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阿大别说阿二,咬着牙开始装车备料。
等到瓦匠来时,他们差不多把所有石头全推到基槽边上了。
高大炮看见二人的丑样,让二人拿铁锹邦着和泥,不要待着,否则二人的筋骨会受伤。
二人不知他说的真假,但是工钱在他手中捏着呢,没办法,只得拿铁铣站在基槽边,给瓦匠住石头墙上装泥。
所谓泥是红土泥拌沙子,据说可以当二百#水泥用。
这一天基础平槽,二人没太累着,中午饭是高大炮管的,馒头豆腐汤,管饱,然后一大桶红茶,喝红茶可以把汗逼出来,这样下午可以轻省点。
林风与高二炮互相搀扶蹭回家,到家后往炕上一躺,就不想动,也不想吃饭。
这是有点脱力,在父母条帚疙瘩的威逼下,简单的吃口饭,又烫了烫脚,才上炕睡觉。
第三天开始砌砖,林风与高二炮开始浇砖推砖,一趟一趟不得闲,连抽烟都得一边叼着抽一边推砖运料。
这一天砌到一米二,再往上就得搭脚手架。
二人累得坐在湿砖垛上就不想动弹。
高大炮过去在二人屁股上各踢了一脚,把二人踢起来。
然后让他们俩帮忙,三人一起把第一步脚手架搭完。
然后领着二人到正林乡主街的一家小吃部,点了一斤白酒,一盘猪头肉和一盘尖椒干豆腐,又要了十二个馒头。
给二人各倒了一两白酒说:“少喝点白酒,活活血,解解乏,不要上瘾。”
高二炮与林风一口把酒干了,高二炮呛的咔咔直咳嗽,林风觉得酒在体内游走了一遍,感觉身心轻松了不少,抓起一个馒头咔咔地造了起来。
高大炮在心中对林风高看了一眼,这小子将来了不得,在正林乡绝对有号。
第四天砌到两米四,高大炮领着二人又留下搭架子。
第五天,平口。
这一天上砖得两人配合,一个在下边扔,一个在上边接着,然后垛好。
中午时分,供灰的小工把泥供完,林风上到脚手架顶上接砖,高二炮在下边往上扔砖。
经过多次试验之后,林风在上面接砖,一个人可以同时接两个人扔砖,被高大炮发现后,让他一个人留在上面,把两个人的活改成一个人干。
每一次工作,每一次人员调动,都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林风默默的记住高大炮每一次工作的安排,每一次的人员调动,不懂的回去收慢慢想,久了就明白了。
林风按步就班的接砖码垛,突然咔嚓一声脚手架子的横梁断了,林风大头朝下扎了下来,一头扎在沙堆上,然后仰面朝天的躺在沙堆上,上面掉下的砖头正好砸在他的眉心处。
林风的脑袋哄的一声就啥也不知道了。
说是啥也不知道,是林风的这具本尊啥也不知道了,其实林风的意识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佛说:在绝对的定中,没有时间和空间,有的是不着于六识所生的心。
林风现在就是这样,他的后世人生,如电影一般全都在他眼前闪过,甚至与他相关的人事物以及后世网上的那些资讯,都如同刻录一样印在他的大脑中。
同时觉得他的技能复苏了。
他毕业后学过瓦工,钢筋工,木工等,与建筑相关的都干过,最后独自承包工程,成了本地有名的大房地产商,可以随意出入市府。
但后来因为错估未来,在地产泡沫中被套牢,成了有名有实的亿万负翁,在各路债权人的追逼下,饮恨黄浦江。
这时大脑意识中出现了一个意识空间,按重生老的理论,应该可以装东西吧!
屁股上的肌肉一紧,一股针扎一般的疼痛,袭上他的心头。
“谁tmd这么缺德,在地上埋钉子,可扎死风爷了。”
闭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一摸,啪的一下被人用手拍开,手背很疼。
扭回头他才看清,扎他的是本村的赤脚医生王一针,才记起他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然后啥也不知道了。
在大脑中把所有的过程捋一遍,其它的都没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他意识里多了一个可以装东西的空间约有千立方,还有就是他后世学的各种技能复苏了,力气慢慢的变大。
提上裤子林风起身,左右扭了扭,又伸了伸胳膊腿,没什么异样,说:“大哥,没事,咱接着干活吧!”
高大炮可是亲眼见他从两米五高的地方上章下来的,现在听他说没事,又看看他略有异样的眼神,点头说:“行吧,发现不对劲,赶紧说,你大哥我可不想让你后悔一辈子。”
林风跟着高大炮走出王海军家的正房,来到隔壁,又开始干活。
这次高大炮说啥也不让他上脚手架了,只在地面负责往上填泥。
到晚上平口,明天在墙上绑扎钢筋,支模板,然后打圈梁,三天后雇人抬板。
那时吊车农村基本没有,要用吊车得去市里找那些大型厂矿,还得人家有功夫路过这里,还得给司机师傅明白明白。
而相应的抬板这行应运而生了,好象东北林区里抬木头的工人差不多,一个装车一个上房。
晚上林风回家时也象往常一样,由脚手架上掉下来,在农村来说,就是常事,只要当时没事,过后也就没事了。
回家后只有母亲问:“没事了?”
林风点头说:“妈,没事了!”
说完后扭了一下身体,又蹦了蹦。
林母见状才放下心来。
林风家父母健在,有兄弟三人,姐妹三人;
大哥已经结婚,大嫂是另一个乡的姓李,叫李子云,很泼辣,进门后开始闹着分家,林父林母不肯,大嫂转年生了一个儿子,这是林家的长子长孙,因此大嫂更加拔尖,处处说上句话。
大哥林山是一个农民,只有农闲时出去打短工贴补家用,后来学会了瓦匠,当了大工,生活才好转。
二哥林石也是一个农民,二嫂家会打果子,二人是同学,算是自由恋爱,婚后两人邦他岳家打果子送果子,他岳家给他一些补助,现在二嫂也怀孕了。
林风上面还有一个三姐叫林艳,一个四姐叫林红,现在都在家当姑娘,还没找婆家,下面还有上初一的小老六叫林凤,学习不错,有望考上小中专。
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林父,给正林乡大富饭店当大厨,每个月有一百五六的收入。
而家里的规定,只要挣钱了,就得交伙食费,每个月五块,由林母统一支配,家里还有一晌地,春种秋收时大家一起干。
现在土地全都承包到户了,三十年不变,农村能包的全都被包了,只剩下一些荒山荒坡荒地以及河沟什么的,还没人承包。
吃了晚饭后,林风回到自己的地盘,西屋的一间倒闸子,两米宽。
外面是三姐妹的房间,东屋是林父林母的房间。
东厢房两大间给了大哥大嫂,西厢房两大间给了二哥二嫂,现在两家每月交五块钱,儿媳和孩子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