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孔书鸣也开始劝她：“好了小墨，我知道你心里不开心，但这个方案的修改本来就是由小乔负责的，咱们俩就别瞎掺和了，赶紧先走吧。”
    墨璃微眯着眼看向他：“走？方案的事情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要走？”
    黄主管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转念之间他就明白了，墨璃一定是不满她和孔书鸣合作辛苦完成的方案落选，成了小乔方案的陪跑，所以想要刨根问底，追究一个原因。
    其实在他眼里，墨璃参与修改的那份方案虽然某些方面还是差强人意，但是相比起其他刚上手的新人，已经非常厉害了，更何况她年纪还这么小，未来一定不可估量。
    为了不打击这个潜力股日后工作的积极性，黄主管连忙向她解释：
    “小墨啊，你倒也不用担心会白忙活，我虽然选择了小乔的方案，但这也不是最终结果。她方案里这些设计固然很有趣，我个人也非常喜欢，可是咱们的客户刘总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欣赏得来这么跳脱的设计……我打算先把小乔改好的方案送过去试试水，要是刘总那边实在不满意，你们修改的这套方案也不算是白做，完全可以当做plan b嘛。”
    墨璃看着小乔那副心虚又忐忑的嘴脸，心里早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她用余光瞥了小乔和孔书鸣一眼，语气骤然冰冷下来：“黄主管，您确定您真的没有弄混文件？螃蟹泡沫洗手液、冰山一角纸巾盒……您说的这些可都是我跟小孔哥方案里的设计，怎么会跑到小乔姐的方案里去呢？”
    黄主管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这些可可爱爱的有趣设计原方案里压根就没有，都是墨璃先前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主意，在经过孔书鸣的允许后才添加进了方案里。
    总不可能这么巧，乔伊珣竟然跟她心有灵犀，想出了一模一样的创意吧？
    ……
    墨璃冷笑了一下，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孔书鸣：“小孔哥，你说呢？”
    既然黄主管说小乔的方案提交在先，他们的方案提交在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孔书鸣私底下跟小乔达成了交易，两个人瞒着她互换了方案，然后才交到了黄主管手里。
    其实按照黄经理的说法，两份方案的内容都可圈可点，墨璃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所欲何为，但是她可断然无法容忍小乔这个绿茶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她眼皮子底下撬走她的劳动成果。
    ……
    乔伊珣被这一出吓得整个人都要自闭了。
    她修改完方案之后，原本对自己的方案还是挺满意的，可看到墨璃和孔书鸣在另一边讨论得热火朝天，她心里瞬间就萌生了危机感——黄主管把这个活派给两拨人，最后肯定只会二选一。昨天下午她就已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现在办公室里的人更是都在关注着他们两边的战况。
    要是墨璃这个实习生参与的方案就这么赢过了她的，那她以后岂不是更没法在公司混了？黄主管要是还不满意她的方案，不会真的辞了她吧！
    她跟孔书鸣私底下一向关系匪浅，于是便偷偷给他发了几条消息，想要打探一下他们那边的方案情况。
    果然，孔书鸣对墨璃帮忙修改的方案简直赞不绝口，还说小乔就算输给她也不用灰心，不是她太弱，而是对手太强了。
    这让小乔更加对自己的方案没信心了，她果断央求孔书鸣帮忙调换一下两边的方案，救她一条狗命。
    “拜托你了嘛孔哥，人家真的一点都不想输给她……反正这份方案只会交给黄主管看，我听说他今晚就要拿去给刘总了，实习生肯定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就绝对不会露馅！”
    “呜呜呜，黄主管这次再不能让他满意就要赶我走，你舍得人家走吗？”
    “……对了，你之前不是想看那部科幻片吗？周末晚上你有空的吧？我陪你一起去呀，咱们就看凌晨12点那场如何？”
    孔书鸣起初还严词拒绝，表示绝无可能。可最终还是被小乔撩拨得心猿意马，没能抵挡得住零点电影的诱惑，心一横，就帮了她这个小忙。
    他宽慰自己，反正墨璃也只算这个方案的一个小小参与者，他们的方案选上或者选不上，对她而言都不会有什么损失，自己也不算是害了她。所以孔书鸣毫无愧疚感地把方案偷偷给了乔伊珣。
    他连电影票都买好了！没想到会来这一出！
    ……
    小乔显然也崩溃极了，起初听到黄主管一个劲地夸赞墨璃的方案时，她心里还相当不服气，明明那份方案是她一个人修改的，根本就跟墨璃没关系！都怪孔书鸣这个狗东西瞎了眼，分不清方案的好赖，害得她把自己好好的成果拱手让人了。
    没想到黄主管来了一招欲扬先抑，最终竟然还是选择了她交上去的那份方案，这简直让小乔欣喜若狂，高兴自己总算押对了宝。
    可惜高兴不过三秒，交换方案的事就被墨璃这家伙给抖出来了。
    ……
    孔书鸣此刻的慌张程度绝对丝毫不亚于小乔，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计划竟然会这么快被揭穿。
    黄主管昨晚早就警告过部门里的人：这次任务任何人都不能私下给乔伊珣提供帮助，要让她独立完成。
    他倒好，不光偷偷帮了她，还采取了交换方案这么低劣的方式。
    面对墨璃质疑的眼神，他根本不敢正视她那双澄澈又幽黑的双眸。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态度遮遮掩掩，说话也吞吞吐吐：“小墨，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咱们那份方案里哪里有这些东西？”
    他一边说还一边背着黄主管一个劲地给墨璃使眼色，只盼着这小姑娘能稍微懂事一点，放过他们这一次，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可惜，他眼皮子就算使抽筋了，墨璃也不会吃这一套的。
    “我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我自己亲自写进去的内容，难道还会弄错？”墨璃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乔伊珣：“要不就请黄主管把两份方案都拿出来，我们来认领一下哪份方案是自己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