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在宫门手持天子剑削掉楚王仆人一耳,以往风度翩翩的楚王狼狈不堪。
虽被元熙帝封锁消息,纸包不住火,眼见的宫女太监早已将所见告诉想要打听之人。
太子杨佑坐在凉亭下,旁边两位佳人是太子妃向若薇和侧妃严君如。
太子妃向若薇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自幼便与太子定下婚约。
习得宫廷礼仪的她,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娴淑。
她体态丰美,富贵大气之相如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般,不同于后世所谓的 “白幼瘦” 之态,这般形象第一轮就将那些不符要求之人远远排除在外。
幕僚陈贤匆匆走来躬身,将安插在宫中的内线所传来的消息,把楚王在皇城的遭遇描述起来。
严妃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芊芊玉手原本正捏着一枚棋子。
随着陈贤的叙述逐渐深入,她的手不自觉地一松,一声落在棋盘上。
她那凤眸看向太子妃,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太子妃察觉到了妹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口说道:“这王公瑾,今日在宫城的遭遇,实属自古从未有之.......”
太子杨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也觉得这种场景太过匪夷所思。
他身为太子,乃是大周的储君,理应为朝臣表率。
可楚王势力庞大,在朝中聚集了大批中上层官员,有觊觎太子之位的心思。
严妃娇艳的嘴唇贴在茶杯边缘,轻抿一口茶后,颦着黛眉说道:“姐姐,您说这王睿在宫城门口执兵,如此大不敬之举,怎么就没被怪罪呢?”
太子妃不慌不忙地拈起一枚棋子,不急不缓地说:“妹妹有所不知,那王睿手持陛下的尚方宝剑,这宝剑代表着什么?那可是如陛下亲临一般。他在宫城门口所为,看似莽撞,实则是在陛下的授意之下行事,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
太子杨佑听了,正色道:“这些话在府中说说当作茶余饭后之谈即可,大家都要注意分寸。”
几人心中其实都明白,楚王这次算是栽了跟头,被禁足在府中,短时间内是闹不出什么风浪了。
如此一来,太子的位置暂时稳如泰山,这些幕僚和妻妾才能有个好前途。
太子放下一颗棋子,说道:“母后为本宫寻了五城兵马司的差事,日后可能会忙活不少。”
长史段典听闻,赶忙上前一步,贺道:“陛下委派王公瑾整治,端正不治之风,重立职责,届时五城兵马司吏治清明,百姓称赞。”
换句话就是王睿代管五城兵马司结束后,坐享其成,五城兵马司的几千兵马,有太子一份的。
“不过父皇断然不会将第一把交椅托付给本宫,本从中协助罢了。”
太子妃听闻,“殿下,五城兵马司是死水,王睿可是活水啊,孰轻孰重啊。”
太子追问道:“采薇,这话怎讲?”
采薇乃是太子妃向若薇的闺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称呼,她不禁面红耳赤,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晕染开来。
她掩盖着自己的忐忑,柔美的脸蛋说道:“殿下,楚王和王睿生隙,是断然不会容易和好的,他们彻底成了死对头。对于太子而言,这可是好事一件。王睿如今明哲保身绝无可能,自然愿意与太子站在同一条路线。”
段典与陈贤听着太子妃的分析,这女子不愧是女中诸葛,分析得头头是道。
太子一听,“太子妃睿智,可惜呀,妹妹瑞国与宋国公定亲,不然的话就好了。”
大周公主们大多与功勋后代结亲,想找个愿意当驸马的确实困难重重。
至于不选择商贾为婿,则是吸取了前朝天家公主嫁给平民而酿成惨剧的教训。
楚王府的密室内,烛光映照出楚王那不悦的面容。
“慧明呢,去了京兆府自首与否没有?”
刘启和孟一舟站在一旁,心中难免有些飞鸟尽,良弓藏的感触。
虽说慧明主动提出去京兆府自首,楚王也并未强迫,但到了这等关节,他们也只能自保。
刘启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殿下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重用临江帮等人,陛下和内卫对此竟未察觉,如今此事暴露,实在是损害殿下在陛下的威望。”
楚王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知道他们两人说得在理,只能隐忍下去。
咬着牙说道:“本王最恨的就是这王睿,阻扰本王大计,此子不除,本王一天不安。”
刘启皱眉道:“殿下,息怒,小心驶得万年船。陛下正在盛怒之中,万万不可动王睿,否则的话就连赵阁老和贵妃娘娘都会牵扯其中,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孟一舟也在一旁劝道:“祸福相依,擅加运用谋略,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楚王听闻,心中一动,问道:“先生说的是?”
孟一舟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殿下,臣以为当下之急,殿下应当与临江帮表面切割,然后闭门读书。殿下您想啊,现在临江帮面临着危机,王睿等人正盯着他们不放。
临江帮若是被逼急了,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局面必然混乱不堪。若是王睿等人无力应对这混乱的局面,殿下您再出面安抚临江帮的帮众,如此一来,殿下的形象不但能够得以扭转,还能显示出殿下的仁慈与大度。”
刘启在一旁听着,点头说道:“此计甚妙。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显示出王睿等人的无能。他们现在风头正盛,若此事处理不好,必然会成为笑柄。”
楚王听了,还是有些担忧地说:“可是本王担心,王睿此人颇有手段,万一他们真的把临江帮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呢?”
孟一舟胸有成竹地说:“殿下不必过于担忧。那临江帮势力庞大,在京城扎根已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撼动的。只要临江帮的人团结一心,就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们。”
刘启听了,又说回楚王之前的念头,说道:“殿下,现在除去王睿的时机已过去了,留着他有用。殿下想想,一切都是临江帮自作主张的。
殿下闭门读书,陛下需要用到殿下,可以表明派出属官,如此做法,陛下反而对殿下的洗心革面由心底接受,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恢复。”
楚王听了,眼睛一亮,赞道:“妙哉。”
“哈哈。”
齐国长公主的阁楼里。
王睿和杨娥皇正坐在桌前吃早膳。
昨晚王睿径直来到公主府上,这可把美妇人杨娥皇给乐坏了。
王睿在皇城司中司办公,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两人干柴烈火一般,一夜欢好。
王睿并不嫌弃娥皇比自己年纪大,在他眼中,娥皇正处于一个女子最为成熟的阶段,丰润有味,就像那亲切的邻居大姐姐一般。
丽人娥皇身穿一袭浅红衣裙,艳丽而不失端庄,烈焰红唇娇艳欲滴,凤眸似水般温柔,一对饱满的胸脯形成深深的沟壑,在衣裙的包裹下更显诱人。
她看着王睿,眼神中带着嗔怪,说道:“公瑾,你说至今本宫都没有怀上的,难道是本宫这辈子与孩子无缘。”
王睿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像他这般年纪的人,孩子都该会打酱油了。
他赶忙安慰道:“娥皇,别着急,怪我,下次咱们努力一番。”
娥皇白了他一眼,嗔怪道:“都怪你,本宫让府内的女太医把脉,调养好身体,还有你借走本宫的太医开医馆,好处都落在你身上了,害的本宫被皇妹嘲笑了。”
其实王睿和杨娥皇敦伦之时,并不会采纳避孕措施,娥皇保养有方,身体素质比起寻常百姓的妇人不知要好多少倍,貌似还没有彻底断了怀孕的时机。
王睿似乎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要不然只会自找不快。
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娥皇下个月比以往更加艳丽夺目,觅得娥皇,这辈子无悔。”
娥皇娇美的面容上秀眉轻皱,说道:“得过且过吧,倒是公瑾你惹到楚王,可要多长几个眼睛。本宫但愿公瑾你慎言慎行。”
美妇人不想提及生辰之事,似乎有着避免年华已逝之感的心思,诞辰也不愿意大办,反而劝解起王睿来。
王睿拎起娥皇的玉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大丈夫,如果当初瞻前顾后,哪里能捡到娥皇这个大美人。”
娥皇一听,脸上涨起一层红晕,她啐道:“本宫才不是你捡到的,是......” 话没说完,又白了王睿一眼,显然嘴上功夫抵不过王睿。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马蹄糕塞进王睿嘴巴,说道:“吃吧,大丈夫。”
王睿这番话说到了娥皇的心头,空有抱负却不付诸实践的人,她反而瞧不起。
她不过是为王睿的前途忧愁而已,将来有一日若王睿遭遇不测,自己同生共死又如何,而后来也确实验证了她的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