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正当先生当得有劲呢,哪容得这个学生这么不认真:
“起来,以后你要管家呢,不会看账可是不行的。来来来,我教你一些,明天让娘亲教你,可好?”
“不要不要。我要睡觉了。”
顾若曦紧紧的闭上眼睛。
南宫煜劝了几句没用,就是装睡,明明看着那紧紧闭着的眼皮下的眼珠子在乱转呢,她就是说她睡着了。
南宫煜叹口气道:
“这样,我刚才教的几个字,你能认得了你就睡,就算你今天学到了。”
这还不简单?
对她来说,学繁体字,只不过是为了强深点印象,哪里不会的。
顾若曦马上睁开眼睛,看着他打开的书,抬手就指着南宫煜教的那几个字,念了起来。
南宫煜看得眼睛又瞪圆了。
不少了,十几个字,还不是一句话,是顾若曦指着哪里自己就教的哪里,或是说教这个字想到了另一个字,正好在这页有,就顺便教了。
没想到,今晚只要教过的,还有刚在另一本书上学过的东字,她都认得。
这说明她是真的很聪慧啊。
南宫煜眼光闪了闪,没有再逼她学,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然后自己开始轻声的念起书来。
听着南宫煜略低沉的声音,又念得抑扬顿挫的。虽说不如白话好懂,勉强还是能听出意思,这是教化人的一本书。
在教人一些孝道上的事。
顾若曦还没等南宫煜念来翻篇,她就睡着了。
听到了她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南宫煜才收起书,也关下了蚊帐,没有去吹灭烛台,就让蜡烛自己烧到最后吧。
南宫煜睡下来后,侧身向着里面,看着顾若曦被绑得只能看到两个眼眶的脸,又轻轻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煜和顾若曦都是早早的就起了床,只是两人都从床上换到了榻上来躺着。两人都在等人来侍候的样子。
不一会儿,清秋和清风就来了。没想到跟着进来的,还有杨嬷嬷。
杨嬷嬷看世子还是睡在榻上,心底替顾若曦感到一阵的暖。
顾若曦现在的样子实实不好看。一般家庭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只要自己能动,都会爬到妾的床上去。但南宫煜没有。
还是陪在顾若曦的身边。
有九欢在,顾若曦的起身的事,就交给九欢了。
九欢直接把顾若曦抱到了洗漱间去,墨衣这才被叫进来把南宫煜抱到了椅子上。
不知道真相的杨嬷嬷心疼的看着小两口,都要人帮着才能移动,这都什么事啊!
顾若曦被抱出来时,被清秋安排着换到了床上去。
毕竟床上比榻上舒服一些。
但顾若曦不肯,她喜欢榻上一些,离窗口近,可以离花木也近,对她来说,吸收不了多少木灵气,但舒服啊。
南宫煜就让人把榻上重新铺整了一天。然后再给顾若曦弄了一个被子来做垫了起来,这样顾若曦就可以半靠在这里。
面前再摆一个小桌子,就可以吃东西或是做点什么事。
比如:写字读书。
顾若曦可没有猜到南宫煜的想法,只是觉得让自己这样靠着舒服一些。还是南宫煜想得周道。
顾若曦的早餐是粥加馒头和一个鸡蛋。
她不喜欢吃蛋白,但很喜欢蛋黄。
于是就把蛋白和蛋黄给分开了来吃。
蛋白就被她用筷子推推推,推到了一边的馒头后面去了。蛋黄被她用勺子弄散在了粥了。然后再把馒头撕成小块小块的泡进了粥里。
再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小口的吃着。
她以为她的举动南宫煜不知道。南宫煜看到了她推开了蛋白。有些好笑的夹过蛋白自己就吃了。
顾若曦在那一刻,终于感觉到了一种甜蜜。
两人吃完了清秋她们刚撤走了餐具,外来就来了个小丫头传话,说是杨大夫来了,来给少夫人换药。
南宫煜让其他的人都先出去,墨衣上前把她抱到了椅子上。九欢再上前把顾若曦挪出来一些。
杨嬷嬷和清秋本来是准备留下来照顾着顾若曦的。没想到南宫煜只留下了九欢。
杨嬷嬷倒是没什么,但清秋心里就有些难过了。
这是主子与自己间有了隔阂。
杨大夫进来后。
“见过世子,见过少夫人。”
“杨伯父不用多礼,你给若曦看看她的脸。”
杨大夫让药童把药箱放下后也出去了。而他主动让九欢打了水来,清洗了自己的手后才上前道:
“少夫人不用紧张,这轻轻的解,不会有多疼的,昨晚睡得还好吧?”
南宫煜就看着杨大夫上前来慢慢解开顾若曦的绑着的布带,一边也回道:
“倒是还好,昨晚她没有发热。睡得…也还好。”
除了又是一个大字横着醒来外,都很好。
顾若曦还是有点紧张的,半闭着的眼皮一直在颤抖着。
里面的白布有些与血和药粘在一起了。会拉扯着皮肤就有点不舒服和疼。
顾若曦轻轻的咝了一声,南宫煜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说道:
“别怕,也别动,你不要拿手去抓。”
因为人有时会下意识的就伸手去触碰让人不舒服的地方的。
还剩下最后一层的时候,杨大夫又是用蒸馏水轻轻的打湿了粘着的布,这才撕了下来。
顾若曦是看不到,但南宫煜看到了真的手一紧。
那伤口的表皮经过一晚上,有些缩了起来,这样里面的肉就翻了出来了。
除了上的药粉是带着灰黑色外,就是血色的红,白的皮肤和粉的肉。
几种色纠在一起,看着有些可怕。
而且还有些红肿。
绑起来进是看不出来有红肿的,现在就看得出来了,右边脸都被布条勒出印记来了。
杨大夫也是沉着脸,小心的再次把一些血干了的地方润一下,把一些原来的药粉给清洗了一下。
这下倒是只有一两处有一点点的渗血,但也马上就好了止住了。血是没有流了,只是这伤口合得不太好。
杨大夫洗完后却是说道:
“咦,我觉得这伤好得好奇怪,我记得这嘴角上面这一处也是伤着了呀,现在看来倒像是合好了,只有一点粉粉的痕迹了。”
南宫煜挑了挑眉,淡定的说道:
“你许是昨天记错了,那应该是昨天划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