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融在重新摸索和游鱼的相处方式。
他敏锐的察觉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他刚结束和evan的电话,那头的人很期待明天和游鱼的见面,言语之间没有一点攻击性。
申与虽然现在没什么顾虑,但可以确定,evan基本上还是个二愣子,可以不用管。
evan这个人出身太好,平常人钱权得一,他两者有之。
他母亲的资产足够他这辈子可以不看价格随意挥霍,他父亲在内地的权力大到他大部分时间都必须要低调再低调。
虽然父母没有事实婚姻,分居多年,却是独子。
按照国外的教育他现在不是应该厮混在女人堆里,就是在沉醉药品里,可他偏偏就有一个严慈的父亲,得益于他父亲的教育,他有点天真无邪。
他的人生太顺风顺水了,几乎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因为他几乎拥有一切。
所以他不会伸手,在何融眼里不是个威胁。
他深吸一口气,把烟熄灭,随他去吧。
*
游鱼起了个大早,哪怕昨晚睡得早,今天到马场的时候还是打着哈欠的。
evan的司机七点多就来接她,来之前发信息跟她说今天要去运动,提醒她穿轻便一点。
刚进门口就有人引她进去。
马场头顶被白色的顶棚盖住,地面被一圈白色的栅栏围住,中间铺满了纤维沙,沙土上摆着几道障碍物。
远处沙地内一个穿着黑色马术服的男人骑着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在场内驰骋,如一柄利剑般越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对马的掌控娴熟自信。
这一片场内只有他一个人,这儿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她坐着休息。
沙地内的男人越过最后一个障碍物,余光扫到这边,轻拉缰绳,马儿一路小跑到游鱼面前。
他一个利落下马,拍了拍马脸交给工作人员,从栅栏里边缓步出来,随手脱掉手套。
发色偏浅,稍加深邃的五官,眼珠子颜色偏棕,在光线强的地方更加明显。
“平时看你天天直播都没空锻炼,今天带你出来锻炼锻炼。”他语气闲适,仿佛不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已经是见面无数次的老朋友。
工作人员又搬来了一张椅子,他就着随意坐下。
游鱼甚至都没有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evan不会在意。
“我能不玩这个吗?”她尝试性询问。
她以前没玩过,根本不会骑马,看这马的高度,摔下去不知道多痛。
evan笑着摇摇头,“不行,等下让教练教你,你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吧,我这几天都在这,可以天天带你出来玩。”
evan看着她一脸无声抗拒,也不在意,补充道:“早上骑马,下午带你去打高尔夫,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也不会玩高尔夫啊。”她无辜回望。
“有我在,你怕什么?”evan翘着腿眼神戏谑。
说话间,女教练牵着一匹棕色的马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纤细的胡萝卜。
evan让工作人员带她去换了身衣服。
女教练带她喂食这匹马,摸马匹的脸,和这匹棕色马亲近。
evan坐在椅子上笑着看教练教她骑马,等她差不多能在教练牵着马匹绕全场的时候,重新入场。
“腰放松,不要绷太紧了。”教练拍了拍她的腰。
她努力把腰放松下来,跟着教练的指示练。
evan控制着缰绳,悠闲地在她右手边晃悠,凉凉道:“融哥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他问我为什么想和你见面。”
游鱼还沉浸在教练的话中,随口问:“然后呢?”
“我做事情哪有理由?想就做了,我不像他做点事天天找理由,没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下场。”
游鱼抽空看了他一眼,他表情松弛,倒是从他身下那匹马的眼中看出了不屑。
应该是错觉,马的智商哪有那么高。
“埃文哥,你这匹马感觉很聪明。”她被身下的马颠得都要麻木了。
evan正声道:“那当然,我在国内就养了这么一匹。”
当时特地从国外运回来的,也就这一匹了。
“你平时不是住在b市吗,为什么把马养在s市?”要养也应该养在b市才对,总不能见马一面还要打飞的。
evan拉了拉手套口,“我在b市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怎么能养马。”
他偶尔会来看看这匹马,大部分时间这匹马都属于寄养状态,有时候会借给别人骑一骑。
他在国外有一处真正的家族私人马场,马匹无数,只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国内,这马也是他在国内为数不多的不动产,实际上都不在他名下,在信托公司名下,他拥有唯一使用权而已。
游鱼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专心和教练学骑马。
一通下来给她累的,还以为骑马是完全不会累的运动。
一早上很快过去,上半身倒还好,只是腿直打颤,evan笑她是脆皮主播。
evan带她出去的路上,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人,穿得西装革履,上来就要和evan握手,哪怕evan拒绝和他握手,他依旧能笑容满面地继续搭话。
evan不耐烦地摆摆手,连着说了好几声不认识,游鱼离得远只听到了三个字“罗先生”。
司机很快开着一辆略显老旧的奥迪出来,及时拦住陌生男人。
evan拉过她的手上车,冷哼一声:“还真是神通广大。”他在这都知道。
游鱼望着车后窗那个人,问:“那是谁?”
“不认识。”evan面无表情打开手机发了个消息。
心里却盘算着这边估计很长时间不能再来。
吃过午饭,evan带着她去了一处隐私性较高的高尔夫球场。
球童开着球车,广阔的绿茵草地上只有零星的人在打高尔夫。
一下球车,球童挑了几根杆子,询问过evan意见后,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四杆洞。
这边的风景很好,空气新鲜,中间一道草地,两边是整齐排列着高大树木,既能遮挡太阳,又不显得密集遮住视线。
球童报了一个码数。
evan从球童手里接过一号木杆,“朝着前方指了指,我先开球,等会教你打。”
他站在黑t后面开球,空挥找了下感觉,下一杆球直接被击飞老远。
接下来要去找那个球,他把球杆往后一递,球童接过。
“这个应该比骑马简单。”游鱼跟在他后头去找那个球。
“运动有什么难的,不管哪一项运动,都是熟能生巧。”他时不时要回头看一下她的位置。
游鱼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绿绿的,染什么头发不好非染这个颜色。”
“我喜欢,不可以?”
“我也没说不可以,就是你这毛再染就要掉光了吧。”
她捂着头,“你才掉头发。”作势要去捶他。
他站着不动被她轻捶了一下,笑着继续走。
几人顺利找到球,球童递给他一根挖起杆,“你看我动作。”
evan开始他的教学,在原地空挥了几下,甚至还放慢了动作挥了好几遍。
“看懂了不?”
游鱼表情严肃,重重点头。
evan一副孺子可教也,“那你过来,我给你点一下动作。”
游鱼站在evan刚刚站的地方,模仿他的动作,也空挥了几下。
evan指点了几处她动作的不足,等差不多了,指着前方的小红旗道:“看见那旗子了没有,对准它打。”
“好。”她盯着远处的小红旗,空挥两下,自信挥杆。
草皮掉了一大块,但是球还在原地。
evan差点没笑出来,见她皱眉反思,咳了一声,“你再试一下。”
游鱼又挥出一杆,这次球是打出去了,就是飞树里边不见了。
这算是丢球了,要么三分钟内找回来,要么原地抛一个球重新打。
evan让球童给他一个新球。
游鱼又挥了几杆,效果都不是很理想。
evan看得连连摇头,动作摆那么好,怎么打起来那么稀碎。
“我先把球打果岭边上吧,然后你把球推进洞里就行了。”
游鱼直接把杆子递给他,evan轻松挥杆朝小红旗那边打过去,恰好落在果岭上。
她抬手遮住阳光,看着球滑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到靠近小红旗的地方上去,“我要收回刚刚的话,这个比骑马难。”
evan哈哈笑,“走,推杆你肯定没问题。”
果岭这块草坪明显和其他草坪的草长得不一样,更加细腻。
球童把推杆递给游鱼,evan则是在一旁给她讲技巧,“右边地会高点,所以要打个弧度才能进洞。”
球童已经把洞里的旗帜拔起来,防止旗杆干扰到她进球。
她全神贯注地挥出一杆,球擦着洞滚了过去,evan让她再打一杆。
接着打了好几杆,球都没能顺利进洞,她显得有些急躁。
就是差一点,老进不去。
evan看她不耐烦的样子,上前两步圈住她,握住她的手。
声音离她耳朵很近,“你不要急。”
他的手带着她轻轻推了一杆,球就滚进洞中,“你看,这不就进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球就顺着杆的力道进洞了。
“你干嘛?”游鱼问。
evan反问:“咋了?”
“还不松手?”她手肘顶了顶他的肚子,这离的也太近。
evan委屈道:“哦……”
这不是看她着急才上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