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算真有人站出来,跟着队伍去凉州。
赵无极也丝毫不慌,反而觉得是个很好的掩护。
没人知道赵无极此刻在想什么。
难民们更是疑惑不已。
怎么,看着这位的表情,反倒是渴望他们的跟随。
赵无极多少有些失望,一个都没有吗?
“咳咳咳,你们再考虑考虑。”
“要不然,真的如他所说,会饿死的。”
闹事者都懵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想到带上难民也能消耗粮食。
他急忙点头称是。
“是的是的,跟着去凉州才有一线生机。”
有人不乐意了,出言讽刺道: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
“就是。”
“这一唱一和的,不会是一伙的吧?”
“把我们骗到边境,走黑市贩卖我们?”
“艹,你敢打老子女儿的主意?
......
一时间群雄激愤。
难民没人敢动赵无极,就只能围住闹事者发泄。
言语讨伐,更有护犊心切的动起手来。
赵无极无奈的摇摇头,合着刚吃饱,劲都上来了?
“大家听我说,我是真心想帮大家的。”
“我怎么说也是一位皇子,怎么可能贩卖你们?”
难民们满腹狐疑的盯着他看。
就数你们这些上位者,能干的出来肮脏事。
普通老百姓还真这个本事。
有和事老者站出来,千谢万谢。
“殿下大人,好意心领了,我们...就不跟着去了。”
赵无极无计可施,只能祭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方老,快出来,劝一劝你的乡亲们。”
就看南方一带的鸭王,影响力如何了?
方长满面红光,昂首阔步,意气风发。
快步之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他稳住身形,抖了抖略显肥大的衣袖,抱拳行礼。
“诸位乡亲父老,我是方长,可有人知否?”
人群中一老头兴奋的跳了起来,手一指。
“知否知否,应是鸭肥嫩肉,老方哎!”
老头虽老,步子不小。
健步如飞,动作干净利索。
苟着身子,没一会,就窜到方长跟前。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方长拉着精悍老头向赵无极介绍道:
“殿下,这老家伙,种植大家,狄笛卫。”
“他对各种农家作物种植,皆有涉猎,心得颇丰。”
夸赞之词,推崇至极。
赵无极扯了扯嘴角,随后调整好面部表情。
他极其严肃庄正道:
“狄...老好,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您老,我福缘不浅呐。”
狄笛卫莫名,最后只当是方才的功劳。
“老方,看不出来啊,这...新衣服都穿上了?”
方才一手微微托举。
“这都是殿下的赏赐。”
随后,他勾住狄笛卫的肩膀,拉到一边。
“老狄,殿下...人不错,你有技术,去了凉州,好处少不了。”
狄笛卫还是有些犹豫。
“凉州,可不比其他州的。”
方长面色一正。
“你这老糊涂,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这般愚昧?”
“你可曾去过凉州?”
狄笛卫摇摇头。
“知道你的意思,道听途说不可信嘛。”
“行,我跟着去。”
方才也没想到,这老家伙答应的这般爽快。
思索间,顿悟了。
老狄这家伙,还是心存侥幸,犹不死心呐。
早年间,狄笛卫的小儿子,与人斗殴,失手杀人。
被贬去边境当苦力。
边境战事频发,人也跟着失踪了。
杳无音信。
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逃到凉州去了。
毕竟,凉州是流民的不二之选。
方才暗叹了一口气。
就算真逃去了凉州,又能如何?
说不定,生活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不想伏法的穷凶极恶之徒,各国逃兵等等。
都不是善茬,这种人在凉州内可是不少。
可以看的出,方才和狄笛卫,威信力还是不小的。
有了他们的带动。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愿意加入队伍中。
最后统计下来,也就不足七百人而已。
赵无极等了好久。
也没有等到想听到的提示音。
所以,还是人数不够?
任由他怎么劝,再无一人愿意加入了。
赵无极最后只能无奈收手。
司马庆快步从城墙上下来,来到赵无极身前。
他左右看了看。
赵无极示意无妨,有话直说。
司马庆还是微微靠近些,谨慎的小声提醒道:
“殿下,带着难民,粮食只怕撑不到凉州的。”
“还请殿下,路上...小心。”
他提醒之词还是很隐晦的。
赵无极对于他的示好,心领神会。
“行了,知道了。”
“剩下的难民,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马庆似乎早有准备,快声回道:
“会安排人,分发一些干粮,让他们路上吃。”
至于能不能撑到下一个城镇,就听天由命了。
赵无极面无表情的走掉了。
他不是神。
死人天天有,阎王不多留。
轮回旋转,苍天有眼。
赵无极回到客栈,吩咐下去。
把空出来拉粮的牛车,留给难民中的老小坐。
打算待一晚,明日启程。
期间,司马庆再无冒头出现过。
许是避嫌之举。
赵无极也不以为意,和马营等人,研究着眼前的地图。
从地图上看,下一站,就是益州了。
益州之后,就是凉州。
接下来,对方的暗手,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他们呢?
“老马,你说说看。”
马营很认真的摇摇头。
“殿下,这个益州,我还真没去过,知道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
随后他看了看其他人。
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赵无极来了兴趣,手指点点了地图上的板块。
“这,益州,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地头蛇什么来头?”
马营沉声回答。
“三大氏族中的陆家。”
陆家是最为古老内敛的家族。
武考大比,一次也没有参加过。
无论京城大小盛事,都没有露过脸出过面。
存在感,一度被新崛起的秦家和王家遮掩盖住。
陆家,只是活跃在益州境内。
但也因此,在益州可谓只手遮天。
说他们彻底掌控益州都不为过。
赵无极摸了摸下巴。
“照着这意思,这陆家的根扎的很深啊。”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除非赵无极安分守己,不去想染指那座铁矿。
赵无极不得不感叹:皇帝老儿,驱虎吞狼,玩的是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