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幕之下,天香楼。
月光如水,洒在天香楼的飞檐斗拱上。
楼底处,宝珠和瑞珠两个小丫鬟的心情却与这宁静的氛围格格不入,满心焦虑地守望着,目光紧紧盯着天香楼的入口。
眼睁睁瞧着贾蓉将秦可卿哄骗着往天香楼而去,宝珠和瑞珠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惶与担忧。
宝珠的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压得极低:“瑞珠,你瞧这情形,怕是不善,蓉大爷那眼神闪烁的模样,准没好事。”
瑞珠咬了咬嘴唇,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我也觉得不对劲,可那是老爷和大爷,我们又能如何?在这府里,老爷便是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两人面面相觑,尽管心中担忧万分,却又不敢贸然跟上楼去。
在这等级森严、礼教严苛的古代封建社会,大户人家的男主人拥有绝对的权威和权力,她们身为卑微的丫鬟,实在是没有那份勇气去忤逆与违抗。
不多时,只见秦可卿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香楼的楼梯口。
她脚步匆匆,身上衣物齐整,只是神色间仍残留着惊悸之色。
宝珠和瑞珠见状,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
宝珠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小姐,楼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刚刚听到那声声嘶喊,奴婢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小姐您遭遇了什么不测。”
秦可卿回想起方才在楼上险象环生的一幕,心有余悸之余,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与感激。
她轻轻抚了抚胸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喃喃道:“幸亏有王公子的秘密武器,否则,今晚还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贾珍心怀不轨,此次也算是遭了报应。”
瑞珠在旁附和着,脸上既有愤怒又有庆幸:“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贾珍作恶多端,活该有此下场。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问道:“小姐,那咱们今晚该如何是好,接下来又要怎么做呢。”
秦可卿微微沉吟,片刻之后,决然道:“今晚咱们都别睡了,打起精神。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府去。这宁国府,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宝珠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们都听您的。只是这出府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瑞珠也说道:“是啊,小姐。不过只要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再难我们也不怕。”
美妇尤氏的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
尤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对于贾珍对秦可卿的那些不轨心思,她早有察觉,无奈选择隐忍。
她心中既怨恨贾珍的荒唐无耻,又同情秦可卿的遭遇,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一名侍女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天香楼出了事。
尤氏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赶忙问道:“究竟出了何事?该不会是珍老爷吧。”
侍女轻轻点头,应声道:“回夫人,正是老爷。”
尤氏不禁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在她原本的预想中,若真有事,也该是秦可卿才对。
她又追问道:“那秦氏可在那里?”
侍女摇了摇头,低声道:“夫人,蓉奶奶不在。”
尤氏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随手披上一件外套,在侍女提着灯笼的照引下,脚步匆匆地朝天香楼赶去。
天香楼三楼的一处房间,只见屋内一片凌乱不堪。
桌椅被掀翻在地,杯盘碎了一地,帷幔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这里,便是方才贾珍欲对秦可卿施暴之地。
贾珍满脸痛苦之色,五官扭曲在一起,口中不停地呻吟着“痛啊,痛死我了”之类的话语。
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眼睛也肿得只剩下一条缝。
尤氏命人速速赶忙打来一盆热水,用柔软的帕子蘸湿了,为贾珍擦拭脸上的辣椒粉。
她万万没有料到,辣椒粉与热水一经接触,使得贾珍的痛感骤然加剧。
“啊——”贾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眼睛和脸,原本华贵的衣物在地上滚得满是灰尘。
整个人如同癫狂了一般,嘴里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贱妇,竟敢如此对我!”
原来,辣椒粉被王睿精心添加了些许石灰。
一旦与热水相混合,便会产生强烈的刺激和灼烧感。
对于惩治像贾珍这种荒淫好色之徒,效果出奇地显着。
尤氏眼见贾珍疼得死去活来,一时慌了神。
无奈之下,只得赶忙吩咐下人们速速去催大夫上门诊治:“快,快去请大夫来,一定要快!”
她的心中也不禁暗自揣测:秦氏向来温婉柔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有这般手段与能耐。
看来,是自己一直小瞧了她。不过,这也算是贾珍自作自受,谁让平日里行为不端,如今遭此报应,也算是罪有应得。
而另一边,贾蓉丝毫不知父亲贾珍的狼狈惨状。
房间内,红烛高烧,香气弥漫。满心以为,秦可卿已然顺从了贾珍,二人之间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正搂着府上那娇艳的侍女,在房内共赴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贾蓉将侍女压在身下,肆意轻薄。
侍女娇嗔地笑着,两人的笑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床下,散落着二人胡乱脱下的衣物,一片狼藉。
贾蓉搂着侍女,沉浸在温柔乡中,沉沉睡去,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直到第二日清晨,当听到下人的禀报,得知昨晚天香楼发生的事情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在大观园的听风苑中。
王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这些饺子是鸳鸯和晴雯精心制作而成,一个个皮薄馅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晴雯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问道:“公子,您尝尝,这饺子味道可好?要是不好吃,鸳鸯姐姐怕是要伤心的哟。”
鸳鸯轻轻推了推晴雯,娇嗔道:“好你个晴雯,净会拿我打趣。这饺子明明是咱们俩一起做的。要是不好吃,那也是我们两个都有责任。”
王睿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咽下肚去,笑着说道:“哎呀,不小心噎住了。不过这饺子味道确实不错,你们也快来尝尝。”
鸳鸯也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摇头说道:“公子,您莫要哄我们。这饺子的皮还有些生呢,得拿回去厨房再蒸一蒸。要说这味道好,怕是晴雯这小丫头火候没掌握好的缘故。”
晴雯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公子,都是晴雯的错,下次一定注意。不过,只要公子您不嫌弃就好。”
王睿宠溺地笑了笑,回应道:“无妨,下次继续努力便是。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
三人谈笑间,一名大观园中的小厮匆匆赶来,双手呈上一封信,说道:“王公子,有您的一封信。”
王睿微微点头,示意鸳鸯给小厮打赏。
小厮接过鸳鸯递来的一两银子,脸上乐开了花,心中暗自窃喜:王公子出手真是阔绰,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旁人抢了去。
连连向王睿行礼道谢,然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听风苑。
王睿拆开信封,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鸳鸯和晴雯察觉到王睿神色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之事?”
王睿很快收敛了神情,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道:“无妨,只是些小事罢了。”
说罢,王睿转头对鸳鸯道:“鸳鸯,把新府的钥匙给我。”
王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对着鸳鸯和晴雯叮嘱道:“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明日方能归来。你们不必等我,早些歇息。”
言毕,王睿拿过钥匙,转身大步走出了听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