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栩的再次出格举动,让顾景川更加的确定,顾家被抄家流放,对她的打击是多么的大。
他忍不住又走上前,坐在江栩栩身边。
抬头望天,很是感慨地说:“娘子,我知道顾家忽然出事,你受了刺激,但以后在外,还是要注意妇言与妇容,不可······”
“妇你个头,不可你个腿儿,找打是不是??”江栩栩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浓烈的威胁。
这个狗男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还想让自己遵从什么狗·屁三从四德,脸呢?
还妇言与妇容。
让她注意妇言,是想让她言语得体,似是从前那般,受气了也别吭声回嘴。
注意妇容,是想让她注意言行举止,端庄稳重。
呵呵哒!
抱歉!
江栩栩生下来就不知道何为三从四德。
她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让她不开心,那她就让那人不开心一百倍。
“娘子···你···你听我说!”被江栩栩呛,顾景川很生气。
但是,想着她是受了刺激,不与她一般见识,所以就算想要跳脚,也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打算小小地吓她一番。
“我知道,你是受了刺激,脑子失常,但是也别太放肆了,要不然,小心我休了你。”
“小心你什么?”江栩栩没听清他话,忙睁开眯眯眼,面上欣喜中带着急切地问着。
是小心他休了自己么?
那可太好了。
求之不得呢!
苍天啊!大地啊,她终于听到能离婚的这句话了。
看她着急了,顾景川挺直了背,微抬着下巴,带着些许傲娇看着江栩栩,心道‘听到自己要休了她,害怕了吧!想要求饶了吧!’
休妻这两个字,没哪个女子不会害怕的,哼!╭(╯^╰)╮
不过,自己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拿这个吓唬一个弱女子,好像不是君子所为,顾景川暗暗在心里想着。
要不,只要她稍微示弱,自己就说是吓唬她的?
但是么,江栩栩可不是他想的那般。
“快说啊!你真的打算休了我?我没听错是不是?”
“你要是听我的话,注意些,我还是可以不休你的···”
“不行!”江栩栩听他这样说,激动地喊道,直接不开心了。
“那行,既然你也觉得不行,我就给你次机会,不休你了。”听着江栩栩的严厉拒绝,顾景川笑着点头答应了。
什么玩意?(?◇?)?
“我说的是···”
“啪!!!啪!!!啪!!!”
催促启程的鞭子的声音响起,掩盖了江栩栩剩下的话。
眼见着顾景川已经站起身,要去穿戴枷锁,她忙一把拉着他,说“你说的话还算数不,你要休···”
“算数,只要你以后稍微注意,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休你,娘子放心就是!”顾景川抿着嘴角,笑的意味深长地保证着。
而后拍拍江栩栩的手臂,背着手,郑重地一瘸一拐地朝着押解官差们而去。
(?`?Д?′)!!听了他的话,江栩栩惊呆了,仿佛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眼里。
这人有什么大病吧!
自己难道不是问他,休自己的话还算数么吗?
为什么牛头不对马嘴。
抓狂挠头!!!
江栩栩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一直萦绕在心里,直到晚上休息时,都没有消散下去。
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与那男人好好地,郑重地,谈上一谈。
自己真的不怕他休的。
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
对于别的女子来说,被休弃是天大的耻辱,对于她这个经过现代知识文化洗礼的灵魂来说,只要是自由的灵魂,怎么都行。
她其实很不喜欢,古人对于女子的称呼。
未成婚还是谁家小姐,能有个名字在。
成了婚就要冠以夫姓,成了某某氏,亦或者谁的夫人,谁的母亲,完全失去了自我。
就比如现在,江栩栩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使,拳头也有点硬了。
她们流放队伍刚到休憩驿站,押解犯人的守卫便把她们都赶进了一间大屋子,关门走人。
而地上除了稻草,啥玩意儿都没有。
看过许多小说的江栩栩知道,这就是她们晚上睡觉的地方,所以,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胖儿子率先抢占地盘。
她把胖儿子往靠墙的地方一放,迅速地收拢稻草,留着晚上御寒用。
她的动作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有反应过来的,都开始抢抱稻草,占地方!
一时间房间内倒是热闹起来。
只是有那认不清形势的,一家子站在原地,看着别人抢夺稻草,还一脸看不上地瞧着,不肯动弹。
又见着江栩栩的粗鲁行为后,还掩鼻嫌弃,暗骂一声粗鲁。
在江栩栩刚把自己与顾小胖子的稻草小窝垫吧好,坐在上面休息时,一女子趾高气昂的上前,准备不劳而获了。
“顾江氏···你们去那边睡!”
乍一听到‘顾江氏’这三个字,江栩栩都没反应过来喊的是谁。
她坐在稻草堆上,抬头盯着眼前命令式语气的女子,又歪头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过去。
地方一丢丢大不说,还靠近门口。
别说江栩栩带着孩子躺那里,就是她一个大人躺下,都觉得难受。
地上光溜溜的,别说稻草了,就是一根毛都没有。
她眼神收回,连看都不看那女子,直接说道:“不去!”
“什么?”那女子一听江栩栩直接拒绝了,有些不敢置信,又问道“你说你不去?”
“是的,你没有耳聋。”靠坐在墙边,懒懒地随意地应着。
“江氏,你敢拒绝我?”女子有些气急败坏,显然还是不能接受江栩栩的敷衍无视。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你以为你长的丑,我就要把辛苦收拾的地方让给你?我看你不止长的丑,还想的美!”
江栩栩烦躁极了,皱着眉看了女子一眼,依旧不在乎。
她累了一下午,憋闷了一下午,此刻只想躺下,好好地睡一觉,松快松快身体。
可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女人,厚着脸皮就让自己让位置。
她以为她是谁?
“你你你···”
被江栩栩如此羞辱,女子感觉周围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身上,让她的脸像是开了染坊一样,极致地愤怒,令她全身发抖。
她怒而喊道:“好你个贱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看你是忘记了,当初在本夫人面前的畏缩躲避的样子了?
哼!你无视兄嫂,没有一点手足之情,我就替已经过世的三叔三婶好好教训教训你。”
女子喊完,愤而扬起手,对着江栩栩的脸颊就打了下去。
只是,她的手没落在江栩栩的面颊上,人却倒飞出去。
‘嘭’地一声落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