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我让公关部发声明解释,是我蓄谋勾搭上你的,你别想太多,这些事顺其自然就好。”傅砚沉下巴磨蹭着沈黛西的发顶,淡淡道。
“这声明能起什么作用,只会把舆论的浪潮推得更高,我可不想天天在那些人的眼皮下跟你谈恋爱,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沈黛西真的不想将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公布于世,因为不管往后怎么弥补她,最终受伤的只有她一个人。
可能被文洁撞见,也会被其他同事看到的,除非他们俩从不成双成对进出公共场合。
车子缓缓地停在酒店门口。
沈黛西抬手压着他要起身的动作,“我自己下车就行了,怕撞见同事他们,而且我们都住同在一层楼的,所以,委屈下你了,傅总,咱们来日方长。”
傅砚沉紧紧搂着她不肯撒手,难得有个与她培养感情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本想过来是为了向她赔礼道歉求和的。
谁料想到,突然,半路杀出两个助攻的对象,倒是变相逼着她吐露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心话,来深城他行程以外的一个临时决定的事,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同时也带给他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酒店可是在陆斯衍名下的,我住进去也不过分吧,还有你休想避开我,宝宝,给我房号,晚点再过去好不好?”
真难缠!
若是不告诉他,他自然也有办法查得到,只不过,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傅家太子爷半夜进了她的房间的事。
“1508,来前小心点儿,我先下去,你让易寒带着你绕一圈再下车。”
傅砚沉勾唇笑道,“宝宝,听你的。”
沈黛西瞥了他一眼,移开他箍在腰间的大手,然后,推开车门下车,往酒店大门走去。
尔后,傅砚沉真让易寒开车绕了一圈返回酒店大门前,易寒给订了顶层套房,他才下车信步往酒店里面走去。
沈黛西回到套房里,洗了个澡,知道傅砚沉有意避开那些同学,不会这么早过来,索性打开电脑刷起cfa第二场的模拟真题来。
傅砚沉打电话过来,她刚好将试题做完,抬手按了接通键,“宝宝,开门,我在门口。”
“就来。”
沈黛西立刻起身小跑去开门,房门一开,她抬手揪着男人的手往里一拉,再往门外探个脑袋视线落在走廊两头来回扫视一圈,确定走廊空无一人后,迅速将门关上。
傅砚沉单手插兜,倚靠在门边上,好整以暇的她似做贼,不乏滑稽的小模样,“外边没人,都这个点了,你们审计师除非有大动作,基本不会选这时间出门了。”
沈黛西算是松了口气,瞥了他一眼,便往里走,“今晚跑深城是有什么事吗?”
傅砚沉伸手环住她的腰部往怀里带过来,把脸埋在她肩窝处,嗅着她独特的体香味,嗓音略带着低沉,“事可大了。”
沈黛西后背后着他的胸膛,侧头看着他,“那对你会多不利呢?”
“可不呢,对我非常不利,昨晚,你气呼呼地把我的电话给挂断了,一整个晚上,我不停地拨打着你的手机,哪知你这么狠直接将手机关机了,我能不急?而今日,恰恰是项目处于最关键的谈判节点,两家公司辩论了一轮,我司占上风了,我让林政在那边做收尾工作,我立刻飞过来,跟你道歉了,不想,受到意外的惊喜,我这次真的知道你的心意了,以前是我太专横、太霸道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嗯”
沈黛西转过身,抬手穿过他两侧环住他的腰肢,仰头望着他甜甜地笑道,“能意识自身的错误,并能及时改正,还有是机会获得谅解的。
傅砚沉,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下次再闹我就绝对不会再理你了。现在的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上学早,见识过不少从校园到社会上的恋情,所以,现在的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我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不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即使是别人强塞到我手中都没有用,明白吗?所以,我和你恋爱的期间,你不需要患得患失的,我的身心都系在你那里......”
过程轰轰烈烈地热爱过,这样就足够了。
傅砚沉点头,一双狭长凤眼倏然展开盈盈笑意,唇角勾起,“宝宝,真的没有下次了,谢谢你的原谅,我担心了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你看看,现在我的眼下已经有了深深的黑眼圈呢。”
说罢,男人摘掉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缓缓俯下身,歪着脑袋将自己的双眼呈现在沈黛西眼前,那副模样竟生出了几份青葱与娇憨。
她如画的眉眼弯弯笑着,柔声笑道,“谁让你这么小心眼,你呀,就是活该的。”
他冷不丁的凑近,轻啄了下沈黛西的软唇,哑着嗓子道,“确实是,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小心眼。”
“......”
沈黛突然其来的吻,如同一道电流般迅速传遍她的全身,更让她气若游丝,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给出回应,男人又丢了个炸弹,“这几日想不想我?”
沈黛西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深深的绯红,她能向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告诉他,对她来讲已是突破极限的事了。
然而,比这些言语上的表白更让她感到面红耳赤的是,每天经历着灵魂拷问。
想不想我?!
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时常想起,可她清冷的性子偏偏不擅长这些甜言蜜语,对他的感情已在行动上来释诠。
沈黛西躲开他的视线,娇羞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嘛。”
傅砚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低低笑道,“好宝宝,感情需要表达出来才好,所以,想不想我?”
“想不想我?”
“想不想我?”
“傅砚沉,真的好烦,我想我想,行吧。”沈黛西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凌冽带着苦艾香的特有气息。
傅砚沉缓缓松开她,单手抱着她抵在玄关处,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没有任何停顿,俯身吻了下去。
心念念了几天的人儿,如今近在咫尺,当那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一起的瞬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对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
沈黛西眼前一黑,娇俏的巴掌脸浮现一抹惊恐之色,唇齿微张,惊呼之声尽数吞掉被男人吞掉,起初温柔的吮咬她的唇,作恶似的勾着嬉戏,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回应。
得到回应的后,亲吻逐渐热烈起来,耳畔的呼吸声越发沉重,吻游离到耳垂往下到了脖颈之处,大手不安分的从衣摆探了进去,滚烫的手掌温度引起她一阵颤栗,小手按住他手腕。
傅砚沉不解,“宝宝,给我好不好?”
沈黛西眼角泛着泪意,望向他,透过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自己身影之外还有一股浓重的情愫。
她能读懂其中的意思,此刻,他非常想要她。
她气息不稳,边吐字都不怎么清晰,“傅砚沉,就是...这里没有准备那......个”
傅砚沉轻笑了声,附在她耳畔吹着气,“我带了,来时就兜在裤袋里。”
“......”
原来真是有备而来的。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她的双腿惯性地勾住他劲瘦的腰部,他则稳稳地抱着她,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缓缓朝着里间走去。
他菲唇不安分的各处点火,轻咬着她肩头那根系带,轻微的疼痛与异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她的情愫被他全然唤起......
沈黛西那娇俏的面庞之上,此刻竭力地隐忍着某种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你...先去洗澡。”
“我等不及了,一起洗。”
傅砚沉将她抱进了浴室,从架子扯了干净的毛巾垫在盥洗台上,然后,让她坐在其上。
傅砚沉缓缓地将手撑在她的身侧,微微俯下高大的身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睨着她那双如秋水般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宝宝,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沈黛西凝神不解地望向他,“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可那会还小,那份懵懂又青涩的情谊散落在平淡无奇的时光里,那会你每天放学后,你总会来到我奶奶家,拖着那个比你还要高出半个人的大书包,你那小小的身影,一边艰难地迈着小步伐往院子里走,一边清脆地喊着,“沉哥哥,我放学来找你啦!”那稚嫩的嗓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总能让我的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后来分开后,你的容音笑貌已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以至于成年后,再次重逢的那一刻,你驻足玉皇顶的观景台上,人潮如织,可我一眼便认出你来,我不知道那日你是否注意到离你不远处的我,反正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种强烈的悸动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腔,也是多年后我再次回忆起来,我才想明白,那就是所谓的再见钟情,我年幼起便钟情于你,所以,你和我都是命中注定,不管再过几个轮回,注定是逃不掉的。”
沈黛西静静地聆听着他诉说往昔,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低落的情绪,任凭她怎么努力地回想,小时候与他共同在一起的记忆真的消失不见了,只有他记得,她却忘记了。
只见长睫微微颤抖着,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渐渐被泪水浸润,晶莹泪珠沿着她那精致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对不起,我那段记忆,我.......忘记了。”
傅砚沉粗粝的指腹替抚掉脸颊的泪水,柔声低哄着,“是我的错,不该重提这事,宝宝,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
可那股失落感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听使唤地从心底深处汹涌而出,化作一串串细碎的呜咽声。
傅砚沉叹着气,虎口抬起她泛红的脸蛋,眸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眼泪婆娑,梨花带着雨,好不可怜的小姑娘。
傅砚沉哄不好,心口那股热意压制不住了,所以干脆俯身,亲了上去。
菲唇吻掉她眼泪,继而再次覆盖在她软唇上,开始似温柔的安慰,逐渐愈发霸道,凶猛......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而迷离,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这微妙的情境中悄然交融......
......
沈黛西的头发吹干后,傅砚沉抱着她从浴室出来。
她躺在床上已没有多余的力气,任由傅砚沉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哑声道,“宝宝,我明早的机票,可我好舍不得你。”
沈黛西紧靠着他,嗓音酥软道,“我得在这待上几个月,你实在是没有时间,别往我这跑了,会把你累坏的,我隔段时间会回去。”
傅砚沉深眸微颤,“宝宝,你在心疼我吗?”
“我才没有呢,我更多是心疼我自己。”
傅砚沉低笑,紧抱着她,“宝宝,浑身上下就数嘴最硬了,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傅砚沉。”沈黛西闭着眼呢喃着他的名字。
“嗯?”
“傅砚沉。”
“嗯?要说什么?”
“没有,只是想叫一下你。”
她只是觉得现在好像做梦一样,因为梦境里任何美好奢望的东西都会有,可梦终究都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她非常清楚这点,阶级差不是光靠彼此的努力就能缩短距离的.
忘了在哪看过一句话,\"十年寒窗不如三代从商,三代从商不如一代扛枪。\"两个极端,横亘在他们之间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可她即使再喜欢他,也不得不给自己留着后路,随时做好离开他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