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内自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清晨,一直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
阿布拉克萨斯死遁后,每天都会有至少一封来自文修·洛德的信寄到马尔福庄园,不管是给那位大人还是卢修斯。
这已经在两人心中成为了习惯。
但是!就在昨天,两人等了整整一天,都没收到标注有文修·洛德署名的来信。
于是第二天,整个马尔福庄园就被低气压给笼罩了,连晨会上的食死徒都被汤姆·里德尔‘不小心’杀死了几个。
餐厅内,卢修斯沉着脸握紧手里的餐刀,三两下便将餐盘里的牛排切开,像是这牛排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坐在他对面的纳西莎抬眸瞥了他盘子里的牛肉丁一眼,优雅的继续解决的自己面前的食物。
这马尔福庄园内,三分之一的低气压来自于他卢修斯,剩下的三分之二,就要归功于那位大人了。
明明连回信都是让卢修斯写的,却在得知没有收到来信后勃然大怒。
优雅又迅速的解决完面前的食物,纳西莎拿起手帕按拭去唇角的食物污渍,“卢修斯,文修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文修的名字,卢修斯抬起头与对面的纳西莎对视,“文修?你突然问文修干什么?”
纳西莎嘴角抽搐,差点连一直以来的优雅都维持不住。
“如果不是文修出了什么事,你的情绪会这么糟糕?”
闻言顺着纳西莎的视线低头,卢修斯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的餐盘里那一堆牛肉粒。
眉心嫌弃的蹙起,叫来家养小精灵撤下他面前的东西。
“不,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只是文修昨天没给他写信罢了。
瞧他那失落的可怜模样,纳西莎嫌弃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语气如常。
“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位大人今天的心情很差,家养小精灵送食物到书房的时候,可是差点就殉职了,你要多加小心。”
可不要在没完成他们两人之间的约定前,就直接死了。
似是听懂了纳西莎关心话语的言下之意,卢修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昨天他就被汤姆·里德尔叫到书房问了好几次文修的事,还让他连晚上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连夜去调查原因。
想到调查的结果,卢修斯推远自己眼前被刚换新的食物。
又是没什么花样的食物,完全没有在霍格沃兹时文修命令家养小精灵为他准备的精致,看起来也让人胃口大失。
“我知道了,你先吃,我去处理工作了。”
起身理顺衣服上的褶皱,卢修斯拿起身侧的蛇头拐杖,转身离开了餐厅。
书房内,男人坐在红木书桌后,冷峻的面容上更添阴翳。
感应到有人站在门后,男人轻挥魔杖,紧闭的大门无风自动。
卢修斯自门后走进,行至男人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地行礼。
“my lord.”
男人猩红的眸子下移,凝视着身前卑微恭敬的青年,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起来吧,卢修斯,你应该清楚我叫你来的目的。”
“是,lord.”
铂金青年站起身,只是那高贵的头颅始终垂着不愿抬起。
“我今早已经写信给文修·洛德,询问他昨天的经历。”
盯着地毯的冷灰色眸子没有看到坐在书桌后男人已有些隐隐的不耐烦。
汤姆·里德尔转动着手里的魔杖,食指无意识的轻点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其他的呢?”
刚起身不多久的卢修斯再次跪伏在地,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慌乱。
“原谅我的愚笨,my lord.我没能调查出昨天洛德家族有任何异常,恐怕是文修在学校内出了什么事。”
“你让我有些失望了,卢修斯,如果是你的父亲,肯定能比你完成的更好。”
声音由远及近,跪伏在地的铂金青年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紧贴着地毯的双手边。
“这段时间以来,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可你的能力始终不能达到我的预期。”
视线里的脚尖抬起,落在他的指尖上,缓慢的加重力道,重重的碾磨。
“我愿意宽恕你,并且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会让我满意的,对吗卢修斯?”
额间因疼痛沁出冷汗,卢修斯声音颤抖,“是,lord。”
远在度假屋一边当小白鼠一边处理文件的阿布拉克萨斯只感觉鼻子一痒,放下手中握着的钢笔,偏头连续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浑身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阿布拉克萨斯抬眼望向室外明媚的天气,将室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退出书房,卢修斯急促的呼吸着,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手帕吸去脸上即将滴落的冷汗。
走廊拐角处,贝拉特里克斯愉悦的大步朝这边走来,见到他后,一脸的嫌弃鄙夷不加掩饰。
“你还真是和你的父亲一样没用。”
自己刚去世不久的父亲被这样编排辱骂,卢修斯举起手中的魔杖对准面前的疯女人,怒目切齿的道。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这里是马尔福庄园,还轮不到你这个疯子放肆。”
贝拉特里克斯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卢修斯周围环绕一圈。
“就凭你?”
女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得冷漠,“如果不是为了纳西莎,我早就把你这个完不成任务的废物给杀了。”
扭曲的魔杖抵住卢修斯的咽喉,“庆幸吧,你姓马尔福,呵。”
贝拉特里克斯撞开挡在身前的青年,余光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更加鄙夷不屑。
马尔福庄园内是多么的愁云惨淡,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学院,某间寝室内就有多热闹。
小巴蒂在西弗勒斯回来后就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甚至为了防止他交换名牌进来,还在寝室内布下了专门针对他的魔咒。
此时的寝室内就只剩下了三人。
被噪音骚扰紧蹙起眉头的西弗勒斯。
无奈开口劝慰噪音源头的雷古勒斯。
和已经社死,疯狂大叫,想要一头撞在床垫上撞死自己,好离开这个世界的文修·洛德。
“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再见人了,我要一头撞死在枕头上,谁都别拦着我!”
银发少年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攥住身下的被子,疯狂的用脑袋撞击着雷古勒斯为他垫在身下的柔软枕头。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但凡你的脑子没被糖和甜点腐蚀掉,你都不会乱吃东西,不会有人拦着你的,撞吧,我会写信给塞巴斯蒂安为你收尸的。”
“啊啊啊啊!”
一声大叫打断西弗勒斯的嘲讽,文修·洛德瞪了一眼正在熬魔药都不忘凶他的西弗勒斯。
起身跪坐在床垫上,银灰色的长发在身后铺散开,在床单上绘制成一幅水墨画。
呆滞的仰头盯了一会天花板,随后转头爬到坐在床边的雷古勒斯身边。
银灰色的眸子含着水雾,双手攥住少年的衣襟,文修·洛德可怜兮兮的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雷古勒斯怀里。
“呜呜呜,雷古勒斯,你看西弗勒斯,我都这么难过了,他还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