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严颜承认自己不是张飞对手,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只有招架之功。
即便是打不过,也只会是惜败。
不过惜败是百招之后的事情,此时不过交手数招,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高手过招,一个细节便是生死。
严颜对于百招之内的自信,张飞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屑于知道。
因为张飞也同样有他的自信。
此时,严颜用巧,张飞却不以为意,手中的力道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抓住了一个破绽,荡开了严颜的大刀。
至此,张飞疯狂的进攻由此开始。
丈八蛇矛顿时化作漫天的虚影,就如同数十头巨蟒不断的缠绕向严颜。
严颜顿时感觉到如同被无数洪荒巨兽盯上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千钧的压力。
他终于明白,张飞为何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知为何,身处张飞战影笼罩中的严颜,感觉到如同陷入了泥潭,渐渐的感觉到抬手臂都十分的艰难。
“今天怕是败了。”
严颜口中气一泄,张飞顿时觉察。
丈八蛇矛从严颜腋下空挡穿过,再一扫就将严颜拍倒在马下。
“绑了。”
严颜一败,蜀兵顿时失去了指挥。
很快就丢下武器跪地请降。
“你带两万人在此收拢败兵,其余人随我杀进阆中。”
张飞对着身边的亲卫副将交代一声,便带人杀向阆中。
两个时辰后。
战斗结束。
张飞坐在阆中城池内原本严颜坐的位置。
严颜被五花大绑的站在大帐中央。
“我受大汉大都督军令来取阆中,前日三番五次令你投降,你不仅不降,还带人袭击本将大营,是何道理?”
张飞对着严颜怒目而喝。
严颜冷笑,偏着头也不看对方,不言不语。
“你不说话,可是感觉到心中愧疚?”
“哈哈。”严颜大笑不止,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才停止,说道:
“你来攻打我的城池,却要我主动投降,这天下可有这番道理?”
“我受陛下圣旨,征伐天下不臣,你严颜难道不是大汉臣子,想要与那刘璋一样,做乱臣贼子?”
“你无需多言,我巴蜀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
张飞闻言大怒,自己好言相劝不过是舍不得对方的一身才华。
现在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不如斩杀了事。
想到这里,张飞对着左右怒喝道:
“来人,将这老匹夫带下去斩首。”
“诺。”
营帐两旁冲出六名甲士,将严颜押在手中,推往城门外行刑。
严颜看到张飞终于下令斩杀自己,也知道今日是难逃一死,心中却毫无惧意,在被推着出门的时候,背对着张飞说道:
“斩杀敌将不过寻常尔,将军又何故如此发火?”
张飞一听,连忙阻止行刑的士兵,一挥手,那六人退到一边。
张飞从位子上站起来,愣着头盯着视死如归的严颜,心中敬佩不已,如此年迈,勇武难得,更是有如此忠义之心。
来到严颜身边,在对方不解的眼光中,张飞亲自将严颜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又将严颜推到主座上,反身回到主座的案几前,对着严颜躬身一拜,道:
“老英雄真乃豪杰之士,飞对老将军敬佩不已,刚刚言语冒犯多有得罪,还请老将军不要怪罪。”
“这……”
张飞这个操作把严颜搞不会了,若是对方一心要斩杀自己,不过是唯死而已,现在突然以礼相待,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只听张飞又道:
“老将军跟随刘焉征战巴蜀,立下无数战功,如今刘璋却将将军流放在阆中小城,实是不该。今我大汉陛下横扫六合,天下一统大势已成,巴蜀之地岂能偏安一隅?况老英雄乃汉室之臣,而非刘璋家奴,为何不就此弃暗投明,他日九泉之下也好告慰先祖?”
张飞言真意切,严颜又岂能感知不到?
他严颜本就在益州郁郁不得志,此时率军抵抗汉军,也是存着玉碎以报刘焉知遇之恩的心思,现在能得到张飞如此的赏识,顿时有拨云见日之感。
再加上这一战,张飞巧用引蛇出洞之计将他打败,也算是心服口服。
严颜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张飞面前,对着张飞躬身缓缓下拜,道:
“将军厚恩,严颜愿降。”
张飞闻言大喜,连忙拉着严颜重新坐下,同时对左右道:
“来人,速将此处战报送与大都督。”
“来人,安排宴席,本将要与严将军不醉不归。”
两日后。
周瑜引汉军主力进驻阆中。
有了严颜的帮助,阆中很快就在周瑜的掌控之中。
江州失了,不过半月的时间,阆中又失了。
刘璋感觉到危机正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如今阆中已失,汉军不日便到绵阳,绵阳之后便是葭萌关和剑门关,若是汉军再过了这两关,成都将无险可守。”
刘璋看着济济一堂的巴蜀俊杰,语气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众人一时间无人接话,刘璋悲呼。
“张松别驾被汉军斩杀祭旗,此后我益州已无人呼?”
听到刘璋如此唏嘘,费诗坐不住了,出言对刘璋说道:
“主公,在绵竹之前还有涪水关,现如今涪水关有杨怀、高沛二将率领五千大军镇守,以二位将军的才干挡住汉军数日不是难事。主公可从四周调动兵马入绵阳交于李严统领,同时下令李严全权负责前线战事,定然能够打退汉军。”
“以江州和阆中如此险城和数十万大军都是不是汉军的对手,李严就能挡住汉军?”
刘璋只当费诗是在安慰自己,内心却是不信。
这时,费观也站出来说道:
“主公,李严之才远胜张任、严颜,益州之兵还能调配五十万,益州之钱粮取之不尽,如此实力,周瑜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打到成都。”
“李严果真如你所说,有力挽狂澜之才?”
刘璋眼前一亮。
费观听到刘璋发问,心中直翻白眼。
心道:岳父大人啊,这些都是你手下的人才,什么人有什么本事居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