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帝见她气势汹汹的出来甚至都打好腹稿如何为林青妍减轻罪罚了,不曾想竟听她提到了柳大将军,一时间也是心虚的闪躲着目光。
柳拂音没得到答案,直戳戳的到了林青妍面前:“林婕妤,你说清楚啊!我长兄他到底如何了!”
若是后宫之间陷害,只要最终子嗣无碍在他眼里也就是小打小闹,所以才不轻不重的罚了一下,可若涉及前朝,定是不可饶恕的。
他还在想瞒得这样紧,京城都没多少人知道柳拂音怎会如此说。
定然是之前林青妍在内殿听到了,想了许久雍德帝自己又给林青妍安了个偷听的罪名。
他不容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哪怕一分一毫他都要怀疑。
这么一想看着林青妍的目光就不仅仅是失望了,而是凌冽绝情,若不是念在那些情分他甚至想杀了她!
瞒着柳大将军不知踪迹的事不仅仅是怕柳拂音听了动胎气,更多的是怕京中乱了。
“音音,你在说些什么?大将军他自然是好生守在边疆的。”他一边搂着柳拂音一边冷眼瞧着林青妍:“林氏残害皇嗣胡言乱语,便降为宝林禁足宫中。”
说完他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柳拂音便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回紫宸宫还是柳拂音的长乐宫。
勾着雍德帝脖子的柳拂音还看了眼跪倒在地没了精神气的林青妍,那口型是赤裸裸的嘲笑:你输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柳拂音是故意陷害她的!这狠心到连自己孩子都利用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陛下当真是瞎了眼了!
留着吃了半天瓜的德妃几人顺势也就散了,她一向和柳拂音不合,但也不喜林青妍,所以一直都看着戏没说话,也就这回走了才假意安慰了句:“林妹妹也莫伤心,陛下这也是一时气昏了头。”
林青妍呆坐在地上也没理,甚至连卢美人嘲笑的话都一句没听进去。
屋里还泛着腥气,最后人都走完了,只剩着贵妃一人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林青妍无力的起身,不解的看向她:“你为何要帮着她们害我。”
贵妃脸上依旧带着浅笑,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轻松,“林宝林,你看不起的替身也是你无法企及的位分。”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从潜邸陪伴帝王至今的贵妃知道,不管什么原因,皇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刚才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雍德帝制止了,这会儿回了自己宫里她也是毫无顾忌的询问:“陛下,林青妍说我长兄在敌营下落不明,这可是真的?”
雍德帝依旧是面不改色的:“你也知道,朝堂上的事朕一向不会和后妃说,那林氏的话如何能信,你哥哥确实是受伤了,后背被人划了一刀,不过有军医随行也没什么大碍,朕就是怕你听了多想影响孩子,不曾想还是导致了早产。”
什么她听了导致早产,这明明是林青妍害的,当真是狗皇帝到这时候了还试探她。
“妾身早产还不是林青妍害的,若不是她推了妾一把妾如何能摔倒,陛下莫不是在怪妾身?”
刚生了孩子没多久,柳拂音看着就是副病恹恹的模样,明艳的大美人活脱脱的变成了病美人,看着也是让人心疼。
更何况边疆那事成了之后柳家便没了威胁,所以雍德帝再看她就顺眼多了,也乐得哄。
“你看朕这嘴,本来是想说早知就提前告诉你了省得旁人乱说惹得你激动,这嘴一瓢就说错了话!”
“都好好的呢,你若是不放心,朕让人传个信到边疆,好叫柳大将军给你传个平安信!”
这般大费周折的事是不可能做的,雍德帝也是说笑,不曾想柳拂音还真点了点头:“妾身确实许久未收到长兄的家书了,就麻烦陛下了。”
雍德帝……
这会儿愁书信的,没过几天雍德帝根本没这个功夫愁了,他的头疼忽然就加重了,太医看了说可能是头风。
可是这病一般很难治愈,只能靠针灸缓解,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针灸之后更为严重了,有时发作起来疼的都能要了人命,这宫里边的太医没用,皇帝只好让人在民间寻了。
长乐宫。
柳拂音正玩着两个儿子,她是要坐双月子的,整日里没什么事也只能逗逗孩子。
“那天动手脚的嬷嬷查清了吗?”
“臣用了点特殊手段逼问,后面收不住刑人去了,可背后指向了太后。”
这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太后不喜她想去子留母很正常。
“陛下那边如何了?”
“边疆乱了套,陛下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了,不过没关系,臣会为他找到神医的。”
这男人笑的时候不多,这会眸子微暗,勾了一边嘴角,这瞧着就格外阴险似的。
一看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柳拂音也没再说什么,让紫苏把二儿子抱到了崔含章面前。
“你快抱一抱他啊,这可是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
这些天崔含章被皇帝安排的一直奔波,还没怎么看孩子呢,这会儿接过孩子算是第一次抱,只觉胳膊都是僵硬的不敢乱动,“他怎么这么弱,轻轻一抹脸都红了。”
“小孩子皮肤娇嫩,你用那么大劲做什么?”柳拂音无语的让人把哭了的孩子抱过去哄,崔含章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这次小心点,你让我看看另一个。”
“这有什么好看的,都一样,给你你又要把人给弄哭了。”
“我不碰他……”
柳拂音刚想说什么拒绝,就听到了门外紫兰的惊促声,她也是眉头发皱,“你快藏一下,好像是陛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