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的奴役抓了人?
周浔的心头颤了一下。
不好!
他随即抓过那个布包,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在马身上,便匆匆忙忙的离去,徒留下身后的一群乞丐,满脸的惊慌失措。
“快跑!快跑!”
乞丐的头头当即反应过来,催促着剩下的乞丐,立刻转移居住地,眨眼间的功夫,在桥洞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骑着马离去的周浔,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若是顾盏瓷在丽春院里,出了意外……
他不敢继续往后想。
城南的环境鱼龙混杂,有青楼妓馆,有赌场,有贫民窟,有乞丐,而城南的栖山别院是他所有产业里、最普通廉价的一处居所。
当初选择把顾盏瓷带来栖山别院,便是因为那时的顾盏瓷,在他心里,不过是个阶下囚,压根配不上居住奢华安逸的环境。
后来,顺水推舟的,他假冒“赵鹤亭”,栖山别院简单的环境,恰巧帮他打了掩护。
但眼下,他竟没有看好顾盏瓷,让人误入了青楼。
此时此刻,周浔一点也不希望顾盏瓷出事。
心底升起的担忧,就连心脏也仿佛被扼住,骤然紧缩,近乎窒息。
周浔单乘一骑,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丽春院。
热闹的街市里,马匹前进的道路被阻碍了,周浔豁然下马,他甚至不顾形象的在街上奔跑起来。
随后,男人奋不顾身闯入丽春院,即便风尘仆仆,但他俊逸的外表,依旧吸引许多姑娘妓女。
那些妓女们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脂粉味,手里捏着帕子,腰身款款地向他走去。
“呀~这位爷,好生俊俏啊~”
“来嘛来嘛,快点过来呀!小女子陪爷喝杯酒吧~”
……
一个个妓女团团把周浔围住,男人的眉眼一凛,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耐烦,他当即怒吼道:
“都给我滚开!”
随后,几脚就踹翻了面前的一群女人,几个妓女前仆后继的倒在地上,疼的她们龇牙咧嘴,一个个捂着肚子,哭的涕泗横流。
老鸨子终于发现了这情况,立刻走上前去,当即就看出了周浔的身份非富即贵,这样的人,虽然衣着朴素,可浑身的气场非同凡人,还有可能是个大人物。
尤其她的丽春院,在城南的青楼里,生意是最好的,进出往来的男人,也不乏高官政要。
“这位爷别动怒,您看您今天是来寻乐子的?还是要来闹事儿的?要是闹事儿的话,老鸨子我可就要报官了!”
周浔看着眼前既谄媚又艳俗的老女人,这就是丽春院的老鸨子,他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当即从自己身上掏出几张银票。
“说!!”
“刚才送过来的人去哪儿了?这钱就都归你。”
老鸨子本来吓了一跳,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让她以为,眼前的这男人会从身上拔出刀剑,戳在她身上几个洞。
而这人倒是和气,反倒拿出了钱财。
老鸨子也愿意卖这个人情,有钱不赚是傻子,当即笑脸盈盈地回答:
“大爷,我们这儿每日进出往来的人可多了,不过,大多是嫖客,而姐妹们都是在我们这土生土长的,哪来刚送来的人,我们才不做那拉皮条的勾当。”
既然有送上门的冤大头,她总得拿捏一把,往上抬抬价才对。
因此,老鸨子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将那女子的事情透露出来,可她的话音才落,身旁几个妓女,就坏了她的事儿。
“红妈妈,之前后院的奴役,不就抬了个小姑娘进来嘛,我瞧着人长得美若天仙,您不是说,八成还能成为丽春院的头牌。”
一个不懂事的小妓女,刚说完这话,便被身旁的一个大妓女,狠狠的捂住嘴巴。
“要你多嘴,多管什么闲事,没看见妈妈的眼神如此凶,要吃了你的样儿!”
那个小妓女顿时眼泪汪汪的,再也不敢插嘴了。
周浔自然将方才的话语,听进了耳里。
他这才缓缓的抽出身上的匕首,“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护着那些银票。
“人在哪里?”
老鸨子知道,这是没有丝毫还价的余地,若是再掰扯下去,她相信,眼前的男人肯定要使用武力。
心里思忖了片刻,老鸨子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她的手悄咪咪地伸到桌面,紧紧攥着那银票的一角。
“大爷,有话好好说嘛,都好商量,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你说刚刚送进我们楼里的人啊,楼上呢,二楼左边第三间房。”
“不过嘛,楼上的人可能正在办事,要不等他们办完事了,您再上去接替?”
谁料到老鸨子的这话,引来了周浔更加森寒的一记眼光,锋利的犹如刀尖儿,眼神几乎就能将她杀死。
老鸨子浑身打了个哆嗦,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周浔行动迅速,穿过丽春院里拥挤的人群,三两步的跑去二楼。
一间包房的门前。
“砰”的一声,周浔猛地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陈设装潢,以粉紫色为主,看起来头晕目眩,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暧昧气氛,就连熏香也扑鼻,令人作呕。
而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周浔。
“你他娘的,哪个小兔崽子,敢坏了大爷今天的好事儿!”
“不想活了吧?”
“不想活了,来阎王爷这儿找死,看爷爷今儿不扒了你的皮!”
三个嫖客扭头,一看是周浔这样的小白脸出现,他们并没放在心上,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四处横飞,脏兮兮的黄牙也露出来,让周浔看的厌恶至极。
这样肥猪似的、矮矬矬的丑陋男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周浔并没有发作,他的眸光,凌厉地扫过整个房间,最后,才落到中央屏风后的一张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