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迟渊回到了闻人府。
西院中,迟渊来到安雨昔客房外,柔和的喊了声师姐。
安雨昔闻声连忙起身打开房门,看着门口摘了面具的迟渊,她目露柔光道:“师弟,找我何事?”
“师姐,今晚……我对你的语气有些过重了。”
迟渊面带惭色道。
“师弟不要这么说。”
安雨昔轻轻摇头,走到迟渊身前,柔情凝视迟渊道:“当时是雨昔感情用事了,师弟训我也是应该的。”
迟渊面露一丝复杂,说道:“你与冰楹毕竟是师徒,我怎可……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让师尊收回成命,她太欠考虑了。”
安雨昔美目流盼春辉,侧着身子轻轻倚到迟渊胸膛上,柔声道:“师弟,我知道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可我不希望你有太大的心理包袱,你经历了那么痛苦的过去,雨昔只愿你今后能过得开心快活。”
迟渊犹豫一阵,终究还是把手攀上了安雨昔柳腰,将她搂在怀中。
凝视安雨昔近在咫尺的绝美娇靥,他面浮柔色道:“师姐,你不必有太多担忧,我心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痛苦和怨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让过去成为我心中无法迈过的那道坎。”
“那……那你的师妹们呢?”
安雨昔抬眸望着迟渊。
迟渊默然稍许,平静道:“她们对我而言,也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沉陷于过去,只想与过去划清界限,开始新的人生,至于她们……人各有命,她们也不是我附属品,斩断彼此的关系,对我对她们都是好事。”
“那……”
安雨昔眼底涌出一抹羞意,低埋螓首,轻启菱唇道:“我呢?”
迟渊低头看着安雨昔,抬起一只手轻抚她脸颊道:“你就是我的新人生。”
安雨昔身子一颤,痴痴地望着迟渊,这一句话,彻底占领了她的整个世界。
“师弟……”
安雨昔轻吟一声,抬手勾住迟渊脖子,动情地吻上了迟渊。
迟渊自也不是木头,紧紧抱住安雨昔,主动回应了起来。
……
迟渊客房。
感受着胸口残留的余温,迟渊心头有些遗憾,这次只是浅尝了一番,师姐就把他推开慌忙逃回房中了,而且还用禁制封住了门,丝毫不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道回府。
压下心底之火,迟渊拿出一张海蓝色的灵符,这是在城主府时,有容倾嬿悄然塞给他的。
“浮风公子,倾嬿适才所言皆是真心实意,公子若愿相助于我,可激发这张小定界符与我一见,妾身随时恭候君驾。”
迟渊目中闪烁微芒,有容倾嬿能以身相求,看来已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否则何至于如此牺牲自己?
站在有容倾嬿的立场,他也能理解对方不顾一切的做法,毕竟如非逼不得已,谁又愿走到这一步呢?
不过迟渊却是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有容倾嬿也是背负着仇恨的人,他可以与之成为盟友,共同对付叶尘,但绝没有理由玷污了有容倾嬿的清白。
心下想着,迟渊决意还是去见见有容倾嬿,叶尘拥有神阳之体的事,早晚会被有容氏知晓,他绝不能让叶尘得到有容氏的庇护,否则今后不仅除掉叶尘难如登天,他也会平白多一个势力滔天的大敌。
“师尊所赠的掩天珠可抵御灵尊攻击,且有师尊隐于暗中,倒无需担心有容倾嬿耍什么花招,这件事不可拖延,还是尽早与有容倾嬿结成同盟,助她获得有容氏的支持为好,以免迟则生变。”
迟渊眼露果决之色,当即灌入灵力到小定界符中将之激发,只见一片光芒笼罩迟渊,下一刹他便从客房中瞬移消失。
同一时间,凤夭夭客房后的一棵近十丈高的榕树上。
“这个笨蛋徒弟,关键时刻居然打退堂鼓,害我白期待一场!”
凤夭夭坐在一根粗壮枝干上,绷着小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还以为今晚能看一出云雨大戏呢,结果看了个寂寞。
真是扫兴!
“咦?”
凤夭夭忽然察觉到什么,看向迟渊客房的位置,眼睛冒出一丝兴奋之色:“小风风大半夜用小定界符是要去见谁?该不会……想要偷吃吧?”
“去看看!”
凤夭夭身形一闪,立刻朝锁定的位置追踪而去。
……
偌大的别院中。
一座雕梁画栋,桂殿兰宫式的华美宫阁安静矗立在瑶花琪草之内,廊庑连芸之间。
宫阁二层,有容倾嬿的香闺之中,灯火摇曳,熏香袅袅,软屏夹幔之后,一袭黑色薄纱长裙,腰间束着一条黑色丝带,面容端庄素丽,却是媚态横生的有容倾嬿慵懒地斜卧于香榻之上,一呼一吸间,芳唇翕动,云峰巍然起伏,显露无尽风情。
“他会来吗?”
有容倾嬿美目荡漾春波,心情似紧张又似期待,还有各方面因素叠加的刺激感,让她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她知道,一旦自己真的与迟渊跨出了那一步,她这一生就要和迟渊绑死了,因为她的体质注定了她只能有一个男人,且无论她是否情愿,无论对方以何种态度对她,她都只能对其忠贞不二,无法生出半点背叛之心。
但如今,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已是被逼到悬崖边上,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迟渊这一条出路,倘若她不选择迟渊,那么等待她的,就是命运被自己的仇人所掌控,届时不但心灵要遭受奴役践踏,便连生死都无法左右了,毕生都将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中。
这样的命运,是她如何也无法接受的,那对她而言,是比死都要残忍百倍的折磨!
忽然,香闺中传来一阵空间波动。
有容倾嬿豁然坐起身,面露喜色地看着空间波动传来的位置,待见一个俊逸身影倏然现出,她双眸瞬间明亮起来,明媚绝伦的面容荡漾出夺魂摄魄的撩人笑意,身姿妖娆地起身,娉婷袅娜地迎上前,音柔酥骨的道:“公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