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以前废稿,非正文,抱歉)
“呜呜……”“你在,狗叫,什么!”他一拳头打在半入麻袋的她,恨不得活活掐死她,“我给你卖去富豪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还不乐——”
忽然,他的身后,亮起了一抹银光。那是倒映着月光的斧刃。
一斧,两斧,三斧。三种浓淡不同的血溅满了麻袋。死神扯住了他颈椎都断了的脑袋,踩住背,冲着连接处来了最后一斧,将头扯下,就像从土里拔草一样轻松。
麻袋被一把扯下,盖住了那人的尸首。男孩板着一张扑克脸,蹲了下来,满是鲜血的手摸了摸她的伤口,用毛巾捂住,随后提着那个头再次冲出门去。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就被惨叫声取代,女孩的哮喘也平复了下来,静静躺在墙角睡着了。
“别再来了。”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男孩把断头往外一丢,一回头,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哥哥?”妹妹在戳他,很轻,戳破了眼前蛋壳似的黑暗。视线中央徐徐淡出朝阳的金黄,温暖渐渐传来。
尸体!他恍然惊起,气喘不止,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搬上二楼了。妹妹则在一旁,打了一脸盆的水,洗着手,脸颊上还有一抹鲜红。
“你怎么……”“别怕。”她揪起身上穿着的窗帘的一角,沾上水给他掉脸上的泥巴,眯眯笑着,“没有头的叔叔已经丢出去了。”
“呕!”一听尸体,男孩猛然前倾,干呕不止,却只吐出一些口水,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疼。
“又杀一个,又杀一个……我要疯了……”他双手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撞着自己的膝盖,仿佛大脑里进了只蜘蛛,怎么弄都弄不出来。而妹妹又这么坦然说着恐怖的话,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怕,我在。”她挪上前去,搂住哥哥,拍着他的背,“妹妹也可以干活的。”
“疯了,疯了。”他一挥手,差点打自己脸上,却还是收住了。不能让她担心。
“哥哥到底在怕什么?”她困惑地歪歪头,柔和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没有敲门的陌生人不能进屋,所以我丢出去了呀。有什么不对吗?之前哥哥也把那六个凶凶的叔叔丢了不是吗?”
整理了下气息之后,他拍拍她的肩,轻轻推开她。一看见她的脸,那股反胃感就烟消云散。但那抹血红却如此扎眼,如同一根尖钉钉在稚嫩的脸颊上。
“嘶……哈!”他甩甩头,看向一旁那本《罪与心的距离》,和在书上顺着气流跳华尔兹的小纸片,皱了皱眉,叹出一口气来,“那些种子,怎么样了?”
“有几颗绿绿的小家伙!”她一提这个就兴奋地站了起来,指着屋顶,“它们好可爱,像刚睡醒一样!”
“是吗。”男孩低下了头,拿起书来掩着面,“你再去看看它们好吗?我再睡一会儿。”
妹妹点点头,钻回小隔间里,移开天花板,盯着那些顽强探头的小家伙们。
男孩沉默许久。小纸片也飘起,落在他与书之间。它本来有些灰,但一动起来就变干净了,神清气爽。
“怎么称呼?”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就叫我小纸片吧,别西卜。”它很早就听到了这个名字,在他们生命之初。
父亲一点都不想给他们取名,姓氏也不留,户口也不报,奈何从产房里接人还是要名字,所以从急诊室外杂志栏上的《圣经》里翻了两页,随意挑了两个名字,此后从没叫过。
“你跟我那么久?”“我当时混在餐巾纸盒里,你当然不知道。”它微微弯了下来,像在鞠躬打招呼,“容我自我介绍,我是d级妖灵,薇尔莉特小姐的子嗣。”
d级,就是绝对与人友好,没有任何杀伤性的意思。
“为什么找我?”“实际上,是你创造了我。小姐她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行性方程,而模板却是你提供的,主人。”
“嚯,你的能力呢?”“啊这……额,首先你要知道,就像游戏加点一样,每个妖灵的技能点数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没点在杀人放火的分支上,就被认定为低级。实际上abcd只是代表我们的性格哦!”
“书里有说,所以你的ego能力是?”
“啊,这这……”它突然扭扭捏捏起来,甚至想乘着晨风溜走,却被一把抓了回来。
“放心,我这人不挑。”男孩点点头,眯着眼,似在审判。
“额额,不是,ego啊,很神秘的,三言两语讲不清的——”“废话好多。”
再之后就是什么“术业有专攻”“是故圣人为不为”之类的机灵话,一个有用的词都没有。
“扔了吧……”“别别别!我说我说,你别笑话我!”小纸片委屈地求饶。它不能自行移动,只能靠着阵风来回飘来飘去,但由于那莫名的引力,它往往能追到男孩身边来。
“所以你的能力是找我?”“不是,其实,”它鼓鼓囊囊,压低了声音,“我没有能力……”
“噗,你前脚还说妖灵众生平等呢。”“但我找了一圈就是没发现自己有啥技能啊,我有啥办法,点又不是我加的,都怪你都怪你!”
好吧,这片大地没有系统。但不管怎么讲,这个小家伙认识薇尔莉特,不懂的可以问他。
“顺便一提,只有寥寥几人能听见我的声音,毕竟我不是用声带发声的。”
男孩合上书,将它收入兜里。要想找到魔王之识的话,可不能在这儿躲着,求妹妹安慰啊。
“等下……你干嘛?”“复仇。”“我没骗你,我真的没能力,你别飘!”“我可没指望你。”
当晚,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极远处传来几声狼鸣,此起彼伏。
“沙沙。”四名八阶收尾人再次走过草坪,寒风吹过,个个直打哆嗦。
“有死人头啊……”“假的,连眼睛都没有,这你都看不出来?”队长一脚把处刑架闷倒,拔出弯刀来,冲着三个队员一阵指挥,“其实我们一直误判了。我以为这么大个房子是哪个帮派的据点,所以咱以前都是悄悄摸摸偷东西的。但我今天周围一问才知道,这儿就一个小男孩。”
“那怕什么?”“直接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