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雷爆炸,地动山摇。
其威力,就算是铜尸也得跪。
郑元化脸色黑沉,他终于知晓左朝宗为何栽在此女手中了。
“你的确有些能耐。贫道倒是要看看,是你这响雷多,还是我阴尸多!”
他目光毒辣,认出此雷不光造价高昂、而且需要实力不俗的修行者加持。
获得一枚已是难得,绝不可能有太多。
他又驱了一只铜尸过去。
夏如凰又丢出一枚响雷。
轰。
又一具珍贵的铜尸无了。
郑元化:……
再驱一具。
轰。
又无了。
他还想驱,可铜尸也就剩下两具。
一咬牙。
他不驱铜尸了,改驱阴尸,三五个阴尸围过去。
夏如凰这次也没有再动用响雷,而是骑上独角异马,马如踏风而行,又快速又灵巧地躲过了阴尸围攻。
“大将军,这不是我们的响雷吗?”
人群中,一名修行者悄声说。
陈灵林眼见这一幕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瞥了那名修行者一眼,那人见着他的惨样恍然大悟,立刻闭嘴。
他更加郁闷。
夏如凰是把他们埋的响雷挖得那是一个不剩,一个不剩!
这个损失,最终还是要他来承担!
他看向陆离川,忽然恶意地建议道:
“你现在可以选择暴露我们,由我们出手牵制这些阴尸,或能让这位郡主对你印象改观。”
他给了陆离川一个选择:
要权利,还是要美人?
暴露他们牵制阴尸,镇国王府和这些朝臣都要承他一份人情,但短时间内却是无法再调动这些修行中人,也势必会泄露他八皇子的身份!
选择袖手旁观,固然可以保留他们,但这位郡主从此眼中再无他!
陆离川选择两者都想要。
“不必。待情况危急时,我只需救出凰儿便可。”
今生和前世不同,但结果却没有差别。
这个五毒门太上长老杀了夏宏和夏家两兄弟,那是正合他意!
镇国王府总归是要灭的。
而这夏氏父子也总归是要死的。
而他对凰儿有救命之恩,还怕她不对自己投怀送抱吗?
没有镇国王的夏家,岂不尽在掌握!
陈灵林当然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冷蔑讥讽一笑。
恐怕结果并不如你意!
你把这位郡主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完全无法想象,陆离川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位凤阳郡主的,难道真把她想象成无脑的草包?
否则怎会有如此离谱的想法!
不过他是没有丝毫提醒的兴趣,坐等看打脸!
打脸来得很快。
夏如凰骑着独角异兽在跑了一圈,洒落一张张的符箓,这些符箓天克那些血幡,
贴上血幡之后,尸毒瘴气就不再飘出,血幡偃旗息鼓。
尸域立破。
郑元化喷出一口腐臭血液。
厉声喝道:
“谁!这符箓是谁画的?!”
他自问符箓一道上,他天才绝世,无人出其右。
整个符箓宗里,除了几个闭关的老家伙,无人能破他血幡者。
就是他曾经的师父也不行。
“是我们,郑元化,你死期到了!”
印芷捏着一张金符出现,手指结印,按在金符上,金符闪耀光芒,充溢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她将符箓反贴自身,便临时形成一道淡淡的金身,阴尸难伤。
郑元化不可思议道:
“大衍金符!【神符金仙】里的大衍金符被谁炼成了?”
他双目赤红,是羡慕的,也是嫉妒的!
那残本里的符怎么可能有人炼成?!
要知道,里面的符完全不合常理,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他甚至认为那是胡编乱造来骗人的!
所以叛出宗门时,他带走的是【三千符箓】残本,而非【神符金仙】!
可现在,他居然看到了大衍金符,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嫉妒!
这就好像有人在地阻天绝的时代通过地摊上的残本炼成仙法飞升一般的令人难以置信,透着极致的荒谬!
“不可能,绝不可能有人炼得了大衍金符!”
他眼中竖瞳缩成一根线,好像毒蛇噬人!
“你成不了,不代表别人成不了!”
印芷一掌将一具阴尸拍到一旁,金符一闪,那阴尸也就动弹不得。
正是大衍金符所具备的威力。
“是谁?究竟是谁?!”
他疯狂地朝印芷冲过去。
习棱忽然挡住他的去路。
“滚开!”
他一掌劈过去。
他掌上凝聚尸符,又恶又毒,人挨着就会化作一摊脓水。
可当这一掌击打在习棱身上,习棱却是纹丝未动。
原来他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绿符。
这绿符非是低级的青符,而是以草木聚灵而成,正是【神符金仙】里的神木符!
神木符转移伤害,无论他此刻怎么打习棱,伤害都会转移到周围的树木上。
直到将周围树木耗尽为止。
可这是大山,树木何其多。
郑元化怔了怔,忽然嚎叫道:
“师妹来了,师弟也来了,师父,你是不是也来了?”
“你又收了什么天才弟子?是你把【神符金仙】传给他吗?为何你当初不把它传给我?”
郑元化一声声质问,感到无比的委屈。
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师父最天才、最宠爱的弟子,可明明这【神符金仙】有通神之力,却为何不教他,为何?为何?
“元化……”
唐冉丹看着容貌依稀当年的叛徒弟子,又伤感又无奈又失望,
“你已经踏入邪道回不了头……这些阴尸、血幡里多少无辜性命,我当初把你从妖邪手里救出,培养你,教化你,却教出一个恶魔来!”
唐冉丹无比心痛、自责。
郑元化见到她愣了愣,有片刻的恍惚,但随即嫉妒、愤怒充斥心田。
他冷笑着质问道:
“你教我那些有用吗?有用我们就不会被人欺辱!”
“符箓宗也不至于没落成二流宗门!”
“这个世界是吃人的世界,只有比别人更恨、更强、更可怕,才能生活得很好!”
“我不妨告诉你,当初我们在那些妖邪手中活下来,是因为我手刃了我的父母!”
唐冉丹身躯猛然一抖,有些不能接受。
“你……你竟然……”
郑元化见唐冉丹如此,眼中讥讽更甚,
“你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我坏?没错,我是坏,但那又怎么样!”
“反倒是你,假仁假义,明明曾经对我说我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你却把真正的符箓术教给别人!”
唐冉丹还想说什么,一个清朗中带着几丝玩世不恭的声音扎进来。
“废那么多话干啥。”
“我算命小郎自学的符箓术还要向他交代一二么。”
算命小郎口中叼着一根草,挨挨擦擦地走过来。
他被一个炸开的坑挡了路,就向夏如凰求助。
“郡主,拉我一下呗,过不去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