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过这个的场景的镇北军,这样形容这一天。
文武双全秦二郎,一枪挑尽十八将。
秦琅把所有人将领都打服之后,把虎符掏出来往上一抛,又随手接住,“让我接掌镇北军是皇帝的意思,守境安民是我秦琅心之所愿,你们可以有私心,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但谁敢在我军跟北漠人打仗的手玩手段,休怪我取尔等项上人头!”
众将领从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我等全凭二爷吩咐!”
“别喊二爷了。”秦琅道:“战场上没有什么二爷,只有将军。”
众人声音更大地应道:“是,将军!”
秦琅打完他们,让人去请军医来给他们治伤。
他也没下重手,这些人都只受了皮外伤,并不影响打仗。
最多是鼻青脸肿的,有些丢人。
秦琅住在了主帐边上那个帐篷里,接下来两天调兵遣将都变得十分顺利。
经过那一场对战之后,所有人都对秦琅心服口服。
什么纨绔小王爷,都是人家闹着玩的。
该习的文练的武,人家是一点都没落下。
只有吴仞还每天都把秦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禀报给秦祁。
秦祁硬挺着下了床,跟将领们一起商讨战策。
秦琅带人夜袭了一次,活捉了北漠的先锋将军,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让人继续寻找父王的下落。
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秦琅总觉得秦骅没有死。
秦祁没想到秦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军心,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秦琅甚至没有一点避着他的意思,所有战策和计划,只要秦祁能爬起来听,他就敢当面跟他说。
以至于将领们都开始想不通为什么镇北王在的时候,秦琅要做出一副纨绔模样来,被父亲当做一事无成的人。
谁都想不通。
秦琅也懒得多说这个。
他来北境之后,已经两天没合眼。
带兵打仗很累,要安排要调度,要尽量减少伤亡。
他忙得甚至没时候去想沈若锦。
不知道夫人在京城怎么样了。
沈若锦赶到北境军营的时候,是半夜。
她是偷偷溜出京城的,不宜在人前暴露身份,不好让士兵进去递信,索性就暗中潜入了军营。
巡逻兵来来去去。
她在主帐边上看到两座几乎一样的帐篷,两边都亮着灯火。
左边有将领进去了。
沈若锦就去了右边的帐篷里。
她刚入内,帐中人就抽刀出鞘,一刀挥了出来。
沈若锦侧身避过,用尚未出鞘的长剑抵着对方的刀锋。
她说:“秦琅,是我。”
秦琅刚刚在闭目小憩,一看到沈若锦立刻就睁大了眼睛,“沈若锦!”
他立刻手刀回鞘,惊喜莫名,“你怎么来了?”
“嘘。”沈若锦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小声些,“我偷偷跑出来的。”
秦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问道:“母亲知道么?”
沈若锦把剑搁到一旁,轻声道:“我同母亲说过的。”
“你的手好凉。”秦琅把沈若锦的手揣进怀中温暖着,“夫人一路辛苦了。”
沈若锦没说不辛苦。
京城离北漠数千里,她不断换马,日夜兼程跑了八天,连睡觉都在马背上,辛苦是真的辛苦。
可她想起去西疆的时候,秦琅一路追着她到西州城,也很辛苦。
她就不觉得苦了。
北境寒冷,帐篷里生了炭火,也不算暖和。
秦琅用被子把沈若锦和自己裹在一起,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沈若锦的唇都是凉的。
秦琅心疼她一路经历风霜雨雪,“徐公公拦住你的时候,我都在想,皇帝不让你来北境也好,那样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可你还是来了。”
沈若锦的手贴在他腰腹上,暖暖的。
连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她抬眸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
秦琅闻言微微一怔,“沈若锦啊沈若锦,你真是……”
沈若锦问他,“真是什么?”
秦琅低低笑道:“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沈若锦道:“你的命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好。”秦琅把沈若锦抱得很紧,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她:“我离京那天,皇帝召你入宫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我甚至没见到皇帝。内侍说皇帝睡着了,我就在偏殿等了好几时辰,最后还是六殿下出宫的时候捎上了我。”
沈若锦把那天的情形都跟秦琅说了一遍。
包括六殿下在街上遇刺。
秦琅皱眉道:“这些刺客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京城的街道上公然刺杀皇子。六殿下吓坏了吧?”
“是真的吓坏了。”沈若锦说:“六殿下问我能不能在他府里住一晚。”
六殿下说这话的模样秦琅能想象得出来,又问她:“你怎么说的?”
沈若锦道:“我说不行。”
秦琅微微挑眉:“就这么直接拒绝了?”
沈若锦道:“我急着来北境找你,片刻都不想耽误。”
秦琅闻言,忍不住又吻了沈若锦一次。
沈若锦被他抱在怀里,厚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快就回温。
被秦琅亲得耳根子发烫。
“将军!”冯良匆匆跑来,掀开帘子就往里闯,“敌袭!有敌军夜袭我们的粮草库!”
秦琅把沈若锦往身后一藏,掀开被子就起身。
“将军——”冯良一进来就看到秦琅的被子里藏了个人,穿着黑衣,头发束起,是个少年的模样。
他先前就听说秦小王爷风流浪荡,男女不忌,这军营里全是男的,秦琅竟然还把人带上床了,这这这……
冯良都有些傻眼了。
秦琅迅速把衣裳套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人抓住了吗?粮草怎么样了?”
“抓、抓住了。”冯良道:“火势扑灭得及时,粮草也全都保住了。”
“那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秦琅不想让别人看到沈若锦,往左半步挡住了冯良的视线。
冯良道:“我看吴仞立马去禀告世子了,想着将军也得立马知道这事,所以就立马跑过来了。”
这人还跟吴仞比上了。
秦琅道:“没什么事,你先出去。”
“那……那他……”吴仞指着床上的少年,很是艰难地提醒道:“二爷,你可不能对不上远在京城的二少夫人啊。”
“我知道,我夫人也知道。”秦琅赶人道:“你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