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厂长，你在纺织厂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啊，我有个妹妹在那上班，我想看看能不能给她调个好岗。”
    副厂长办公室里，程文远与李怀德各自抽着烟，然后笑着聊道。
    李怀德一怔，他可是有程文远入厂资料的，知道他就老哥一个，接着便一脸恍然地笑了起来。
    “呵呵，妹妹？老弟你没有妹妹吧，嗯，我懂了，嘿嘿。”
    程文远抽了口烟缓解尴尬，想了想却一脸戏谑地望向了李怀德。
    “咳，老哥你不是也有那个，厨房帮厨的那个刘岚不就是，嘿嘿。”
    “咳，咳…老弟我是有点想法，但还没行动呢啊，你咋知道的？！”
    听到程文远打趣的话，猝不及防的李怀德被烟呛了一口，咳了好几下，才一脸不解地望向了程文远。
    “啊？我以为老哥你已经把她拿下了，嗯，我不是看她也算是咱们厂里难得的漂亮女人么。”
    程文远一懵，思维快速转了转，便尴尬地回应道。
    他想通了，这时候才六零年，不像剧里开始的六五年，这时候李怀德还没和刘岚搞上也正常。
    “嘿嘿，老弟，可别说咱们厂里没漂亮女人了，安家姐妹那还不漂亮？跟俩长得一模一样的仙女似的，要不是我和他们爹平辈论交，关系又很铁，我都想拿下她们了。”
    “再说了，于海棠也不错啊，虽然被人选为厂花有点名不副实。”
    “老弟你也是同道中人啊，既然你提到刘岚了，那老哥我就不惦记她了，反正厂内厂外年轻漂亮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老弟你可是我的大贵人，我哪能抢老弟你的心头爱呢？”
    李怀德坏笑着，拍了拍程文远的肩膀，一脸心照不宣的神色。
    要不是程文远帮他给那位陈首长看好了病，而且以程文远的卓越医术，未来绝对不乏那种级别的大人物找他看病，李怀德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多话，尤其是相中的刘岚说放弃就放弃了。
    “不是，老哥，我没这个意思…我都没见过那个刘岚…”
    程文远赶忙解释道。
    “呵呵，老弟你不用解释了，你要是没留意她咋知道她是帮厨的还挺漂亮？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这是不想和老哥我争，放心吧，老哥诚心的，你就别推辞了。”
    “你说的你那个妹妹是中专毕业，要我看啊，就别在纺织厂了，要不我托关系找王主任，让你那个妹妹去那吧，给个办事员的工作，工资转正能有三十七块五，每年还有各种补贴，不比在纺织厂舒服多了？”
    李怀德拍着程文远的肩膀，一脸我懂的神情，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了给何雨水换工作的事上。
    “老哥在王主任那能说上话？也是，你是副厅级，王主任差半级是正处级，街道办好多事都要求到老哥你这呢。”
    程文远也懒得再扯刘岚的话题了，直接笑着地对李怀德说道。
    不像杨厂长，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办事还真是更实际利益化得多，倒是让程文远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
    对于程文远的人生观来说，除了对自己的仇人，对其他人他并没有那种刻板印象，认为非黑即白。
    就像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程文远从心里不认为他们两个谁比谁高尚，都有黑的一面白的一面。
    他想得很清楚，自己只是个医生，不需要站在他们或者其他的哪个阵营里，而是来者不拒，谁和他好好结交不存坏心，他就和谁拉近关系就行了。
    要是等起风了，他的人脉甚至比李怀德还牛逼，那他到时候混的位置哪怕高点，只要低调点做人，应该也不太担心被打倒了。
    更何况，他还有终极绝招和退路，当然基本不可能用到。
    和李怀德又聊了一会，程文远就告辞离开了。
    上午十一点，轧钢厂的广播响了起来，依然是于海棠的声音。
    “医疗部的程文远主任，昨天为咱们轧钢厂生擒两个持枪敌特，为厂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厂里决定给予其一千元，以资鼓励，希望广大工友能够向他学习这种爱厂敬业，不惧危险困难的宝贵精神。”
    “与此同时，上层也对程文远的这次勇擒敌特的表现予以嘉奖，奖励二等英雄荣誉奖章一枚，奖励粮票，自行车票等票据及现金200元。”
    广播播放完，整个轧钢厂立刻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震撼中。
    “这个程主任才大学毕业吧，才多久又获得表彰了，也太夸张了吧？”
    “切，你懂什么？人家昨天可是生擒两个穷凶极恶的持枪敌特！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可太牛逼了，为厂里挽回多少损失啊，不说可能涉及的机密的价值了，说不好咱们厂里要多死几个人！”
    二车间里，几个工友纷纷讨论道。
    “妈的，这个该死的程文远，他怎么就那么好运，又奖了他那么多钱，他真该死啊，那两个敌特怎么没把他给直接毙了啊！”
    贾东旭脸色难看至极，眼睛里喷着火，咬牙切齿地对易中海说道。
    “是啊，这该死的小畜生，他妈的，老子我都忍不了他了，赶紧让这小畜生走霉运吧！”
    易中海脸色铁青，眼睛里涌现出无比仇恨的怨念，他太恨程文远了，所以说话也没控制住音量，甚至引起了周围不少工人包括刘海中的侧目。
    易中海回想了一下，自己自从和程文远对上，就一直吃大亏，养老钱亏了一半，名声更是从道德模范跌落臭水沟，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他如今心里对程文远的恨意真的是比海都深！
    “易中海，贾东旭你们两个不好好工作，却在那诋毁厂里公开表扬的程主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吓得易中海和贾东旭了一哆嗦。
    二人赶忙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身工装的秦淮茹走了过来，此时正面如寒霜地望着他们。
    前一阵，身为安全员的秦淮茹不想和贾东旭有什么接触，除了每天正常巡查，看都懒得看贾东旭一眼。
    可前面她刚好巡查到这，就听到易中海师徒咒骂自己的心头宝男人，那她能不怒吗？！
    秦淮茹忽然冷冰冰的质问，把易中海和贾东旭都给气得够呛！
    秦淮茹你算什么东西？！
    不久之前还只是95号院里的没工作没收入没地位的三无人员！
    无非是借了程文远的关系，当了个安全员而已，凭什么对他们指手画脚，尤其是对易中海这样一个尊贵的八级钳工？！
    “你，秦淮茹你什么意思？”
    “我和东旭都是钳工，在一起聊几句你管得着吗？”
    “就是车间主任与杨厂长和我易中海说话，都会客气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安全员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易中海望着秦淮茹，瞬间就联想到了程文远，一下就将这些日子积攒的对程文远的所有怒火都对秦淮茹吼了出来。
    易中海这一吼，可是把周围所有工人的目光都给一下吸引了过来。
    刘海中一惊，接着胖脸上就浮起了浓浓的幸灾乐祸之色。
    “就是，秦淮茹你算什么东西，就在我们面前横加指责？”
    贾东旭咬了咬牙，也对秦淮茹怒道。
    他本来十分惧怕程文远以及秦淮茹的上级王副科长，可对程文远的刻骨仇恨却不敢找他本人报复的长期压抑，也随着秦淮茹的指责让他情绪瞬间失控了！
    “好好好，易中海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秦淮茹冷笑一声，接着转头便走。
    她和程文远每天负距离，潜移默化下，已经学会了他那套遇事冷静，绝不废话，打蛇打七寸的套路。
    她自知和易中海二人怒怼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如此，她就按照程文远早就和她嘱咐过的直接去找杨厂长和王副科长主持公道，比什么都好使！
    “你，你干什么去？”
    望着秦淮茹的背影，贾东旭心一慌，下意识地问道。
    易中海皱了皱眉，想了想秦淮茹这是去干嘛，接着就陡然感觉心中一凉。
    他也想要喊住秦淮茹，可几秒钟的时间，秦淮茹竟已快步走远了。
    “师父，她干嘛去了？”
    贾东旭像傻狍子一样，望着易中海，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可，可能去去找王副科长告状了。”
    易中海想了想说道，额头不禁流下了冷汗。
    “那，那可怎么办？”
    贾东旭一下慌了。
    “刚才咱们骂程文远让秦淮茹那小贱人听到了，好在王副科长刚才不在，哼，一会我们就咬死了说没骂过，看看王雪梅那死女人能拿咱们如何？！”
    易中海咬了咬牙，脸色阴沉地道。
    “一会要是人来了，你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知道吧？”
    易中海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工人们，脸色冷冷地道。
    “师父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乱说的。”
    “易工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其他工人们纷纷表态道。
    周围的十几个钳工，里面有五个也是易中海的徒弟。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在车间里还是很有一些权威的。
    十分钟后。
    “嘿嘿，师父，都这么久了，秦淮茹那小贱人还没来，估计不会来了，算她识相，否则找到机会我非要狠抽她一顿！”
    贾东旭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嘿嘿冷笑着。
    “哼，她又没有证据，或许想着空口白话的，拿咱们也没办法，所以放弃了，算她识时务！”
    易中海点了点头，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下来。
    “杨厂长，您来了。”
    “王副科长好。”
    正在此时，远处的几个声音传来，易中海和贾东旭瞬间心中一凉，赶忙转头望去。
    就见杨厂长，王雪梅，程文远，和秦淮茹一起走了过来。
    四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好脸色。
    “完了，师父，她，她真狠，竟然一下把王副科长和杨厂长都喊来了，还有程文远那个畜生！”
    贾东旭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地说道。
    “别慌，她没有证据，一会给我咬死了话头，听见没？！”
    易中海也是脸色大变，却强装淡定地低吼道。
    “知，知道了。”
    贾东旭被吼得猛打了一个哆嗦，赶忙像磕头虫一样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