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云家二房的男人们瞬间涨红了脸,有媳妇的下意识去看媳妇,没媳妇的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老妈。
顾琛挺了挺腰板儿,怎么突然间感觉自己又长高了些呢!
胡兰瞥了一眼云毅,“好样的。老娘回家再跟你算账。”
孙铁花瞪了一下云大山,“老东西,怪不得这两年腰越来越弯,合着都被心眼子压的啊!”
云明忠下意识去看肖婷婷,肖婷婷朝他一笑,“没事的没事的,你藏的时候我还没认识你。”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认识你的时候藏了就藏了,结婚后可不能藏了哦!
周联民也没想到云媚的一句话,能引出这么多故事来。但是不难看出,这一家子感情真的很不错。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答应了云媚。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找不到,就算是云媚不找,他们本来也没进展,说不定云媚找到了呢!
其实,云媚在和顾琛去扫荡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藏书信的地方了。
她朝顾琛眨了眨眼,开始像模像样的这摸摸,那碰碰。跟人翻东西没什么两样。
渐渐的她就走到一个老橱柜边上,猛的打开了抽屉。
“这个我们都检查过了,里面只有一针线杂物,没有别的东西。”
一个公安同志站了出来,他翻的时候可自习了,还尝试过把抽屉拽出来,但是这个抽屉是拽不出来的那种。
“不对,这个抽屉肯定有问题。”
云媚说完这话,好多人都围了上来。
顾琛走到云媚边上,伸出大手里外比量了一下。
“这个抽屉的确有问题,里面深度和外面不一致,底部应该是有中空的夹层。”
顾琛在抽屉底部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很不容易被察觉的小凸起,他用力一按,底部突然掉下来了一个夹层。
夹层很薄,里面装了约有五六封信。
周联民开始重视面前的这对小夫妻,“辛苦了,两位同志麻烦你们再帮着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藏了东西。”
顾琛没说话,他倒是可以直接把陈为德的藏东西的地方指出来,但是他听媳妇的。
“周书记,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云媚在搞面子工程这方面她就没服过谁,从小家里经商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她想不会都难啊!
于是在云媚和顾琛的默契配合下,云媚负责找,顾琛负责拆,渐渐的,桌子上的信越来越多,信纸的颜色也由白色变得发黄。
由此可以看出,从近期到年代久远的信都被这小两口找出来了。
这一折腾直接到了七点多,在云媚和顾琛的不懈努力之下,但凡是值点钱有点用的东西都被站了出来。
二房全都被带去做调查,来的时候车上空空荡荡。回去的时候,就差怀里抱着个了。
到了镇子上,直接兵分两路,周联民让杨国平带着云家二房的人去公安局,还特意叮嘱了,让他记得调查完后,给他们安排到招待所休息,他则是带着司机和警卫员直奔政府大院。
“哎,你说这是啥事啊。我在这个岗位上待了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下班儿后紧急通知,让大晚上来开会的情况。”
“不知道啊,就算是他想烧火,但也不能这么快吧。那不得先准备好柴火啊!”
“老陈啊,你看呢?”
被点到名字的陈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们这两员大将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去哪儿知道呀!没看我这竖着耳朵听你们聊天儿呢。”
“再说了,咱们都勤勤恳恳,遵纪守法的。就算是他想烧,你总得找点儿引柴火。”
“可能是他想看看我们服从性怎么样,所以才大晚上的折腾我们一把。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通知我们。周书记临时有事儿,让我们就散会了呢。”
陈阳虽然这么说,但是从今天下午开始,他的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总感觉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
“哎,这书记员就是书记员。还是年轻好呀。你看咱们这些老骨头在这儿一个劲儿的杞人忧天,说不定都是咱们自己吓唬自己。”
“也对,想想也是啊。咱也什么都没干,就算是他想发火也发不到咱们身上,怕啥呀。”
周围的谈话声不断钻进陈阳的耳朵,他突然间觉得很烦躁,想去个厕所。
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周联民。
“陈书记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陈阳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今晚面条的卤子有点儿咸。吃齁着了,想去喝点儿水。”
“哦,那先不急,我们先开会吧。”
陈阳没露出丝毫的不满,笑着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统计签到了没有,有没有人请假或者还没来。”
周联民处理起工作上的事是一点笑脸都没有,一副板板正正的严肃样。
“都到了,周书记您可以开始了。”
周联民一句废话都没说,清了清嗓子,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天接到群众的匿名联名举报信,举报我镇辖区下有人借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
“匿名联名举报信?”
有人惊讶的问出了声,这本来就是个矛盾的词啊,这新来的书记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是的,我相信大家心里现在都有疑问。”
“匿名联名举报信,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都匿名了,怎么还能说是联名的?”
“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事实就是这样。我收到的这封信。是有好多位人民群众的接力写下来的,笔迹上来说有明显的不同,所以我就称他为匿名联名举报信。”
“那么我现在想问在座各位的一个问题,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逼的他们只能采取这样的法子,多人一起书写下这样的一封信,来举报一个压迫、欺辱了他们很久的父母官?”
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他们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想出这种身不由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