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拿起一颗蜜枣吃,“除了甜一点外,没有其他问题。我也买了,映羡,你等会儿也拿一袋回去。我特意留一袋给你的,还有鱼干也回去吃。”
闻言,钟述岑拿起茶杯,借着喝茶看了林映羡一眼。林映羡轻踢他的小腿,他觉得不痛,有点痒。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林父拿着三个铝制饭盒回来,“国营饭店的人还真是多,位置都被坐满了,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位。还是拿饭盒打包回来实在。我在那里遇到亲家母,她说东红身体不大舒服,要在娘家养一段时间,九月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她还说等东红病好,她跟东红上门来和你道歉。她没说东红生的什么病。文月,到时候亲家母给了你台阶,你也顺着下吧。说到底,东红还是九月的妈。”
林母闷闷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林母最厌烦别人冤枉她,周东红还不和人解释她没有虐待儿媳妇,一副默认的样子,林母对周东红的印象是骤降。之前周东红怀孕,林母对周东红的态度好了一些。这件事之后,婆媳关系再次降到冰点。
林母和林映伟是一个性格,吃软不吃硬,要是周东红好声好气和她说话,讲自己有什么难处,她或许不会怎么生气,气也是气别人乱讲是非。周东红那天晚上直接和林映伟大吵,收拾东西回娘家,林母是生气至极……
吃过中午饭,林映羡和钟述岑骑车往路教授家去,经过副食品公司,买了一网兜水果。
在外地工作的路教授儿子路叔也回到了家里,他一见到钟述岑,就拍钟述岑的肩膀,“一晃十几年过去,当年你还是个几岁孩子。现在都成家了,听爸说你的事业也在迈步前进中。”
路叔、黎姨跟钟述岑的父亲母亲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路叔大学毕业后去参军,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只能转业。
钟述岑跟路叔介绍林映羡,林映羡婉笑着向路叔问好。
路叔笑着应下,黎姨招呼他们坐,黎姨的儿子陪媳妇回娘家拜年,不在家里。
路教授从书房里出来,钟述岑和林映羡跟他说新年好。
黎姨看到林映羡手腕戴的表,问:“这块梅花表是什么时候买的?款式不错。”
林映羡抬起手腕,“是结婚的时候,述岑送的。您送的那块腕表很有纪念意义,我想把它收藏起来。”
黎姨听了有些高兴,她还以为林映羡不喜欢那块腕表,她送错了结婚礼物,“这块梅花表好,日常都可以戴着,还是述岑送的。”
路叔调侃说:“怪不得我不见你拿那块表出来保养,原来是送给映羡了。”
在场的几人里,路叔是属于话比较多的人,他在外地当公安局长,见闻丰富。大家冷场,没有话题可聊的局面出现。林映羡觉得他和路家人的性格不太一样。
路叔说了一个他在外地的见闻,“有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人,腿脚不方便,出入不方便。他每月退休工资有六十多块,子女待他也孝顺,只是都在别的地方工作,不能常去看他,就给钱托了热心的邻居照顾一下他们的老父亲。
有一天,老人的女儿请了探亲假回家,发现老人瘦得不成样,瘫在床上起不来了,说话气若游丝。
女儿赶紧喊人送老人去医院救治,医生指责女儿虐待老人,害得老人的身体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要虚弱,再晚点送老人来医院,恐怕老人已经命丧黄泉了。那女儿听了医生的话气愤不已,拍电报喊家里兄弟回来,又去找邻居算账,报公安。
经过公安侦察发现,并不是邻居虐待老人,只是邻居并不细心留意老人的身体,觉得他老了,这样很正常。老人身体出问题的根源在于他常吃的菜和肉,那段时间黑市上出现什么贵价蔬菜和腊肉,老人吃过一次就喜欢上。邻居就天天买给他吃。知道是问题食材在作祟,公安就端了黑市聚集点,找出售卖这种食材的贩子,但是源头还没找到,怀疑是外地流入。”
接着路叔问大家:“我们江城有没有这种食材出没?”
黎姨想了想说:“我没听说过,映羡你们有听说吗?”
林映羡和钟述岑都表示没听说过,他们只会跟认识的人换票换东西,这样安全又稳妥,不会去黑市买来路不明的东西。
钟述岑问:“有没有检测过那些食材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路叔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那是个小地方,哪有什么精贵仪器检测,大家也都没这个意识,食材早就被销毁了。我也是在下属闲聊时听到的。”
这个话题很快就结束了,几人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路教授家里又来客人。还是林映羡认识的杨厂长。杨厂长和他妻子彭昕来和路叔拜年。
路叔开门见到杨厂长和彭昕,发出爽朗的笑声,揶揄道:“老杨?我真是受宠若惊。今年不回老家?”
杨厂长说:“厂里事情多,走不开。老家离江城又很远,我和彭昕两个人在家过年冷清,就来你这里,跟你叙旧。”
路叔说:“万分欢迎,进来坐。”
杨厂长和彭昕进到客厅,他看到林映羡还感到一丝意外,没想到林映羡和路家也有来往。
路叔看杨厂长和林映羡的表情,说道:“看来大家都认识。”
“映羡是制药厂的统计员,肯定和老杨认识。”黎姨边招呼杨厂长和彭昕坐,边说。
林映羡起身和杨厂长、彭昕问好。彭昕拉着林映羡的手,露出和蔼的笑容,“不用拘谨,今天大家都是来做客的。”
路教授给双方做个介绍,杨厂长和路叔是多年的战友,杨厂长调到来江城工作后,和路叔又重新联系上。
大家聊着天,又有路叔这个调和剂在,聊天并不尴尬。林映羡待杨厂长不拘谨,也不谄媚,当作普通长辈对待。杨厂长也把林映羡当晚辈看待,工作之外的时间,他不摆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