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西怎会听不懂老太太的话里有话,知道老太太并没有责怪她,也没强行让她立刻与傅砚沉断了联系,只是在劝她及时认清事实,做该做的决定。
“姥,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的,但感情的事,你也知道,并不是两句就能推卸得干干净净的,傅砚沉的性格比较偏执,而我似乎也是如此,我和他这段感情,就好像飞蛾扑火那般,明知道没结果还是继续选择了,无论最后我和他的结局如何,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更不愿意因为他而已委屈自己。”
老太太欣慰地她看着,“黛黛,我的乖孙儿,你比你妈更清醒,也更果敢。”
沈黛西从没问过关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更不会在沈怡面前提及,可此刻,她却非常想知道当年沈怡和她所谓的那个生父的感情的事。
“姥,我妈是不是因为我生父才选择不婚的?”
老太太神情微变,沉默了瞬,她别开视线看向别处,“我就知道你早晚会问这些事,我就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吧,这些年呀,我也没少苦口婆心劝你妈找一个,开始她是厌烦,后来,倒是听劝了,她接触了一两个方方面面都不错,还愿意接纳你的男人,可不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人哪年轻的时候,就是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往后的余生,都挣脱不开这个人的影子,你妈大抵也是如此,用情太深,转身离开时也非常果决。
那个小伙子大概至今也不知道这世界上他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当初你妈执意生下你,大概就是为了有个寄托和念想吧,当然,你妈也是非常爱你的。
没想到啊!这一晃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结果现在你又走上了你妈当年的老路。诶......我这个老太婆也知道,我说什么也劝不住你,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像你妈一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乖孙儿,姥姥说这些话可能不太好听,但都是真心话呀,话糟理不糟造,希望你多少能听得进去些。”
沈黛西拉住老太太的胳膊往她身上靠着,“姥,我知道的,我也没怪谁,也不会怨谁。”
这人呐,始终都绕不开命运这两个字,她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懂。
...
初五下午沈黛西走出京北高铁北站大门,刚想招手叫车,看到林政朝她走过来,恭敬地跟她打招呼,“新年好,沈小姐,请随我来。”
旋即,他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沈黛西抬脚跟他的步伐,微笑着回应,“林特助,新年好。”
林政打开车后门时,沈黛西往里瞧了眼,才发现车后座空去一人,愣了瞬,才抬腿坐了进去,林政坐进副驾位置后,车身跟她解释,“沈小姐,傅总有事脱不开身,不能亲自来接您。”
沈黛西笑道,“没关系,倒是劳烦林特助你了。”
林政,“那是我分内的事。”
车内恢复安静,沈黛西无聊刷着手机,细想着,傅砚沉人没到,倒是让人来接她回去,怎么也该发个信息给他汇报下自己的行踪,信息发过去,直到回洛神阁上楼进了屋,也没收到他的信息,罢了,说不定真的在忙着呢。
她给沈怡打了个电话说已安全到达,挂了电话后,把手机搁在桌面上,托着行李箱进了衣帽间,整理好衣物,再打开手机他还是没回信息,索性自己煮个面吃了,简单洗个澡,抱着手机躲在被窝里。
虽说她离开了一个礼拜,再次回来,这套房子里处都充斥着这男人身上特有的苦艾清冽的气息。
她进工作群查看了新消息重述年前的跟进问题清单以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并给索尼和审计部经理发邮件,完成之一系列的重要事项,搁下手机翻身正要睡觉。
客厅外没开灯,黑暗中传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不像是傅砚沉的,沈黛西心中警铃大作,她麻溜爬起来,拖鞋都没穿,手里握着床头灯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往门外走去,那高大的黑影朝她迈步时,她双手举起底座朝黑影砸去。
傅砚沉敏捷的躲开,一手夺过台灯,另只手搂住她的软腰往他的怀里拽去,嗓音慵懒又略带着嘶哑,“宝宝,你想谋杀男朋友吗?”
一股熟悉的苦艾香夹杂浓烈的酒味来袭。
沈黛西抬头,错愕地望着他,“你喝酒了?”
傅砚沉手臂往下滑托住沈黛西的臀部,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搂住傅砚沉的脖颈,同时下意识地将双腿紧紧夹住他那结实有力的腰部。
他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菲唇扬起弧度,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喉,“嗯,下午有个局子,我推脱不开,你会不会怪我没去车站接你吧?”
沈黛西呼吸一滞,“林特助跟我说了,我不会生气的。”
旋即,他往卧室里走,走到床头柜旁将台灯放下,抬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这几天不见,宝宝有没想我?”
沈黛西听完脸又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他身上只着着白色衬衫,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她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滚烫而炽热。
“恩...”
傅砚沉低低笑着,“恩?”
然后,傅砚沉将她抱到落地窗边,他坐在懒人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微微低头睨着她看,“跟我说说看,这几天在家里都忙些什么,怎么打从初一开始,我发信息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怎么积极回复我了?”
沈黛西咬着下唇,“初一后,我妈和我舅舅他们都不怎么在家,天天陪着我姥呢,我怕我们的事败落,才没有回复你的。”
傅砚沉抬头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发顶,“嗯,养女儿真好,又乖巧又懂事。”
沈黛西这会倒是不懂怎么回答他这个话题了。
此刻,她整个人就落入盏橘黄的落地灯光下,她的皮肤更显得白里透着粉红,鼻翼精致小巧,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傅砚沉喉头上下滚动,虎口托起她的下巴。
“宝宝,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