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丝滑的锦被上布满了皱褶。
纤长白皙的脖颈,深蓝色的锦被,那道美丽的弧度愈加亮眼。
第二次了呢。
原本清越的嗓音已带上了些许沙哑,
断断续续的颤音响起:“你,你方……方才说了……”
“这次……换我,换我在上的!”
“啊~”
抓在姜禄小臂上的两只手猛然收紧,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姜禄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勾了勾唇,没出声。
绛紫色的纱幔轻微颤了颤,
他利落地翻了个身。
?
尹新成:?
“你来。”
??
尹新成:??
“不想动?要我帮你?”
???
尹新成:???
尹新成:“这不对……呃……不对啊!”
……
姜禄要了一桶水,将人抱着坐进了浴桶……
夜深了,看着已陷入沉睡的人,姜禄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这个人终于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这份感情来得太过急切,太过汹涌。
从前,每次见到尹新成,虽然掩在心底的那份恶劣,兴味盎然,让他的视线忍不住追逐着尹新成的身影。
却不曾有扑上去的冲动。
七年未见,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兴味早已消散。
这七年的时间里,他再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能勾起那份兴味。
至于偶尔想起尹新成,他也只当是无聊时消遣,曾经确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罢了。
可时隔七年再见,
记忆里的那个人已经长大了,
漂亮,狡黠,
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装纨绔。
久别重逢,那份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的兴味,重新聚了起来,且愈演愈烈,
直至汹涌澎湃,
溢满了他的整颗心。
那颗奋力想要向外跳跃的心,告诉了他,他是念着那个人的。
他是想要得到心里藏着的那个人的。
那一刻,他才清晰地意识到,他对他的兴味并没有消散,而是随着那个人的离开,隐匿了起来。
姜禄用力地将人揽入怀中,低头,动作轻柔地吻了吻怀中人的眉眼,而后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声:“我爱你。”
翌日午后,尹新成回到尹府,迎接他的是两双戏谑的眼睛。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定是代菲回来后手舞足蹈地说了什么,并且还是十分夸张的形容。
那个女人,看戏看得热闹,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得偿所愿,这回高兴了吧?”
万渊瞧着尹新成脖颈上的层层吻痕,不由抽了抽嘴角,真是一点都不含蓄啊。
而兮锦霄的眸光却沉了沉。
他不想承认,他羡慕了。
这才一天的时间,尹新成那边就已经水到渠成,满身都染上了那个姜禄的味道。
反观他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仅还未完全得到人,也不能在阿渊的脖颈上光明正大地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想到此,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烦闷,连带着看尹新成也不顺眼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我劝你遮一遮。”
尹新成垂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依言将衣领往上拽了拽。
这已经是姜禄拿出来的几件衣服里面,衣领最高的一件了,却还是遮不住。
姜禄,姜衡之 ,他肯定是故意的!
尹新成暗暗磨了磨牙。
今晨醒来,那人就缠着他要名分,他不过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被控诉是个负心汉,吃干抹净不认账。
他干什么了?就负心汉!
再说是谁吃谁啊!
虽说昨晚的体验还挺……啊呸,他的腰、他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抱怨了吗?
他惦记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他不想早些将事情定下来吗?
可他与姜禄之间的事,还真得从长计议。
他的祖父、父亲、母亲,一辈子循规蹈矩、墨守成规,
笃信阴阳和合,天清地宁,方为正道,
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呵呵!
他们必定接受不了男子与男子之间的嫁娶。
就让兄长先去趟一趟这条打破常规的路吧,
毕竟祖父他们对兄长的包容度极高,
等兄长与万渊的感情过了明路,祖父他们也算有了个适应接受的过程,后边再提他与姜禄的事儿,那就容易多了。
“我回房去换件衣服。”
离开之前,尹新成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兮锦霄,笑得那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待人走后,兮锦霄轻轻勾了勾万渊的手指,心里委屈的要命。
他的唇贴在万渊耳边,带着尾音可怜巴巴控诉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拥有阿渊啊?”
听到他的话,万渊的耳尖上迅速染了一层薄红,垂下的眼睫轻微颤了颤,不自然道:“你,你想什么时候都行。”
他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人,他也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对方。
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一切本该水到渠成的,
奈何兮锦霄不做,他想反攻又攻不过,
他总不至于求着人上他吧?
即便那人是他的心上人,他也要脸。
哼!
现在反而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怪谁?
兮锦霄的尖牙反复厮磨着万渊的耳垂,轻声哼哼了两下。
是,他的阿渊从不曾拒绝过他,
可他也心疼他的阿渊,
毕竟不是一天两天……
兮锦霄的心里平衡了,不由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他拉起万渊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阿渊,你听,它只为你而跳动。”
“再等等。”
……
万渊的脸更红了,说得好像他很迫不及待似的,
他试图抽回手,却被兮锦霄紧紧握住。
兮锦霄在万渊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随即将他拥入怀中。
万渊允他抱了一会儿,便轻拍着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毕竟还在前厅里,万一被有心人撞见,那他们这些日子的偷偷摸摸就毫无意义了……
“注意点影响。”
转而又道:“大长老那儿该醒了啊!也不知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会不会相信。”
兮锦霄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冷哼一声,道: “他不得不信。”
大长老那边一清醒,便会知道丹药有问题。
但这丹药是他自己要偷吃的,况且丹药于他的身体并无甚大碍,不过是让他好好地泄了泄火而已。
即便是清楚自己被骗了,有些愤怒,他也不是不能忍。
可能是他被骗了,但更大的可能是,窃取丹药的那人本身就被骗了。
去找白虎妖君对峙?
他还没活够呢!
但月潇这只能够为他续命的蛇妖不见了,就另当别论了。
丹药只是意外之喜,有了更好,没了,不过是回归之前的状态罢了。
可蛇妖不见了,那是他原本有的,赖以续命的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了,必定会引起他的暴怒。
事关自己的性命,他一定会追究到底。
这时,就需要给他安排一个可以追查的方向以及一个可供发泄怒火的对象。
而姜昆便是那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