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萧珺琰才进入上京便被请进了宫里。
进入朝议殿后,萧珺琰行礼道:“儿臣参见母皇。”
宗德女帝抄起茶杯扔了过去,怒声道:“逆女!”
萧珺琰立马双膝跪地:“母皇息怒!”
“看看你做的好事。”
“儿臣昨日未在上京,不知是何事令母皇如此生气?”
“你确定让孤说?”
宗德女帝再次扔过去一个茶杯,这次茶杯里装着茶水,茶水在空中形成弧线,落在萧珺琰的身上。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划上萧珺琰的手背。
宗德女帝最近几日脾气比较暴躁,扔完茶杯觉得心里舒坦许多。
萧珺琰进城前便已收到玄竹传的消息,昨晚宗德女帝在永仁宫,而且以姚贵君冲撞凤体为由将其幽禁于永仁宫。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但好在她还留有后手,方修还在她的手上。
萧珺琰道:“母皇,儿臣是不得已为之,儿臣不想皇家血脉被混淆,可若无证据怕母皇不相信,还会以为儿臣是为党争。”
“你想将孤的颜面放到地上踩,你这是动摇国本,孤应该将你乱棍打死!”
“母皇息怒,儿臣安排的人到永仁宫是为找证据,是为维护母皇的颜面啊……”
宗德女帝眼神锐利:“找证据?那人可是自称是姚贵君的奸妇。”
“是,儿臣想让人吓吓姚贵君,能从他口里拿到证据,许是她被发现一时情急才那般说,姚贵君的奸妇是叫方修的江湖人,她还在儿臣的府中,而且她招认凝香楼老鸨是死于她之手。”
宗德女帝道:“千升,去把人带来。”
隐在暗处的千升并未出声,但空气传来微微的波动。
宗德女帝又对萧珺琰道:“此事到此为止,可明白?”
“儿臣明白。”
宗德女帝揉了揉眉心,脸上出现些疲态:“下去吧。”
“儿臣告退。”
萧珺琰起身后退出殿外。
-
翎王府,商翎轩花廊。
萧珺翎和曲商时正在用午膳。
风花站在一旁,简单说了宗德女帝对此事的处理结果。
萧珺翎将剔了刺的鱼肉喂给曲商时,似笑非笑的道:“看来萧珺琰更胜一筹。”
萧珺琰做了两手准备,安排人冒充方修陷害姚贵君,最后又把方修交给了宗德女帝。
宗德女帝清楚萧珺琰是为陷害姚贵君,可在姚贵君当真有奸妇这事上,陷害就变得小事一桩了。
萧珺昭解决这事的办法就是杀死方修,可她没能做成,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姚贵君将计就计,那时萧珺昭已经打算牺牲掉姚贵君了。
宗德女帝为了自己和皇室的颜面,她不会将此事公诸于众,但会质疑萧珺昭和萧珺翎的血脉。
萧珺翎问:“姚右相可有说什么?”
风花摇头:“什么都未提,可能萧珺昭与她通过气了。”
“安排人去永仁宫吓吓姚贵君,问问他萧星辰和本王女的身世。”
“是。”
“南宫寒那边如何?”
雪月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逛园子睡觉,就是伺候陛下……”
“继续盯着。”
“是。”
“你们先下去吧。”
“是。”风花和雪月应声后退下。
曲商时开口问道:“你觉得南宫寒有异?”
萧珺翎回道:“前世南宫寒并未到北启。”
“你觉得有问题就把他弄出宫,或者直接弄死多省事。”
萧珺翎笑了笑:“再等上些时日,毕竟南宫木栖才启程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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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
萧珺翎安排人每晚扮鬼吓唬姚贵君,将人吓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但成功从姚贵君嘴里知道了真相。
姚贵君生产时,宗德女帝在南巡。
他想借生皇女登上后位,当初他知道宗德女帝宠幸侍从而未诛杀,便是为了他这个计划,而被女帝宠幸的侍从当真怀了身孕。
姚贵君想的便是以两人的孩子决定「侍从以及他孩子」的死期。
结果姚贵君生的是男胎萧星辰,而侍从生的是女胎萧珺翎。
如此,姚贵君只弄死了「侍从」,把萧珺翎和萧星辰调换了。
可笑的是宗德女帝给了姚贵君一堆赏赐,唯独没有他最想要的后位,而他在宫里又是人淡如菊的人设,连委婉的提都崩人设。
萧珺翎设计将身世爆了出去,可她已无暇管后续的事情。
这日,萧珺翎下朝回到翎王府,风花递给她一封信:“主子,花解语的信。”
萧珺翎眼神都未往上放:“给我做什么?给主君送去。”
“主子,花解语给您的信。”
萧珺翎脚步顿住,接过风花手中的信,眉心有些微蹙的撕开。
花解语给她写信很蹊跷!
信上的字不多,字体凌乱能看出写信人心是乱的,内容是【慕羽澜身死,速归!请看好他。】
萧珺翎看完后脸色剧变,攥紧信纸的手微颤,身体踉跄了一下。
风花立马扶住萧珺翎:“主子,可是出大事了?”
“天大的事!”
萧珺翎呢喃一句,站稳身体后将信放进怀里,深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她吩咐道:“去准备两匹快马,我和主君要出城。”
“是。”
“你们守好翎王府,我们归期不定。”
雪月道:“主子,宫里……”
风花怼了怼雪月,拉着她对萧珺翎道:“主子放心,我们会守好翎王府。”
萧珺翎大跨步朝「商翎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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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翎轩。
曲商时姿态慵懒的坐在凉亭中,笔直的两条腿随意的伸着,正像逗狗一样扔竹球逗猫猫。
猫猫叼着竹球跑回来,把竹球放到曲商时脚下。
曲商时一脚将竹球踢出去,对猫猫道:“再捡回来。”
猫猫顿了顿,小身体跃了出去。
书则站在曲商时身后,看着猫猫累的喘粗气,心疼地道:“主君,求你别欺负猫猫了。”
曲商时有时总忘记猫猫,而且他的事都由萧珺翎亲力亲为,书则便一直负责照顾猫猫,一人一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曲商时哼道:“不是它欺负我的时候了,萧珺翎为我做的糯米糕都被它吃了。”
书则小声地道:“那……那都多久的事了。”
“多久它都得承担错误!我没扒它的皮做围脖就不错了。”
书则:“……”他家主君太血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