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真一副爱权力爱富贵的模样,叶寂非但不生气,还有点高兴。正巧,这两样他都有,给得起。
别的人想要再诱惑对方,除非能比过他,这天下谁能?
“封王就不必了。”
“一切如常,陛下想我了,可以安排人来找我。我想陛下了,就进宫来找你。”
“都是男人,洒脱点。”阿蒖轻轻拍了拍叶寂的腰,强劲而有力,平日必定是勤奋锻炼,她说,“别那么扭捏。”
叶寂倒是没话说了。
这人倒是洒脱得很,他想要名正言顺些,不就是怕对方跑了吗?
罢了,今日得到的结果比预想的好得多,慢慢来,太心急了不好。
他目光落在他腰上的手,好小的手,使刀砍人时居然很轻松,又飞快挪开,轻轻咳嗽一声:“还没用午膳吧,先用膳。”
他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阿蒖其实不饿,即便附身到委托者这具身躯上,不,从交易达成,这具身体就是她的了。所以她只要不去刻意体会,都不会感觉饿,不吃饭不喝水,都不会影响她对这具身体的操控,只要她在,这具身体就不会死。但这是一具普通身体,有条件的情况下多少还是吃些东西更好。
饭桌上,叶寂看着对面的人,眉头就没松开过。
吃得太少了。
侯荣发倒是高兴了,陛下应当是如愿了,即便二人暂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宁世子接受了陛下。
“不好吃?”叶寂问。
阿蒖:“好吃。”
就是不太习惯吃饭。
今天高兴,她还多用了些。
“吃这么少,对身体不好。”叶寂说,“长不高,还会生病。”
阿蒖:“……”
侯荣发简直没眼看这一幕,默默埋下头。
叶寂到底没有勉强,或许是这人今天胃口正巧不好,也对,宁玉兰被国公府欺负了,不高兴正常。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该判袁秉钧多坐一些时日牢的,年轻人多坐一阵子没事。
饭用完了,阿蒖也准备回去办事,向叶寂告别。
叶寂沉默着,一时没说话,这就走了吗?
“陛下。”阿蒖凑近,“要是准备好了,晚上进宫来找你,我白天要做事没空。”
她忙得很。
毕竟想要护着委托者的几个姐姐,不管是权力上还是经济上都得跟上,遇到什么事情才不会手忙脚乱。
叶寂原本有点失落的心又欢快了起来,但想到会发生什么,他又有些紧张。
侯荣发:宁世子果然是个放得开的人啊。
希望对方不要辜负陛下,以后一心一意,陛下多好的人,便宜对方了。
“那件事我们晚上再商量。”阿蒖悄声说着这话时,就坐在叶寂的身边,还抓住他的大手捏着玩,像极了外面那些浪荡的公子哥在哄美人。
叶寂知道宁真说的是哪件事,用劲绷着脸才没有失色,真是什么都敢说,还好也说得比较隐晦,侯荣发应当是听不懂。
“准备好了吗?”阿蒖再问。
“要是没准备好,今夜我就不进宫。”
叶寂握住身边人的手,也不想松开,这叫他如何拒绝?
“你今夜来。”
他想这个人,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开头,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今夜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机。
所谓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头,以后做什么都顺理成章了。
“等着我。”
望着毫不犹豫起身离去的人,叶寂的心又空落落的了。只是等对方背影消失,他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年轻帝王的气质。
淡漠,高贵,疏离。
如果不是听到接下来的话,侯荣发也会如此认为。
“侯荣发,去安排人把朕的寝宫重新布置一番。”
“知道那人的喜好吧?就按照那样布置。”叶寂淡淡地吩咐,看起来不像是多在意,然而手紧张得发抖。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今夜要真的有点什么,算是他们的新婚夜。
侯荣发还能怎么?只能应是。
他开始担心了,希望宁世子是个好的,要点权力和富贵就罢了,陛下给得起。就害怕对方当祸水妖君,把陛下变成昏君。
唉,他果然是个操心的命!
宁王府。
“阿真,你终于回来。”虽说不用担心陛下对阿真怎么样,所谓伴君如伴虎,人迟迟不归,宁玉兰还是有些担忧。
阿蒖笑着:“大姐,我没事,喜欢你的院子吗?”
“很喜欢。”宁玉兰抹了抹红红的眼角,“谢谢你,阿真。”
“你是我的姐姐,护着你本就是应该,谢什么。”阿蒖迈步进去,“这里是你的家,想住多久都行,有关大姐的终身大事,就看大姐自己的意思,是现在就开始留意,还是过阵子。”
“过些时候吧。”宁玉兰叹一口气。
今日看似潇洒,可到底是十年光阴,十年相处的感情,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放下的。即便她想要一个孩子,也没有那么迫切。就趁着调养身子的这些时日,也好好静一静心。
“一切都依大姐的。”
委托者的姐姐们嫁人还是不嫁人,阿蒖都没有意见,本就不是非要去做的事情,全凭她们意愿。
她的任务不就是让她们过得开心吗?
有她在,她们不需要依靠谁。甚至以后,她们或许也能独当一面呢?
“我的嫁妆和安国公府的赔偿已经送了过来。”宁玉兰突然说,“没耍任何心眼。”
“这些都是大姐的,全放在你院子库房里。”阿蒖说,“你想如何处理都行。”
宁玉兰想哭,特别想。
可能外面的人不知道,身为宁王的女儿没有想象中的风光。
“大姐,如今你回来了正好,也能帮我分担一些事情了,让我信任的,当然是我的亲姐姐们。”阿蒖突然说,让对方沉浸在悲伤和回忆中,她不会给这样的机会。
只要身体没大问题,都要忙起来。
宁玉兰愣了愣,却想都没有想:“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
没想到阿真也需要她。
本身还处在一些茫然中的宁玉兰,突然就精神了起来。
只要她能做,能帮阿真,她就不会拒绝。就算不会,她也能学。
“就是宁王府生意上的事情,现在府中由二姐帮忙打理,但生意做得很大,能管事的人少,可不叫我操心吗?”阿蒖一脸烦恼,“七姐去外面了,只有二姐七姐,还真不够,大姐现在回来了,倒是能减轻我不少压力。”
宁玉兰怎么可能拒绝呢?
当天就被宁王府的人带着去京城各处产业转悠,说是就近熟悉下环境。
外面的人瞧见宁玉兰,议论声都小了点。等她一走,更多的是讨论安国公那边。有阿蒖的先一步发酵舆论,安国公府根本无力挽回什么。
况且,当今陛下都判他们坐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色降临,阿蒖坐上马车,马车慢慢驶向皇宫。
半日不见,有点想他。
应方缩在马车角落憋着话,特别想问自家世子爷,这就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