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得到提示,眼底的兴奋与恶意在掩饰不住。
她瘸着腿,满脸恶意地笑着从角落找来一捆麻绳朝顾澈走去。
这个孩子是疯子,疯子就该被捆起来,省的他发疯胡乱伤人。
“二弟妹,这样不太好吧!澈儿还是个孩子,别把他弄伤了。”秦瑶站在一旁,面上带着担忧。
她眼神扫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顾景川,看着安蓉上蹿下跳的样子,眼神里闪过嘲讽。
等到明日顾景川醒了,看到自己孩子被绑着,不知道会不会闹腾起来。
秦瑶知道,有些人看着纨绔,什么都不计较,那是因为别人还没碰到他的底线。
所以她刚才故意劝说安蓉时,并未提顾景川。
“大嫂怕什么?他是生病了我才绑的。”安蓉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
这个大嫂,就爱在一些小事儿上做好人,
自己还不知道她?
顾澈见她拿着麻绳,坐在地上吓得一个劲儿往后退,眼里溢满了惊恐。
“不···不要,我不要被捆着,我才没有疯。”
虽然顾澈才三岁的人,但是这些人说的什么意思,他都能听的明白。
不就是看母亲不在,父亲醒不来,怕自己咬他们,所以便使劲的折磨自己吗!
他咽了咽口水,翻起身朝着顾景川的躺着的地方跑去。
父亲还在,只要他醒了,别人就不会伤害自己的。
他···会保护自己的吧?
顾澈有些不确定。
因为,自小他就没有受过父亲的庇护。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靠着父亲。
“爹爹,呜呜···”顾澈刚喊一句,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着,塞进了一块布。
他摇着头,想要摆脱束缚,可是小小的人儿,怎么拧得过大人的力气。
麻绳被一圈圈的捆在身上,想要把他捆的紧紧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忒不要脸了吧?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之前与江栩栩争执的妇人,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你谁啊?懂什么?没看到这孩子疯了,在这儿胡乱的咬人。”安蓉手下不停,还在一圈圈的缠绕着。
“你管我是谁,我就算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也看不下去你们如此不要脸,趁人家父母不在,欺负一个三岁小儿,呸!”妇人看着安蓉,狠狠地呸了一口。
她就是看不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你呸谁呢!你算老几啊?敢管我们顾家的家务事。”安蓉才不怕这人,反正自己是有理有据,身为长辈管自家的孩子,外人管得着吗?
就是官府来断,也断不清家务事。
“就是,我说孙二娘,你一个杀猪婆,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吃饱了撑得?”
“可不是吗?闲得慌!赶紧捆好别耽误我们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围坐在破庙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都想赶紧解决,别再耽误他们的休息时间。
本来白日里就累的不行,半夜又被老虎吓,这会儿心有余悸还没过去,人就变得疲乏不已。
反正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们才不管如何。只要赶紧安静下来就好。
“你···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亏得之前江大娘子还挖草药救活了你们的命。
现在人家孩子有难,你们不说帮忙,还在这儿袖手旁观,当初还不如让你们高烧烧死算了。”妇人孙二娘瞧着那些人,眼睛里满是厌恶。
亏得这些人还自诩为读书人,一点儿没有良心。
还不如她这个杀猪的。
虽然她自己也喝了江栩栩的药,治好了高热。
还与江栩栩打架抢地盘过。
但是,救了自己与抢地盘···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吧?
所以,打架···打不过她就赶紧认输了。
“你胡说什么?”
“就是,胡说什么,那些草药是官差吩咐的采摘的,又不是她主动帮我们。”
对,就是这样,他们才不会承这个情。
只是这些话,他们说出来多少有些心虚。
连眼睛都不敢看人。
孙二娘瞧着他们,狠狠地呸了一口。
没种的下三滥!
眼见着周围无人帮忙,孙二娘也有些麻爪子了。
之前自己扯着江栩栩跑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老虎吓到,昏了过去。
刚醒来就见顾家的一帮子无耻之人欺负小孩。
可是自己在如何说也不是顾家的人,没有说话的份,更没有动手抢人理由。
因为这事儿就是闹到官差面前,她也不占理。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小的孩子被人虐待捆绑。
该怎么办?
孙二娘有些踌躇。
眼见着安蓉又要动手,孙二娘急了。
她动了两步,一眼便看到被人挡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个就是江栩栩的郎君,孩子的他爹吧?
真是无用。
娘子孩子遇到危险,这会儿就知道‘睡大觉’。
只看这会儿动静这样大,顾家的人敢这样欺负一个人三岁孩子,孙二娘就知道,地上的男人定然是人事不省。
野兽都知道护崽子,他要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欺负,而选择闭眼假寐,那可真是的野兽不如了。
孙二娘瞧着顾家众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一副不屑的样子,她撇撇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她四处瞄了瞄,见之前官差搭的桌子还在,上面放着水壶茶杯,想必里面水是有的。
几步走过去,晃了晃,里面水不多,但是唤醒一个昏迷的人还是可以的。
孙二娘拿着水壶也没敢耽误,就怕官差突然进来,瞧见她偷拿东西。
“孙二娘,你胆子真大,官差的东西都敢拿,不怕死啊!”
“关你屁事儿!”孙二娘低声骂道。
“粗俗,不愧是杀猪婆。”那人听着孙二娘的话,鄙夷不已。
“哼!你不粗俗,别吃猪肉啊!”孙二娘翻着白眼儿,吵着架就走到了顾景川两米远的地方。
也没看人,孙二娘把水壶盖子一掀,壶口对着顾景川的脸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