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搬家
作者:岁岁斜阳   穿越荒年加一最新章节     
    之后村里割麦子的画风就变了.
    不复之前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勤恳模样。
    一个个挺直腰杆站在麦田,麦浪随风翻涌,人也随风一晃,一晃便收了一捆麦子。
    就这样晃了五六天,村里的麦子就都收尽了。
    男人们开始打麦,脱麦壳。
    正好此时麻皮也晒好了,女人们便开始继续纺织的准备工作。
    人人心里都系着新麦。
    新麦打好之后,一定要吃一顿烤的香酥焦脆的麦饼,再蒸一锅柔软甘甜的馒头。
    时间说慢也慢,一分一秒,日晒土烤,还得劳作,十分煎熬。
    时间说快也快,一不留神便是数日,数月。
    苏马丽一家人到了搬家的日子。
    赵嫂子作为最近的邻居,十分不舍,但诉过不舍之后,行程还得继续。
    罗伯西和江眠眠住了最里三间屋子。
    三间屋子被隔成一大一小两间,小屋已经计划了给孩子当玩具屋用。
    大屋十分简洁,除了炕外,只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连多余的摆件也无。
    这幢剩余两间罗季北选了。
    屋里有一张炕,一个大长桌,一把太师椅。连衣柜也没有,衣服直接塞到炕柜里。
    第二幢分别住了罗仲南和罗叔东。
    屋内布置皆和罗季北一样。
    苏马丽作为家中女主人,必须住在靠院门近的地方,只能从第三幢中选。
    她选了右侧屋子,不为什么,为就是对于她而言右侧有安全感。
    屋里摆了衣柜,梳妆台,写字桌,太师椅,还在炕外打了格子架作为屏障,以后能摆些书或古玩,想想就不错。
    剩余的一间作为客房,给苏湛住。
    里面除了炕外,还有一个茶水桌,三个板凳。
    沿墙还打了长桌和格子,能供他读书用。
    最后一幢,左边为堂屋,一进堂屋,是一条通道,尽头是坐塌,坐塌上面摆了一张小桌。
    堂屋中央放着一个两米高的架子,架着一面黑板。
    堂屋两侧都是矮桌和板凳。
    苏马丽已经做好了将它当成教室的准备,所以采光必须明亮,左右对称开了两道轩窗。
    右面为香火房,隔开两间,一间挂祖训。
    譬如村长给的那一块银饼,苏马丽已经装裱起来挂到墙上了。
    下书:“辛午年间,因寻水挖渠有功,得乡县赏银若干,念及乡贫仍凑一两,故留念鞭策,望子孙后世莫忘初心。”
    又挂上之前村人给包白米的红布,下书:“辛午年间,因寻藕根,缓解饥苦,得村人饭食相谢,故留念鞭策,望子孙后世莫忘初心。”
    然后,苏马丽仔细想想,就没有能挂上去的东西了。
    果然就像葫芦娃一样,刚出场的时候厉害,之后就菜了,她这两个都是刚穿来不久后弄的,可叹之后的岁月便平平无奇了。
    里屋正式供奉罗力欧的香火。
    苏马丽等人都拜过,此时香烟正烧的旺盛。
    苏马丽正趴在炕上,打开轩窗吹着风,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想想就激动不已。
    苏马丽翻开书研究起黄道婆的织布机。
    很快她弄懂了原理,因为实在画不出来图,无法请木匠,她便来到院里,拿着砍刀,刨子,自己做起了木工活儿。
    院子多了也不好,干活的时候没有江眠眠在一旁说话,一时她还有些不习惯。
    将点点放出来,点点对新环境好奇,各处留痕。
    一会儿,江眠眠主动寻出来,惊叹道:“娘,你还会做木活儿!”
    苏马丽笑道:“大活儿做不了,小活儿还是能干一两件。”
    江眠眠道:“你想做啥?我帮你刨。”
    苏马丽道:“不用不用,当心扎了手。娘就寻思着改一下织布机。”
    江眠眠不解,没问,道:“那我继续栓绳子,晒麻线了!”
    苏马丽笑着应下。等她从聚精会神的工作中回过神来后发现,江眠眠在三个院子中都挂满了麻线,数量之多,令她只想自尽。
    江眠眠还在那里道:“娘,就是看着多,这些实际能织百匹就不错了。”
    那一脸轻松的神情。
    是怎么轻松下来的?
    然后婆媳二人就开始做饭。新灶用习惯后还挺好用,鼓风的风量很大,不用费力就能把火扇的很旺。
    饭做好后,罗伯西等人回家吃饭,餐桌摆在穿堂。
    大圆桌,高圆凳,新碗碟,立即给寻常一顿饭提高了逼格。
    吃过饭后,罗伯西四兄弟累并兴奋着,在新房各处都看看,最终一人洗了一个澡后自去睡觉不提。
    苏马丽依然坐在餐桌旁,想起她穿越来的第一个晚上,坐在餐桌旁等到天黑彻,历经无数次死亡。
    那时她便发下宏愿,要住上有属于自己房间的大房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苏马丽看了一会儿星辰后也回到房间。
    点燃煤油灯,撕下破床单,从商城里给自己添置了新褥子,新床单,新枕头,新被子。
    终于可以脱了衣服,钻进柔软的被窝。
    触摸着这舒适的柔软。
    几回错觉,她还睡在自己的小屋,穿越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境。
    然而微撑起的轩窗中,吹入冷风,洒下月痕,清楚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苏马丽陷入熟睡。
    彻骨的寒冷将她惊醒。
    睁开眼睛,她正躺在野外,晦月当空,四下一片漆黑,然而能够看见起伏的丘峦轮廓,杂草荒芜。
    突然间她注意到耳畔不断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响。
    苏马丽扭头,便看到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是看到一个看似男人的轮廓。
    他正趴在不远处,月光晦暗,唯能看见他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动。
    苏马丽凝神细看,
    那男人似乎正用手指一抷一抷抠着黄土。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他抛落黄土时发出的响动。
    这场景多么骇人。
    她这是在哪儿?
    可苏马丽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漆黑的荒岭,怪诞的人影,动弹不得的自己。
    苏马丽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冰寒朝自己吹来,那寒似乎正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
    他就像一个冰窖,源源不断散发着寒气。
    给还未凋零的草木裹上厚厚的白霜;
    给本就清凉的月魄更添一层冰寒。
    再这样被吹下去,她早晚得被冻死。
    眼球再度转向那个男人。
    她便看到白皙没有血色的一片胸膛。
    虽然左侧一道猩红的伤口触目惊心,正流淌着黑红鲜血。
    在冷寂的一片月光下格外骇人。
    但是在这冷寂月光下男人的胸膛格外白皙。
    两块,四块~solid胸肌!完美!
    那胸膛突然之间在眼前放大。
    苏马丽只感觉自己头脑一热。
    她再次睁开眼睛。
    依然躺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小轩窗,吹入夜风微凉。
    感觉鼻尖有点冷湿,苏马丽一抹,是流鼻血了。
    原本该是一场噩梦,硬是被她做成这样。
    话说那胸肌真是……苏马丽感觉自己再次喷出一股鼻血。
    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近的胸肌。
    还好她随手从商城抓出一沓卫生纸,将鼻血擦净。
    一定是温饱思淫欲,对,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