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老爹亲手雕刻的无事牌,香香!
作者:胡言   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最新章节     
    相差无几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
    马厩里的粪铲,一个月换十六把。
    伺候马匹的小厮就能昧下买铲子的钱,说是叫马蹄踩断了。
    韩王的衣裳不管穿没穿过,时常都有划破的口子得叫绣娘修补。
    单是修补衣裳的金线用料.....
    叫绣娘三年在城里买了两套宅子!
    糕点也不对。
    有几样糕点韩枭见都没见过,却在册子上记录着他一天能吃四碟。
    也是无人追究。
    琢玉殿那位‘做排骨很香的大厨’,这几年赚的盆满钵满。
    就等于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宫里的开销耗损,妾室们的额外支出.....
    全都油水足足的。
    他们韩家父子不是父子,堪称为散财童子啊。
    当了好几年的冤大头!
    其实这几年韩王偶尔也会叫人问话,看见那些支出觉得不对,但事情实在杂乱无章,没法儿管。
    他总不能特意去质问韩枭一天吃几碟糕点。
    小妾的娘家怎么一个月死了四个亲戚,连着支出四次丧葬费?
    花匠养的花儿很容易枯死,要买新盆栽。
    宫殿总是漏雨,三天两头就修缮房屋。
    ....凡此种种事例,不计其数。
    韩王看着都头疼,也知道不对劲儿。
    但他想着等日后有空了再细查。
    可是每天都忙,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推。
    后来他就盼着儿子韩枭能快点长成,帮他分担一些忙碌。
    也算真叫韩王盼来了!
    这回肃清宫闱,韩枭领着季清欢办的干净利落。
    两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为了彼此争锋,甚至连狗洞都细细查点清楚了,没有一处遗漏。
    宫里上下承受‘晴天霹雳’的时候。
    韩王坐殿里笑的嘴角能咧到耳朵根儿,连问了梁樟好几遍,他是不是在做梦。
    那不成器的混账儿子总算长进了!
    因着韩王心情大好,处理军机政务也更有精神。
    前线捷报每天都传回来,季沧海那边也一切平安。
    看来是能过个踏实年了.....
    *
    连着十天,从早到晚。
    韩枭跟季清欢跑的鞋底子都磨薄了。
    总算在腊月二十五这天,彻底肃清结束!
    这十天里,他俩就在王宫绞尽脑汁的找异常。
    比谁抓出来的小偷多。
    刚吃过早膳。
    俩人迫不及待的坐进亭台小楼里,清算战果,好能分出个胜负。
    亭台二楼,墙角铜炉燃着袅袅香烟。
    屋子里非常安静。
    不,气氛堪称庄重!
    季清欢和韩枭各自占据软榻两边,面对面的盘腿坐好,每一次对视里都弥漫着火药味儿。
    他俩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木桌。
    桌上铺着两张宣纸,一支笔,一个砚盘。
    以及这些天每个贼的记录册。
    此刻拿笔的人是季清欢。
    他眉眼清澈认真,视线从记录册上移开。
    挪动笔锋,低头在自己的纸上画出一个小圆圈。
    “....祠堂房屋修缮过度,是我先发现的,第二十七处。”
    季清欢刚撂下笔。
    对面穿着玉色长袍的韩枭就把笔拿走了,迫不及待!
    韩枭在属于他的那张宣纸上,也画出小圈。
    “琢玉殿厨房虚报糕点数量是我察觉的,第三十处。”
    “喂!这也能算?”季清欢猛地抬头。
    “你自己每天吃没吃糕点还用去查?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韩枭挑眉:“怎么不算,说好的谁先发现异常就是谁的!”
    “......”
    靠,这狗东西真不要脸。
    季清欢蹙眉。
    不情不愿的看着韩枭那边比他多两个圈。
    接着继续数!
    一支狼毫笔在两人手中来回移动。
    季清欢:“马厩粪铲我发现的,第二十八处。”
    “绣娘偷珍珠,我的,第三十一处。”韩枭说。
    季清欢冷嗤一声:“但绣娘把金丝缠在发簪里带出王宫,是我发现的,二十九!”
    “侍卫趁着换班偷地窖里的美酒,三十二。”韩枭夺走笔。
    季清欢夺回来:“赃物在狗洞里,我找到的,三十。”
    “祠堂的贡品,三十三。”
    韩枭得意朝季清欢望去,他这会儿比季清欢多三个。
    季清欢笑了:“老王爷的擦屁股手绢儿,三十一。”
    “......”
    这是对局之外的丢脸!
    韩枭沉默。
    提起这个季清欢又想笑。
    但此刻最重要的是他的连招儿。
    “王爷发簪不是黄金樟木,被人调包过,三十二。”
    “王爷的茶叶被偷喝,三十三。”
    跟韩枭齐平了,但还不止!
    季清欢继续画圈——
    “王爷的衣裳被绣娘无故损坏,三十四。”
    “王爷的金菩萨被刮走半斤金粉,三十五。”
    “王爷的.....”
    老寡夫王爷那边的小贼。
    让季清欢足足比韩枭多出五条!
    谁叫韩枭非要别扭着。
    不愿意研究他亲爹的起居,使得季清欢捡了便宜。
    “......”
    最后。
    季清欢吹干宣纸墨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我的一共有四十三处,你呢?”
    “四十二。”韩枭语气不善,并很快给自己找面子。
    “只差一个罢了,若是不算我父王那边的...你绝对没我多。”
    “不算?为什么不算,刚不是你说的吗,谁先发现异常就是谁的。多一个也是我赢,怎么着,你想耍赖啊?”
    哈哈,无能狂怒。
    季清欢仰头转了转脖颈,颈骨咯嘣响。
    心说忙碌十天,总算得出满意结果没白忙!
    随着他转头松筋骨的动作。
    脖子刚戴上没几天的红绳无事牌,从黑袍衣襟里晃出来了,很显眼。
    韩枭盯着季清欢戴的木牌,脸色更差。
    “这就是那死羊头替季沧海给你拿回来的东西?”
    “季沧海到底有没有用心守卫南部,打仗呢,他还有闲心给你做这种玩意儿。”
    “!”
    季清欢猛地抬手攥住。
    提防对面那缺爱的狗东西要来抢他!
    没错。
    羊咩咩前几天从北大营回来了,去的时间有点久。
    不过给了季清欢一个小惊喜。
    他老爹在南水岸那边发现一截沉香木,就用匕首给他雕了一只无事牌,嘿嘿!
    木牌是棕黄古朴的颜色。
    尺寸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方便用红绳穿成吊坠。
    好叫他戴在脖颈上保平安。
    无事牌。
    无事无事,这是老爹借物向他传递现状。
    但季清欢怕他老爹报喜不报愁,于是缠着羊咩咩打听!
    非让羊咩咩细说。
    说他老爹在北大营到底过的怎么样。
    羊咩咩被烦狠了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