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三大卵皮条的,于建德非常恼火。他真想甩手不管于老三几兄弟,和另外几个于家子侄的死活,拉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就走。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与于老三一伙就是,一根绳子上的几个蚂蚱,走了这个,走不了那个。
于建德不得不放下暴跳如雷与恼火,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于老三问怎么办的时候,他低声说:“别吃了,都跟四叔走,四叔用车送你们出去。”
“四叔,送我们出去,往哪送我们出去?”于老三有点玩味地问,话里话外都有笑于建德老年痴呆症的意思。
不等于建德说话,于老三又问了:“警察早就把三条四路,车站大路给守住,四叔你能用车把我们送得出去吗?”
“怎么送不得你们出去,他们守着的是东去的大路和车站。西去的大路和车站是外市县管辖的地方,不会忘了吧?等他们通知到外市县的老派,你们早跑到哪两广去了。”
原来清水与邻市县交界,从于家村向西走不到十里路,就是另一个市县的地盘。
有于建德用车送走,十分钟就出界过到另一个市县。本县嫌疑犯逃到外市县,警察要想跨地区抓捕,必须联系外市县的警察联合行动才可以抓捕。
罗所长请示汇报的是本市县的上级,等本市县的上级联系外市县的上级。外市县的上级再给下级派达任务,他们确实早跑到哪两广了。
可是于老三还是问:“四叔,还有七八里路才到外县呢!你老敢讲就没有警察把守这七八里路吗?”
“你们不可以走小路吗?四叔开车到外县等你们不就成了?”于建德一语点醒道,他正想把何二来已经苏醒,再不走就来不及,讲给于老三一伙人听。
于老三也正想夸上于建德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却听见岩洞口一声暴喝:“不允动,举起手来?”
于老三一伙所在的是一个地下岩洞,天坑一般,离地面有二三十米深。整个岩洞面积有一间屋那么大,还有一个很隐蔽的天然出口。
岩洞的顶上有一半见天,另一半为凸出的岩石所遮挡。既不影响采光,又不影响遮风挡雨。
因为四面有树木和藤蔓遮掩,走上面过是看不到有这么一个岩洞的。只有进过此洞的人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岩洞,确实是一个好的避风头地方。
听到有点斜坡的洞口上传来一声暴喝,于老三几兄弟,于建德父子,包括另外几个于家兄弟。
被雷击一般猛地一惊,又像被毒蛇叮咬一样哑言。朝洞口看,只见何二来走先,后面跟着五六个警察。
“何二傻,你是人还是鬼?”看见是何二来走在最前面,不但于老大于老二几个人惊呆。就连于老三也是惊呆的,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问。
“你说呢?”何二来不答反问道,并且昂首挺胸让于老三看。
何二来除了头上还缠着几个小时前,村医王利平给他包扎的绷布。整个人看上神清气爽的,高高壮壮一个身体,长得帅呆呆的。
“你会讲话,也不傻了?”详详细细,认认真真,看何二来一遍。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老三还是问道。
“你说呢?”何二来还像之前一样,不回答反问道。
言语这么清晰,神态又那么清楚。傻子都能看出,何二来不但恢复了语言功能,还恢复了思维智力功能。
“塌马的,谁给你治好的啊!”于老三不由怨声载道,他简直不可以相信。
两个哥哥,两个弟弟,还有几个堂弟。都把何二来摔打得头破血流死去,半天时间不到,何二来居然还能活过来。
而且还能讲话,智力恢复得一如从前,能不让于老三感到今古奇观?
“拜你所赐呗!没想到是吧?”这一次二来没有不答反问,而是哈哈大笑说。
还没等“天敌”于老三再问,二来就紧着说:“第一次把我打的又哑又蠢,这第二次却把我打的又乖又会说话。没想到吧,我一会说话,你的死期也该到了!”
二来想讲,多行不义必自毙,子估待之。暴打了我两次,如果说第一次放鸭子吃我稻谷打了我,还是民事纠纷。
这一次打了我还抢劫了钱物,那就不是民事纠纷,而是严重的刑事犯罪。你不死定也要把牢底坐穿。
何二来不说,于老三也清楚,何二傻死而复生之日,就是他于老三把牢底坐穿之时。因此问:“你塌马的,怎么知道,这么隐蔽的一个岩洞啊?”
之前何二来确实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地岩。
因为这里不是过北边人村的必经之路,又还离上山打柴,赶牛上山的羊肠小道有十数米远。
不是那一次莫老师和陈老师,牵牛来和他们家耙田种早稻。在对河这边耙一早田,放牛等下午再耙田。
何二来赶牛来弄里放牧,下午来找牛时,在这个岩洞口边找到牛,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岩洞。
“怎么知道的?这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该你倒霉把牢底坐穿了呗!”何二来当然不愿意,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岩洞给讲出来的了。
何二来的话一停,于老三呆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罗所长发出命令道:“把他们都给我铐了起来带走!”
四五个老派冲上去,把于老三五兄弟,于老才和于老干,还有另外几个于家兄弟,包括于建德都给铐起来。
“为什么铐我,我又没参与他们?!”像于老三兄弟,和自己两个儿子样,被一概戴上手铐,于建德挣扎说。
见铐他的警察,不理他,于建跑到罗所长的面前说:“罗所长,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罗所长还没开口,于建德就又对何二来说:“二来,好侄子,你帮叔说一句话呀?叔没参加他们做事,抢你东西打了你。还去你家做主持,在村东灵棚醒起来你是见了的!”
“叔,那你来这里干吗?”何二来“哼”一声问,于建德哑口无言说不上话。只听罗所长沉声道:“都给我带走,有什么话到所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