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嫌弃老殷氏这个大小便失禁的老娘睡过自己睡的那张床;
冷显又听说了彭路离开侯府的事;便索性住到了这边来。
这座位于府门东侧的跨院,原来只住着管家卢记恩和账房先生彭路。
当然,再有就是设置着闲人不得随意靠近的帐房。
只不过,现在的账房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四面墙和地面、屋顶。
如今,连账房先生彭路也离开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卢记恩一人住着。
今天冷显来了,就住在了彭路的屋子里,也就是卢记恩的隔壁。
萧璟煜早就来这边下过药了。
管家卢记恩现在已陷入沉睡之中,不到天亮,他是不会醒来的。
在过来这里的路上,冷溶月就在想着,该怎么关照自己这位便宜渣爹?
明天,冷显就要先面临殿审,再面临堂审,因此,他现于人前时,决不能让人看到他有明显的新伤,以免旁人非议、猜疑安国公府。
再说了,明天冷显要奉旨进宫上朝,那三十板子还等着他呢!
因此,也不用自己再费这个劲揍他了。
至于也让他冷显大小便失禁……
冷溶月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明天冷显要进宫,要上早朝……
要是他大小便失禁……会熏到金殿之上的洪德帝和满朝的文武大臣,其中也包括自家外公和两位舅舅。
嗯……不行!
更何况……也许……可能……洪德帝还能成为自己的……
冷溶月偷看了一眼萧璟煜。
若是臭到了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公爹的皇上……那也算是一种不孝吧?
再想到,萧璟煜为了自己……呃……那个……是为了自家的事……
他连日来东奔西走、出力劳心……
自己就是看在萧璟煜的面子上,也要顾及一下他的皇帝亲爹不是?
思量再三,冷溶月暗暗地为了不能让渣爹冷显也体会一把大小便失禁的感觉表示了几秒钟的遗憾,随之还叹了口气……
唉!
要报仇,要出气,还要悠着来……
这实在是不痛快!
然而,杀他、剐他,为他那样的人渣脏了自己的手,又有些犯不上。
左右……他们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他们犯下的罪、造下的孽,由不得他们不认;
该领的罪名,他们也躲不掉。
打,有人替自己打;
乏,有人替自己罚;
杀,有人替自己杀!
自己的报复也就可以换个方式了!
或许,自己更适合对这些人渣进行精神上的打击!
冷溶月边走边想着……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冷显现在住的屋子门外。
几个人的耳力都很好,从两间屋中分别传出的两道不同的鼾声都能听得分外清晰——
一边应该是卢记恩;
而另一边,无疑就是冷显。
冷溶月看向萧璟煜。
萧璟煜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可以放手去做。
冷溶月点了下头,也回以微笑,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冷溶月取出夜明珠,照了照这间屋子。
屋中,只有在床上打鼾沉睡的冷显一人。
冷溶月瞥了冷显一眼,便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
站在桌子边上,冷溶月低头看看桌上的大茶壶,又扭头看看床上的冷显。
既然是不好在这个时候给冷显添上让人看出来的新伤,那……
不妨就用对付殷氏的法子好了——
凉茶伺候。
冷溶月伸手提起茶壶,掂了掂……
里面的水能有大半壶。
用手摸了摸,茶壶冰凉。
就是它了!
冷溶月将茶壶盖儿揭开,放到桌上,抓起茶壶,就朝着床上熟睡的冷显兜头盖脸地泼去。
沉睡中的冷显正做着美梦呢!
都说梦是心中想,还真是如此。
梦里的冷显,头戴着乌纱,身穿着官袍,正春风得意地站在金殿上的文臣班中。
就听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洪德帝温言带笑地唤着自己,“冷显冷爱卿何在?”
“臣在!”冷显连忙出班跪倒。
就听洪德帝俯身朝着跪在金殿中央的自己说道:“爱卿家中被盗,生计想必艰难;
朕与爱卿乃是儿女亲家,焉有隔岸观火,不接济一二的道理?”
说罢,洪德帝扭头看向身边的余风余公公,“将朕为冷爱卿准备的东西拿上来吧,当殿赐予冷爱卿!”
“是,奴才遵旨!”
余风余公公忙拱手领命,转身走到殿角处,招呼着候在那里的几个小太监过来。
几个小太监领命,一个跟一个地低着头走到了殿中;
每一个小太监的手上都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
托盘上还都蒙着红绸,一时看不到红绸下盖着的都是些什么?
冷显想,既是皇上的赏赐,那必是珍贵好物无疑。
于是,忙跪倒谢恩,“臣谢皇上赏赐!
皇恩浩荡,微臣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
洪德帝笑着,大手一挥,不以为意地说道:“好了好了!
朕刚刚不是说了?
朕与爱卿本是儿女亲家,爱卿不必跟朕客气!”
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