熟悉的。”樊书记坐在椅子上,脸上也是挂着笑容。
“那书记应该是知道我的,有时候有一些事情,我喜欢直接一点。”
樊书记打哈哈地说道:“我就觉得和主任你说话舒心。高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樊书记有些怕林映羡没有考上大学,生化车间升级后的人员安排没有那么快确定好。到时候林映羡没有考上大学,以林映羡跟杨厂长和梁副厂长的关系,林映羡肯定不会受高考的影响,依旧有很好的安排。
林映羡一副看穿樊书记的样子,说:“你这是怕我考砸了,留在车间不走?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考得怎么,这还要看初选结果。”
林映羡觉得樊书记对她的存在有危机感,很正常,也理解,因为他们差不多是同级别,又是一起进来的生化车间的,背后都各自有人,他们互相竞争着。
她只是觉得秦副主任对她的危机感有些没必要,放错了地方。秦副主任应该在意的是办公室其他两位副主任和车间以外的人,而不是她,她和秦副主任的竞争不在一个层次上。
樊书记也不可能实话实说,“我还是想祝你在这次高考中如愿以偿。不知你最近知不知道方副科长的动静?”
“我一直在忙高考的事,没有留意到他。书记,你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只是觉得他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他不像是对车间改组无动于衷的人。”
樊书记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林映羡继续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