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北藩王手下有一员面容被毁、常戴面具出入的猛将,
她的地位非常特殊,主掌户部,却无官身。
随身北藩王前后,却并非宠妃。
她阴狠狡诈,极善于统筹计算银钱,屡屡献计给北藩王,使其府库充盈,白银堆积之下,养出了强兵健马,
后又多次出击各郡,以商业模式,为北藩王赢得田庄店铺无数。
可以说,她为北藩王挥师南下,一举攻占王城坐上皇位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本来,无人得知她身份,直到北藩王命令抓了她夫家一家齐跪她面前,
她亲自手持尖刀一刀刀地捅死他们,大家才知她是谁。
可笑的是,如此女子,手刃了最痛恨的仇人后,人们依旧要给她冠上夫姓,称她为充单氏。
再恶毒一点的,则称她为“毒娘子”。
若非前世自己几番探查,挖出了她的闺名,谁能想到这位堪称枭雄商业奇才,竟然就叫单玲玲呢。
夏如凰真想长笑几声。
如此奇女子,今生必然揽入帐下,绝不让予北藩王了。
她伸手将其扶起,
“你参与我的事业,便是我的伙伴,我自要庇护你。”
“这段日子,你便住在我府中养好伤势。”
“我再设法让你和离。”
单玲玲猛然抬头,满面惊喜,已经快要崩溃绝望的心,好像照入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她再次噗咚跪下,把头抵在地板上。
“谢郡主,我愿为郡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世亦愿为牛马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夏如凰再次将她扶起,执笔写了一张药方,叮嘱紫鹃:
“先把单姑娘带下去涂抹跌打药膏,再去许神医那里按此方抓取药草熬药内服。”
紫鹃领命取了药方,扶着单玲玲离开。
几个女孩互视一眼,纷纷要求参与。
“郡主,我们所投钱财不多,也不为做什么大事,只求将来若我等也遭遇单姐姐这般困境时,郡主能伸手拉一拉。”
“好。”
夏如凰点头应许。
“女子求存本就不易,自当互帮互助。”
那雍丽脸色僵硬,没话找话,
“郡主所作所为殊为大胆,只是这般扣押人妇,怕是不妥,即便其父尊为镇国王,也要遵循祖宗律法。”
她讥讽夏如凰仗着身份肆意妄为,竟敢同夏国礼法作对。
夏如凰争锋相对道:
“若是律法不公,改了又如何。我倒是庆幸父母支持,否则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雍丽声音猛尖锐起来:
“你敢反抗祖宗律法?你以为你是谁?充家人来要回媳妇也是理所应当,你拦得住?”
叶朗星旗帜鲜明地站在夏如凰这边,目光冷冷扫视那雍丽。
“她若是拦不住,便加上我!我也拦他一拦!”
那雍丽脸色彻底苍白。
她的心上人,那样的少年英雄,竟然站在夏如凰那边?
她心如刀割!
对夏如凰,心中妒忌恨意翻腾,却在几息之后,绽开笑颜,款款说道:
“郡主,我方才的话语全是玩笑之言,你向来大度,一定不会介意。”
“你我两家素来走得近,你我亦是闺中密友,我又怎么可能不支持你的事业呢。”
“这样吧,我出七千两白银参与,你不会反对吧?”
说着,就亲昵地伸手去拉夏如凰。
夏如凰躲开了。
“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
“现下我虽缺乏金钱,却也不是什么人的银子都收的。”
“更不好意思与你做甚么密友,这便请吧,来人,送客!”
夏如凰毫不给面子,直接逐客。
她贵为郡主,有的是掀桌子的底气。
那雍丽震惊了,气得双手不住地捏紧,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迈出数步后,又匆匆回望叶朗星,却见心上人连看都不看她,目光灼灼地聚集在夏如凰身上,气得脸都扭曲了。
那雍丽一走,便又走了一波女孩,明显都是以她马首是瞻的。
现在宅里剩下的,就是愿意出钱出力,以及不愿得罪夏如凰和叶朗星两人的,他们多多少少也出了些银子,答应帮忙。
夏如凰心情颇愉悦地收好厚厚一摞契约,现下这个结果,已经超过预计许多。
叶朗星的支持,再加上获得一个商业天才,属实是意外收获。
此时烟笼湖泊,暮色微垂,已是傍晚时分。
依栏远眺,风景很美。
却不知,她此刻在他人眼里,亦是绝美风景。
“郡主……”
叶朗星上前,说着什么。
砰砰砰!
砰砰砰!
湖岸忽然烟花绚丽,赤橙黄绿青蓝紫,各样色彩,姹紫嫣红。
女孩们一阵惊呼,声音喧嚣,盖过他的话语。
灿灿烟火中,一只小舟随水波而至,船上那人,姿态雅致出尘,远远望去,如若水神。
待近了湖心宅,脸戴银色面具的南墨渊好似从万千星辰里走出,温声对夏如凰说:
“郡主,我来接你。”
夏如凰笑着应他。
“好。”
她转头问叶朗星:
“方才你说什么?”
叶朗星:
“……我没说话。”
夏如凰点点头,
“那许是我听错了,各位,我便先走一步。”
说完轻盈地跃上小舟。
“你怎么来了?”
“渊来庆祝郡主宏图大业可成。”
“夸张,还没开始呢。”
“郡主想做的事,一定成……”
话说间,南墨渊回头,目光轻轻扫过叶朗星。
叶朗星浑身一寒,有种被远古洪荒暴龙盯住的恐怖感。
但这种感觉,却又稍纵即逝。
“哇!好像!他真的好像!”
沈幼娘觉得南墨渊真的像,越看越像,声音也像。
林徽柔好奇,
“像谁?”
“天王爷爷。”
林徽柔:“……”
夏如凰在府中设宴招待大家,但叶朗星一早就走了,沈幼娘、孙芸娘和林徽柔却是十分尽兴。
宴罢,林徽柔拉住孙芸娘。
“嫂子,你只口不提我那哥哥,可是恼他?”
林徽柔认识到真正的孙芸娘,对她十分喜欢,只希望她顺利地嫁入国公府。
想来哥哥要是有她管着,国公府想不兴旺都难。
孙芸娘奇怪道:
“我今日属实高兴,却为何要提他,为何又要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