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
    陈阳睡醒后下意识的揉了揉腰。
    累，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回想昨晚，陈阳感觉自己就像个储藏许久的油田，被那位贪婪的资本家疯狂开采，肆无忌惮地榨取精光。
    滨边美羽这女人太狠了。
    有了这一晚的经历，陈阳觉得自己无论身体还是内心都发生了质的蜕变。
    陈阳正回味时，背后传来女人的酣睡声，还有那股非常诱人的气味。
    他伸手向后摸了摸，空的。
    他转回身一看，原来是小希躺在身旁，呼呼的酣睡着。
    想不到小希这个虚拟的数字生命，在滨边美羽留下的气味中，显得更像人了。
    只需等待一个月，小希就能实体化。
    这段时间必须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为接下来的日常做准备。
    当下时间是中午。
    窗外下着雨，细密的雨滴不断拍打在玻璃窗上。
    陈阳刚下床就因为腿软摔了个趔趄。
    滨边美羽应该是上班去了。
    她穿走了塑料兜里的新内衣，那两件旧内衣仍留在地上。
    陈阳将那两件内衣捡起，扔到洗衣机里清洗。跟着在肠鸣的催促下来到厨房，先喝光昨晚的牛奶，随后下了袋方便面。
    就在他嗦面时，接到一条滨边美羽的视频通话。
    视频的背景应该是夜之城警察厅，滨边美羽穿着黑色警服，重新将淡粉色的长发绑成一条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那张很有混血气质的脸蛋一丝不苟，没了昨晚的痞气，可嘴角却弯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你才起来？”
    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是……”
    陈阳有些尴尬的梳了梳头，脸皮不自觉的发热。
    “给我也弄套被子，就要你床上的那种。其他的你看着买吧。”
    “这事不用你说，必须安排。”
    “那没事了，就是想看看你，挂了。”
    滨边美羽立即就要结束通话。
    “等等。”
    陈阳及时叫住她，接着说：“我今天要出去一趟，飞车的驾驶轨迹你得帮我处理下。”
    滨边美羽笑了下，学着陈阳刚刚的话说：“这事不用你说，必须安排。”
    “那就好……”
    “你还有事么？”
    滨边美羽显然急着挂电话，这让陈阳有点不爽，便说：“没了，再联系吧。”
    他结束通话。
    什么人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陈阳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昨晚没戴那个，这位警察姐姐不会怀上吧？
    不过再一想，自己是地球人，和暗星之间说不定有生殖隔离，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再说以她那么丰富经验，这种事也不用自己操心。
    “成年人真好啊……”
    陈阳哼着歌，将屋子里的地球垃圾收拾干净。
    小希也醒了，她算是亲眼目睹昨晚的激战。作为合格的数字伴侣，她非但没有任何醋意，甚至夸奖陈阳无论“续航时间”还是“循环次数”，都成功打败夜之城89%男性。
    陈阳惊讶于大数据的细致，同时也将另11%男性视为赶超目标。
    临走前他带上滨边美羽的两件内衣，将手机和充电器装进背包，驾驶飞车滑出一道蒸汽，直奔夜之城河岸。
    途中，五郎申请语音通话。
    “哥们儿，还记得购买水蜜桃的那位‘星闪计划’负责人么，他家有个孩子想吃香蕉……就是那种长长的，扒皮吃的香蕉。”
    “我知道，香蕉，芭娜娜。”
    陈阳服了，心想：难道我是连香蕉都不知道的人么？
    五郎的声音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问：“你看看你那边能拿到货么，几根也行。”
    “他准备花多少钱？”陈阳问。
    “那人也没说，不过价格肯定不是问题，毕竟是孩子要的，做父母的肯定得满足啊。”
    “5000元一根，你问他要不要。”
    “你、你、你真能搞到香蕉啊？”
    五郎惊了。
    香蕉是热带水果。
    在暗星这种缺少阳光的星球，妥妥奢侈品。
    只是听到陈阳说“香蕉5000元一根”，他不免叹息着嘀咕：“想不到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值一根香蕉，妈的。”
    陈阳忽然受到启发，相比自己主动售卖水果，不如让他们提出求购清单。这样就能在客户不变的情况下，赚到更多钱。
    他忙说：“对了，你可以试着联系现有客户，看看他们有什么需求，咱们尽量满足。”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没敢提，怕给你添麻烦。”五郎顿了顿又问：“除了水果，咱们还有其他货么？比如家养植物之类的。”
    陈阳也曾想过卖些好养活的花卉，似绿萝、芦荟、仙人掌之类的。
    可这种观赏物的暴露风险太大，远不如消耗品安全。
    “还是以食物为主吧。除了水果咱们还可以卖些别的，比如方便面、牛奶和啤酒。”
    “这些东西好啊！你先给我带点，让我试吃下，哈哈。”
    五郎说后就笑起来。
    “没问题。”
    陈阳的飞车驶出夜之城，前面就是空旷的垃圾场。
    他看向那片黑漆漆的区域，想到自己正在被戴夫调查，心中生出许多危机感。他随口问道：
    “五郎，能搞到防身物品么，枪之类的。”
    “你的路子那么野，还问我？”
    “我的货源仅限于水果食品，其他的东西真没渠道，更别说这种违禁品了。”
    “我打听打听吧。”五郎叹口气，又说：“以前这种东西我可不敢碰，如今有钱了，还真得配上一件防身才行。”
    “总之安全第一，别节外生枝就好。”
    陈阳的飞车缓缓降落，他又向五郎交代几句，关掉智能眼镜收进背包。
    雨仍在下。
    陈阳跳到地面上，将兜帽翻到头顶。待飞车升空，自动返航公寓后才向着熟悉的方向行走。
    鉴于他身上没有义肢和任何联网设备，即便头顶有飞行器掠过也没人发现他。
    毕竟这里是垃圾场，人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即使有人看到陈阳，也只会把他当做拾荒者，不屑一顾。
    陈阳的帽衫具有防雨功能，他不徐不慢的走着，偶尔发现地上有有趣的垃圾也就停下来看看，顺便观察四周的变化。
    半小时后，他终于在冰箱遥控器的指引下，来的对折传送点。
    陈阳忽然转回身，大声说：
    “我看到你了，出来吧！”
    垃圾场中除了雨滴声再无其它。
    其实陈阳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单纯是试探性质的欺骗。
    见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他才从打开冰箱传送门，一个矩形的影子立在空中。
    他迈进去后，矩形的阴影消失了。
    过了会儿，不远处的垃圾堆后走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