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怎么了?”郑承锋也在客厅里面,听到屈曼突然尖叫一声,不由往外面看了眼,但这个位置看不到门口,同时询问发生什么了。
当然,他没觉得屈曼能出什么事情,只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将她吓一跳。
或许是什么虫子老鼠?从前遇到这些,屈曼都会不由自主尖叫一声。
“出了什么事?”沉浸在痛苦中的窦佳和蒋正俊都抬起头来,窦佳发出一声疑惑,也没有起身去看。
她现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也没多余精力了。
今天他们终于意识到,女儿很可能永远回不来,正悲痛着。
郑承锋和屈曼夫妻两个在安慰他们,还让他们不要放弃,就算绑匪没了消息,尸体没找到,说不定人哪天就回来了。
可是他们心里清楚,女儿应该是回不来了。
窦佳和蒋正俊内心都很茫然,如果一开始他们就听郑承锋和屈曼的话去报警,女儿是不是能很快就被找回来呢?
他们怎么会相信绑匪的话,给了钱,他们就会放人呢?
蒋正俊和窦佳都自责着,可当时那个情况,人家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说一旦他们报警,就会弄死孩子,他们哪里敢去赌啊。可是照着做了,女儿还是没能回来,他们夫妻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我先去看看。”郑承锋发现屈曼没了声音,没回应,但又没其他的动静,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扫了眼还有些失神的蒋正俊窦佳,也不指望他们这个时候能去看情况,抬步走向门口。
“啊——”
紧跟着,郑承锋也不由喊了一声,终于让沉浸在悲痛中的蒋正俊窦佳两夫妻感觉有事情了。
他们看了眼,立马站起来。
有些迟钝的脑子开始运转,有什么吗?
就要去时,窦佳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跟在蒋正俊的后面。
可是当他们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窦佳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接触地板后发出闷响。
两夫妻眼睛都有些酸,紧跟着扑向门口,在阿蒖左右蹲着,哭着,紧跟着将她抱在了怀里。
“樱樱,”窦佳哭喊了一声,“你总算回来了,你想死妈妈了,妈妈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照顾好你。妈妈该早点去,妈妈不该耽误那么一会儿。爸爸妈妈按时到学校去接你,你就不会出事了,是我们不对。”
“是爸爸的错。”蒋正俊眼眶里也含着泪水,“是爸爸妈妈分工不明确,不应该一块儿为工作耽误,总应该让一个人早点去等着你的。”
晚到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差点失去女儿。
幸好她回来了。
至于损失的那些钱,他们就当花钱消灾,这会儿都不想那些,女儿回家了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阿蒖没有挣脱他们,由着他们发泄情绪。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女儿回不来了。
她可以帮忙安慰下他们,将凶手惩治,让他们明白真相,也不至于后来一蹶不振,放弃了事业,甚至将打拼下来的事业基础拱手让给仇人,去扶持仇人上位。
蒋樱出事后,郑承锋和屈曼就经常过来安慰蒋正俊和窦佳。
后来蒋家报警了,本身这时代破案就充满困难,线索都完全断了,可想而知想要追查蒋樱在什么地方就更难。因而直到蒋正俊和窦佳死去,都没能知道蒋樱的尸骨在什么地方。
倒是郑承锋和屈曼如意了。
失去了女儿的蒋正俊和窦佳,都没精神打理生意。郑承锋和屈曼就在一边帮忙,熟悉了各种流程,逐渐摸到门路。也是因为蒋正俊和窦佳有些感激他们的照顾,决定倾囊相授。
等蒋正俊和窦佳好了点,两夫妻自然准备离开,他们去了外地做事,还说不能在本地抢了两夫妻的生意。哪怕蒋正俊说,现在和窦佳没那个心思,不如把手里的转让给他们,郑承锋和屈曼还是拒绝,认为这样占便宜了,不好。
实际上他们手里拿着一把钱,打算到其他地方起家,哪能留在本地呢。
免得被怀疑,他们那些日子在蒋正俊夫妻面前,都是保持着以往的生活,半点情绪都没露出,也是很能忍。
告别了蒋正俊夫妻,郑承锋和屈曼在另外一个地方做起生意,还真的是风生水起,又赶上了风头,越做越大。反观蒋正俊和窦佳这里,做什么都没以前有冲劲儿,没能把握住风口,逐渐被挤压得没了生存空间。
再后来郑承锋和屈曼回来,这些年也没同蒋正俊夫妻断了联系方式,还会时不时请教下蒋正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呢。同时,他们也会提下蒋樱,看似是安慰他们蒋樱说不定还活着,实际上是旧事重提,让蒋正俊夫妻一直想着这件事,不能开始新生活。
他们确实如愿。
郑承锋和屈曼还把当初埋蒋樱的山承包下来,说是带家乡发展,实际上是彻底将当年的罪恶掩盖。
这二人成了首屈一指的富豪后,本性难移,一路上干的坏事不少,后来爬到顶峰自己干的坏事,帮人干的坏事,更是数不胜数。但凡他们所过的地方,秩序都在逐渐崩坏,蜘蛛网一样的关系为他们保驾护航,根本没有人能奈何他们。
或许是洋洋得意,或是觉得以他们的地位,已经没谁能奈何得了他们了。
在蒋正俊和窦佳去世时,郑承锋和屈曼各自去他们的病房讲了当年的真相,好好将蒋正俊和窦佳嘲笑了一顿,还骂他们是蠢货。
可以说蒋正俊和窦佳是活活被气死的。
就算没被气死,估计都不好过。
蒋正俊和窦佳说了许多话,阿蒖却盯着旁边站着的郑承锋和屈曼,两人脸色苍白,四肢僵硬,像是被什么钉住了。
尤其是发现阿蒖正在看他们,他们只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血液都在倒流,大脑一片空白。
江义石和江想这两父子站在门口,都没有说话。
目光落在郑承锋和屈曼的身上,就他们这个样子,是个人都会看出问题。
“樱樱,你是怎么回来的?”窦佳已经缓了过来,目光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江家父子,不过在看到江想这个小孩后,她没那么防备了。
这应该是个好心人。
“妈妈难道不应该问我,是怎么被绑走的吗?”阿蒖出声。
这话一落,郑承锋和屈曼身体冰冷,尤其是阿蒖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