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大军在察罕的带领下,放弃了攻山,全军向伊伦库河撤退。
撤退的时候还被追上来的白马义从狠狠捶了一遍。
一连撤出去了数里后,察罕和莫达尔的人马加起来已经不足三十万了。
白马义从也没接着追击,毕竟他们携带的箭矢也用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在天狼山休整了一日,获取了补给之后才向伊伦库河而去。
天狼山上的魏武卒则是留下了一万人看守天狼山,剩下的七万人直奔北岭关和瑶山关而去,准备歼灭那里的高丽部队。
第二天清晨,察罕就抵达了伊伦库河,但眼前的场面却让他一阵后背发凉。
原先牧民搭建的十余座桥梁已经全部被毁坏!
东边的高丽国进不去,南边有白马义从,西边有玄甲军,如今只剩下北边这一条路,可就是这唯一的一条路,也被断了!
察罕的大军根本没携带搭建桥梁的材料和工具,想要在短时间内过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这一路的逃亡,他手下的将士们早已是人困马乏,无论向哪一个方向突围势必都会损失惨重。
不仅是察罕慌了,周围的将士们更是乱作一团,不少人都开始埋怨察罕带他们走了一条死路。
正当察罕拿不定主意之时,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升起了几道黑骑,紧接着,一队军容严整的玄甲军出现在了山坡上,为首一人正是身穿银甲的皇甫驹!
从一开始皇甫驹就料定察罕攻不下天狼山后一定会向北逃亡,所以让顾里前往草场埋伏之时只给了他八万玄甲军,特意留了两万在身边。
接到北辽军抵达天狼山的消息后,皇甫驹就马不停蹄地率领两万玄甲军赶到了伊伦库河,并毁掉了河上的所有桥梁!
他就是要将北辽大军拖住,等待补给后的白马义从抵达,给北辽军致命一击!
想到这,皇甫驹当即对一名旗手点点头,那旗手立即跟在皇甫驹身后出了军阵。
眼看着对方军阵里出来两人,还举着旗子,察罕知道对方是要谈判,于是也带了一名旗手向前而去。
双方于两军阵前会面,皇甫驹拱了拱手说道:“本帅乃大夏天子陛下亲封的征北大都督,阁下是何人?”
察罕面露惊讶之色,显然也听过皇甫驹的名号,上下打量了皇甫驹一眼:“吾乃长生天之子,苍狼部落首领,草原第一勇士,来自北方的恐惧,万骑之首,北辽国大可汗,察罕!”
皇甫驹一愣,不是,你就说你是北辽可汗就得了呗,整那么一大串称号,你特么是真能装啊!
见皇甫驹一脸懵逼的模样,显然是被自己的威名给震慑住,察罕顿时面露傲然之色。
皇甫驹回过神来,微微笑道:“原来是北辽可汗,失敬失敬,我大夏远征高丽,原本和北辽井水不犯河水,可北辽却要与我大夏为敌,不知北辽可汗是否忘了当初我大夏天子对你说的话?”
此话一出,察罕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当初就是东厂的副督主跑到草原上给他带的话。
说他敢随便插手,就把他的手给剁了!
如此耻辱,他怎么可能忘记?
正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他才选择和高丽合作,想要重创大夏。
可谁知道大夏打着征讨高丽的旗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门来打他北辽的呢!
三十万大军,起码有二十五万都在和他北辽作战,他明明只是个帮场子的,结果成了被毒打的那个。
“哼,休要废话,如今我军主力尚在,我观你不过一两万人,你是想试试我北辽的弯刀是否锋利吗?”
察罕也知道夏军的主力还没到,皇甫驹这些人只不过是来拖住他的。
但他此时已经决定,要向西边而去,如果能与之前被他抛下的二十万大军汇合,尽管有玄甲军在西边,他北辽大军也还能安然离去。
“可汗这是在吓唬我吗?”皇甫驹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惧怕的模样。
“吓唬你又怎样?我不信你这点人,敢来冲我的军阵!”
察罕说完,转身就走,等他回到军阵后不久,北辽的三十万大军也开始动了起来,沿着河边朝西而去。
皇甫驹也回到了玄甲军军阵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不远处的北辽大军。
察罕知道白马义从肯定在往这边赶,若是皇甫驹真敢进攻,拖到白马义从到达的话对他很是不利。
于是察罕看向一旁的莫达尔吩咐道:“我给你三万人,你拖住皇甫驹,掩护大军撤退。”
“遵命!”
莫达尔说着,缓缓抽出腰间的弯刀,紧接着皇甫驹就看到北辽军阵中分出了三万人,朝他而来。
皇甫驹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对身边的玄甲军说道:“对方人数顶多两三万,我军有两万人,若是不能一波冲锋将其冲散,你们也不配叫玄甲军了!”
周围的玄甲军将领互相对视一眼,双腿一夹,战马顿时缓缓朝前而去,身后的军士纷纷跟上。
两万玄甲军开始推进,只见他们胯下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发起了冲锋。
一时间,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
莫达尔率领的三万北辽骑兵也开始了冲锋,原本他还想着凭借他的三万人,怎么也能与玄甲军鏖战一番。
可当他亲眼看到玄甲军朝他冲过来时,心中是那样的震撼!
那肃杀的气势顿时将他的勇气横扫一空,他的心中此时只剩下了恐惧。
主将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了。
原本被一路追杀,他们的士气就低到了谷底,此时要让他们面对战力数倍于他们的玄甲军,他们怎能不害怕?
尽管战马还在前进,但他们早已吓破了胆,就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眼看着玄甲军越来越近,一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仅仅是一瞬间,黑潮就将北辽骑兵吞没,三万北辽骑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玄甲军瞬间冲散。
玄甲军依旧去势不减地朝察罕的主力杀去,只留下了遍地的北辽军尸体和到处晃荡的无主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