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些日子依旧是柳拂音受宠些,倒不是太子这么快就对陈绾君的爱意消磨完了,实在是这些日子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也不是她下了药什么的,实在是这后院女人多了,在外貌身形上难免有攀比,尤其陈绾君那脸上的疤一直不消,可不就越来越心烦了。
这些日子涂抹宫中的药不见好,还私下一直寻着宫外的郎中,不过想好是不可能的了,当日柳拂音推人之前可是算计过那地形,划的口子很深,还利用系统给她下了药太医根本看不出来,伤口没溃烂都算她药用的金贵了。
没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颜,尤其是在这宫里,亲眼看着脸上的伤口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难看,这脾气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大男子主义下的情爱最是靠不住,尤其太子在朝堂上还不如意,回来了陈绾君还和他争吵,哪怕他再爱这样吵下去爱意总会消磨殆尽的。
她也不是个太狠心的人,不会对陈绾君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一分一分让她尝过原主曾经的痛。
容貌毁了,下一个便是她这个位置了。
太医已经来诊过她确实有了身孕,只不过她求了太子在三月胎稳前保密。
这事是很正常的,太子自然是允了,怕再出现什么意外还免了她的请安,陈绾君也因此更加记恨她了。
“主子,宋昭训小产了。”
这会儿膳食刚摆上来,云桃正在一一检查,云杏突然开口道。
柳拂音愣了一下,才隐隐约约想起,这个宋氏似乎是那个长相圆润端庄的,身材很好,太子也去过几次。
云桃也忽然气愤开口:“主子,这道小排骨有问题。”
柳拂音心下了然,这几日她的膳食也有些是被下了药的,不用想就知道是陈绾君做的,本以为只是针对她,现在看来怕是对后院的女人都下手了!
据云桃所说下的是鹿衔草粉末,这鹿衔草可是个阴毒玩意,少则避孕,多则终身不孕,这宋氏怕是一次就中了,幸运,但耐不住被害了。
她这边没出事,所以就一直瞒着,今日倒也可以捅出去,“云杏,把东西拿给我,云桃你去请李太医,再派个人去前殿禀告说我用午膳时突然见红了。”
在来东宫之前,她家里人就做了各种药给了云杏,虽然她不会医术但脑子好使,像这种让脉象紊乱的药也有,早在第一次察觉菜里被下了药时她就和云杏提过。
云杏到底比云桃有几分心机,震惊之余迅速整理好了情绪,毕竟一个心思深沉的主子可比天真的活得久,至于瞒着他们这些身边人,那也是正常的,毕竟只有完全投入才能骗过敌人啊!
你瞧现在无论是京中还是东宫,谁不说她家姑娘善良贤淑啊,云杏轻笑着,直接把药拿了出来,“早就备好了。”
云桃得到吩咐就去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少问多做就是了。
*
太子虽然对宋氏无感,可突然失了孩子,他自是要去看看。
这边宋昭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了孩子,哭天抹泪的,看到太子来就挣扎着下床,“求殿下给妾做主啊!”
太子最烦女子哭哭啼啼,尤其宋昭训脸色难看,发丝还贴在脸上,哭得毫无仪态,不过到底念在她失了孩子,没有说什么。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又失去的孩子,太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毕竟事先确实不知情不知情,他又对宋氏没什么印象,最多也就有些可惜,毕竟他现在也就一个女儿。
“还不快扶你们主子上床,”太子微微皱眉,“陈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宋昭训有孕已一月有余,但她这身子康健不会突然流产,臣从这脉象来看,约莫是碰了或是食用了什么活血化瘀的东西。”
后院出事,陈绾君作为太子妃自是第一时间到的,她听说宋昭训有孕本是难受的,又听到她小产,这心里瞬间畅快多了。
一旁的彩云听了赶忙将宋昭训用过的膳食甚至是茶水都给端了上来,陈太医一一试了,都没什么问题。
“还,还有这个,这个糕点,主子只尝了一口觉得不好吃,便给了奴婢,是不是这个有问题。”
陈太医结果尝了尝,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掺了鹿衔草粉末,这鹿衔草虽然有药用价值,但一般很少有,毕竟对女子来说损伤极大,可致使女子小产甚至是终身不孕。
“东宫的吃食怎么里怎么会有这种阴毒的东西,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吧!”郑良媛捂着嘴震惊道。
一涉及这方面,原本还在看戏的女人们都自危了起来,都怕下一个被害的会是自己。
太子脸色又黑了几分,“田忠顺,带人去查查膳房。”
陈绾君听到这话有些紧张,但心底也是侥幸多些,毕竟膳房里做手脚的也是她的人,总不会把人供出来的。
这边还在吵吵嚷嚷,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道:“殿下,我们家良娣见红了!”
太子阴沉的脸上带了一抹急色,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当时柳拂音落水小产的模样,竟连形象都不顾的小跑了过去。
东宫妇科当值的也就陈太医一个,他在这边柳拂音那边定是没人的,所以陈太医也是提着箱子就跟在太子后面跑。
陈绾君看着太子脸上自然流露出的关心,心底的妒恨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本来她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断断续续下药,让这些女人都绝孕,谁知道她运气这么好,直接害了一个,另一个看样子胎象也不稳。
最好是和上次一样,直接没了!
这就和赶场一样,后院的这群女人们安慰了宋昭训两句,又跟着去了柳拂音那里。
陈绾君看着满脸悲切伤怀的宋昭训,嘴角扯过一抹阴狠的笑,“宋妹妹也别太难过,殿下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只是你也听到了,这柳良娣可是见红了,太子关心她也是正常。”
宋昭训怯生生的低着头,应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