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那天,云蓁是和小清一起去的,在别人看来,就是两个人被腰斩的过程。
可是云蓁看到的却格外血腥。
因为那个暗娼不是一刀砍断的,整整被砍了三次,才腰斩成功。
倒不是刽子手的刀不够快,而是每次当刀砍在女人身上的时候,那对鬼母子就会一起去拉那把刀,阻止刽子手用力。
如此反复了两次,到了第三次两个鬼才没有去捣乱。
按理人在被腰斩后,并不会马上死亡,一般都会痛苦地在地上爬行一段时间。
而那女人很快就咽气了,并没有“受多大的罪”,看台下的人还为此有些“不满”。
开始云蓁看到的是,是那对母子把那个女人的灵魂拽出来的,并且一个拉头一个拉脚,连灵魂也给拉成了两半。
按理说这鬼被分成两半还是能复原的,只是这对母子好像掌握了某种秘法,被分成两段的灵魂无法再合拢,现在的状态就是那个女人灵魂就和她的尸体一样。
可是尸体不会有感觉,灵魂就不一样了。
那个女人的上半身灵魂抱着自己的下半身灵魂正在发出阵阵的哀鸣!
只是这样的声音周围的人根本听不到。
至于那个男人受刑的时候,倒是没有受到“这样”待遇,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好几次眼看着那男人快断气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个就会附身在男人的身体里再哀嚎一段时间。
那个男人痛苦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才死去。
他的灵魂倒是没有被分成两半。
只是那个林娘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黑色的锁链,直接就套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然后和儿子一起,连同那个暗娼破碎的灵魂一起离开了刑场。
而此时小七还用灵魂和云蓁交流着那对“狗男女”受刑时的惨状,它的语气里很雀跃。
蚕的视力相当不好,正常情况下,只能大概感受亮和暗,即便是已经是灵物了,所能看到的东西也有限。
因此云蓁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情景告诉小七,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大众流传的版本。
不过她的转述过于平淡,让小七听起来不怎么过瘾,所幸周围的议论声大大满足了它的好奇,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点。
其实那天云蓁离开林家,听到林娘子说什么,要和她的夫君永远在一起,还以为对方是个“愚蠢”的。
如今看来,这倒不是“蠢”,而且足够“狠”。
林娘子的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云蓁终于想起要去找鸿蒙树“叶子”的事情了。
奈何小七这个“蚕宝宝”根本不记得自己当初是被抵押给谁的?
好在,云蓁身边还有一个对林家事情很熟悉的小清,没过多久她就对打听到了那户人家住在城外也是世代养蚕的人家,拥有大片的山林。
云蓁和药铺老板辞了职,说自己要出门寻一味药,并不能保证归期。
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但是也说明了,等云蓁回来了,可以再到自己这里来当大夫。
云蓁笑笑没说话。
回家后,又和柳婆婆辞行。
“这是怎么说的,刚刚买了房子就要走吗?”柳婆婆有些不高兴,“你这样说的话,我还给你张罗买房子干什么?”
“婆婆,我只是临时出去办点事情。”云蓁解释道,“因为不知道要花长时间,快得话也就这一两天,慢的话可能需要几年,但是你放心,我忙完了一定马上回来。”
“行吧!”柳婆婆没有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刚刚一出朔月城,云蓁不再顾忌什么,直接御剑飞行赶往小清说的地方。
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可是一到这边的山头云蓁就察觉到了山顶处冲天的灵气。
诶!好像不用太费心哈!鸿蒙树自己窜出来了。
脚下一动,云蓁已经在山顶,但是就在她离鸿蒙树只有几米的时候,周围就升起一个阵法,把她和外界隔绝了起来。
“年轻的少女哟!”一个有些油腻的男声响了起来,“你是想要我的叶子,还是我的果实哟!”
云蓁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还好她是对阵法略有研究的,所以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开始查看周围的阵纹。
怎么会是妖纹?鸿蒙树虽是植物,但是如果它真的化形,那它绘制的阵法也应该是灵纹阵,绝不是现在这样。
剑握在手中,剑尖直指不远处的大树,云蓁厉声喝道:“你不是鸿蒙树,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