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打我?”林小姐歪头,嘴角抽动着。
“马斯并非我司的雇员,其行为出自你们的个人恩怨。”大尉平静地解释着,揉了揉熊耳朵,塞进了帽子里,“倘若不影响正常的审讯流程,阻碍‘报仇’这一行为,显然是违背我司的信仰的。”
换言之,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放心吧,马斯,她肯定还有几针k公司‘催化剂’。”科尔也火上浇油。
“那我就放开了啊。”马斯转了一圈球棍,盛怒地发起冲锋,脚步咚咚敲响大地,有力雄壮。
有了这身新的披挂之后,他的力量更进一步,比先前还要豪迈!
“不,不……”林小姐颤抖着摇头,害怕了,往后一倒,一点点往后挪,“不要打……不要!”
马斯才不会听她的,踏至前方,照头一棍暴扣砸下。
“不要,救命啊!”她手臂挡在面前,高声呼唤,“耀!骑!士!”
球棍暴扣而下,却迎上另一股同样豪迈的冲击,炸开一阵冲击波,将双方炸开。
马斯扛着球棍,压低身姿,单手抓地急停,双脚拉出两条泥泞的沟槽。
林小姐一下子飞了出去,面朝下摔在水坑里。
来者手执一杆金光闪闪的骑枪,金底白边又嵌着黄玉,破开泥泞,也缓缓停下。
他身披风暴教的黑袍,隐隐透出金光。
“桑丘!五分钟!傻*!脑*!狗*!拖了那么久时间,你他妈管这叫五分钟呜哇哇哇!”林小姐捶着地面,嚎啕大哭,“我一个人搁这软磨硬泡那么久,你到底他妈掉*坑里去了是吧!”
“啧……多事。”刚露面,身份就藏不下去了,桑丘拉下了黑袍,露出骑士装饰,举着骑枪对准他们,“我必须同时躲维德和青枫,能来救你已经称得上壮举一件了,别给脸不要脸。”
“嚯,这是一阶对吧?”马斯转了圈球棍,正在气头上,呸了一口,“没事,我照样打。”
“放心,没有日光的耀骑士就像没有番茄酱的薯条,没有奶油的蛋糕,没有气泡的可乐。”科尔举起手铳,抬抬下巴,自信满满,“而且,我们这儿狠角色也不在少数啊?”
“天辉事务所。”大尉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拳头硬了起来,但又松开了。
当初,就是他们发动的最终袭击。
大尉不是收尾人,但实力放到一阶中去也是令人胆寒的。
“但可惜,你只是个司机。”暗双月笑了笑,也跟着举枪,一左一右摆着pose,微微飘起的衣服下露出二阶的徽记。
而且装甲车上还有很多队员没出来呢,其中一阶收尾人就有两位。
“唉不是……”真没见过这么拆台的!科尔嘟囔了一句,往他那撞了一下。
他们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当初那起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恨不得马上撕了他。
虽然小弥撒没法打了,但他怀里的小家伙可凶了,气势汹汹地跳出,在泥地里打转,怒目而视,等会儿真要打架,它准第一个冲上去咬他脑袋。
“当然……我也没指望单挑诸位。”
“那你来干嘛啊你个废物!屁颠屁颠跟堂吉诃德跟这么久,连这群杂牌野狗都打不过吗!”
“闭嘴吧你个蠢女人!我起码完成了我的任务,而你呢!”桑丘回头举枪逼着她,撞倒之后愤然一甩,杀杀她的锐气。
“身为〔虚饰〕使徒,能被一个小弥撒整破防你也是够逆天的!”
林小姐抿紧了嘴唇,现在一丝不挂,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很好,言归正传——”桑丘咳了咳,抽出一只收得好好的信封,拆开,给他们看了看r公司的印章,“简而言之,巴格林小姐在税务方面存在一些问题,必须现在启程回新巴别塔总部接受调查。”
这份传票当然是早就拟好的,用来当脱身的借口。
“凡事皆有先来后到。”大尉寸步不让,“倘若贵公司要抢人,那我们只好奉陪——这显然与针对个人的质询无关。”
“我明白,但恐怕你们的证据不足以拘捕巴格林小姐。”桑丘也摇头否认,金色的眼眸直视着别西卜,“推理链终究只是推理,我们需要的是足以一锤定音的铁证。否则,这场针对r公司特别调查员的质询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
终于,他捅破了这层薄纱:别西卜根本就不是在实事求是,而是在心理博弈。
在博弈层面,林小姐生命值固然很高,攻防也无可攀比,碾压小鸟,但小弥撒的血条是无限的,攻防再低也能耗死她。
说真话当然赢不了每句话都无需证明的〔虚饰〕使徒,想赢,只能说“假话”。
辩论的胜者所言并不一定是真理,但败者一定是破防的那个。
小弥撒别开了脑袋。一旦这个秘密被揭开了,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等下……我才反应过来!我被牵着鼻子走了!”林小姐连忙爬了几步,指着小鸟,放声,“小鸟,再来!你的小花招——”
“闭嘴吧你!身为〔怠惰〕使徒,累成这个狗样,还得替你收拾残局,我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桑丘骑枪重重击地,一脚踢倒她。
林小姐却一直盯着小鸟,眼中闪着泪光,再也说不出话。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之后,桑丘朝诸位伸手,平静地问:“证据。”
科尔见小弥撒半天不说话,忍不住上前:“她在玩具里面塞炸弹,这够不够?”
“我要的是证据。”
“好,那就给你——”科尔环顾一圈,盯准那袋玩具,却发现它们已经烧毁一大半,剩下的虽保存完好,但拆开来也找不到炸弹。
林小姐刚刚引爆,真正的目的是,销毁证据。
“证据呢?”
“还有车上。”暗双月脱口而出,却立刻咂嘴,低头。
车也被炸了。上面一切可疑的东西都付之一炬了。
“嘶……毒品!”
“嚯,这可真是严重的指控。”桑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跺着脚,“那么,证据?”
天杀的!全部被销毁了!
科尔一拍大腿,拧巴了几下,低头叹息,忽然想起什么,扑入泥泞中摸索,很快摸出了坦什特那本法书。
“哈,风暴教的前主教的笔记,总铁证如山了吧?他总不可能来糊弄十年后的我们。”
“看看。”
科尔自然不会给他,但还是走了上去,翻开书给他看。
上面只有一堆鬼画符一般丑陋的文字。
桑丘一眼就知道自己看不懂这玩意儿,但又摆摆手,指他。
“我也看不懂。”
“那么?”
“小弥撒看得懂。”
科尔把书呈到别西卜面前。他微微张嘴,欲言又止,头别向一旁,没有说话。
“等等……难道说……”科尔瞪了几眼上面的符号,又看看迷茫的小弥撒,恍然大悟。
“看吧,先前他给你们读的,全是自己瞎编的。”桑丘直接从结论出发,一步到位,撕碎了这个稚嫩到无人在意的谎言。
而且这上面的真实内容是坦什特的〔罪魂〕,而不是什么骂街。
林小姐目瞪口呆,再次受到重创……我堂堂〔虚饰〕使徒,就这么被骗了?
桑丘再向每一个人伸手。没有人能拿得出证据——等下,诙笑怎么不见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小妖灵的消失。几秒过后,它又骨碌碌滚了回来,一甩尾巴,把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塞到坏妹妹手里。
是摄像机。
“其实,如果关于毒品,这里也不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