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王府。
清晨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床帐将光阻挡在外面。
萧珺翎缓缓睁开双眼,望向怀里熟睡的曲商时,心里泛起温柔的波澜。
她低头吻了吻曲商时的额头,将手从他的颈下抽出来,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
曲商时似有所察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萧珺翎背对着他穿衣。
他不禁有些惊讶:“阿翎,你去哪里?”
萧珺翎闻声转身,坐到床沿轻拍他的背,解释道:“我去上早朝。”
“别拍我,小心你的手。”
曲商时眼中睡意消散,不满的瞪着萧珺翎。
萧珺翎把手挪开,为了方便换衣服,她刚把绷带拆掉了,两只手消了肿,但仍有些红。
曲商时拥着被子坐起身,作势要下床:“你不是在禁足吗?你的手不方便,我帮你洗漱。”
萧珺翎别有深意的问:“商宝都帮什么?”
曲商时瞪她一眼,嗔怪的道:“你不怕赶不上早朝。”
“不怕。”
萧珺翎环抱住他,脑袋埋进他的颈侧,汲取着他独特的气息。
“早朝早开始了,我等母皇召见。”
“啊?”
“昨晚逼了萧珺昭一把,今日早朝她定会反击。”
曲商时担忧的问:“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
萧珺翎摇了摇头,自我调侃道:“若是败在她手上,岂不枉费我重生,如何有颜面见商宝呐。”
曲商时哼笑:“阿翎真自信。”
“和商宝学的。”
萧珺翎在他唇上亲一口,轻声哄道:“你继续睡吧,我的手不疼,自己收拾就行。”
曲商时依依不舍,攥着她的衣袖不松。
萧珺翎心中微动,按着曲商时,将人亲的泪眼汪汪。
她喘息着在他耳边道:“我爱极了商宝黏我的模样。”
“阿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
“好,我不知何时回府,你睡醒记得用膳,我把风花留给你,有事安排她去做。”
曲商时扯了扯她的头发,说话忍不住带上娇意:“知道啦,你好啰嗦。”
“敢说我啰嗦,商宝欠收拾。”
萧珺翎按着人咬了好几口,才一脸餍足的去收拾。
曲商时躺在床上,身体被裹成个蚕蛹,看着萧珺翎收拾,不时开口喊人:“阿翎……”
“在。”
萧珺翎即便忙着也会回应他。
-
房门好似一道封印,在房间的萧珺翎柔情蜜意,出了房间立马像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冷冽威严的气势。
风花和雪月静候在院外,随萧珺翎前往翎王府的前厅。
晨风透过窗户轻拂进来,前厅显得更加的肃静。
萧珺翎慵懒的靠坐在上首椅子上,风花为其斟上一杯清茶,雪月则端来一盘精致的点心。
就在此时,容凛身穿一身银甲,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敲响了翎王府的大门。
管家打开府门,面色从容的道:“容统领,请进。”
容凛意外管家的态度,竟然问都未问便邀她进门,但当她在前厅见到姿态闲适的萧珺翎时,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萧珺翎早知会有这一遭事。
容凛行礼道:“参见南征将军。”
虽然她年长萧珺翎十岁,可对萧珺翎的敬佩之情,比之普通百姓丝毫不弱,惯常称呼其为南征将军。
萧珺翎道:“免礼。”
容凛直起身,正色道:“陛下有旨,宣翎王女觐见,殿下随我入宫吧。”
萧珺翎颔首:“嗯。”
两人一前一后向府外走去,雪月跟在两人身后。
容凛悄声提醒道:“昭王女殿下上报私炮坊之事,关在大理寺的小倌今日被救,现场留下了一枚将军的手令……”
听完她简略讲完早朝发生的事,萧珺翎点头道:“多谢容统领。”
-
朝堂上。
萧珺翎走到大殿中央,行礼道:“儿臣参见母皇。”
“免礼!”
宗德女帝直言问道:“老四,凝香楼可是你的?”
萧珺翎回道:“母皇何出此言?儿臣入军营八年,守边境两年,四处征战四年,哪来的时间创建凝香楼。”
姚曦问道:“凝香楼的玉公子你可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本王曾帮三皇姐拍下他,或许三皇姐会更熟。”
萧珺璟立马道:“母皇,儿臣与玉公子的渊源,此前已详细禀告了。”
宗德女帝深深看她一眼,开口喊道:“珺昭。”
萧珺昭立马将露出掌中手令,开口道:“四皇妹,这枚手令可是你的。”
萧珺翎瞥一眼,点头道:“是本王的没错,不过是曾经的手令,本王这次回京后,制作了新的手令,上面刻有海棠花纹,大皇姐这块从何处得来?”
萧珺昭:“……”
这块手令是萧珺翎亲自赠予她,可调用翎王府的府兵,没想到萧珺翎竟做到如此地步。
萧珺璟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口道:“四皇妹,这块令牌是在大理寺牢里捡的,大皇姐怀疑是你救了玉公子,还猜测你是凝香楼背后的主子。”
萧珺翎面上大惊,不解的道:“凝香楼的主子不是大皇姐吗?大皇姐是想用手令陷害本王吗?”
众人:“……”说这么直白的吗?
萧珺翎无视众人的表情,继续道:“三皇姐可审凝香楼老鸨了?上京丢失的男子可在凝香楼?问老鸨不如直接问问大皇姐。”
她成功掌控了事态发展节奏。
“四皇妹,你我一父同胞,你怎可空口白牙的诬陷。”
萧珺昭说完便咳了起来,咳嗽时身体微微地抽搐,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萧珺翎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大皇姐行诬陷之事,本王却不屑如此行事,凝香楼老鸨亲言大皇姐为其主子,三皇姐亦可作证。”
不等萧珺璟开口接话,一名士兵跑进来,双膝跪地,急切的道:“启禀陛下,凝香楼老鸨在押送途中被杀了。”
“一群废物!”
宗德女帝气的再次扔茶杯。
文武百官立马跪地高呼:“陛下息怒。”
宗德女帝问:“人可有抓到?”
士兵道:“刺客在暗处射的飞镖,镖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此镖是海棠花形状……”
萧珺翎心中微震,她刚说完新手令刻有海棠花纹,总不至于如此迅速的陷害她,而她曾见过曲商时身上的海棠花镖。
难道是曲商时吗?
亦或是与曲商时相熟的花解语,为了萧珺昭而杀害凝香楼老鸨?
又或者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萧珺翎佯装难以置信,开口道:“这是又想陷害本王吗?三皇姐,那老鸨的口供可有签字画押,断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冤”
萧珺璟摇头:“不曾。”
萧珺翎心中暗骂:“废物!”
……
证人接连的失踪,证据不足够完整,只有谭明晚认了罪。
宗德女帝道:“谭明晚私设炮坊,以至炮坊发生爆炸,残害上京数百条性命,打入死牢则日问斩,其家产全部充公,九族不可科举入仕。”
谭明晚跪地磕头:“臣谭明晚领旨谢恩。”
御林军将谭明晚拉出去。
对于私炮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宗德女帝心中明镜似的,可私炮坊爆炸至百姓死伤无数,无论有无实质的证据,此事不可是出自皇家人之手。
四位王女皆了解宗德女帝的想法,所以才敢在朝堂上肆意揭旁人的短,即便对方不会受到惩罚,但至少在宗德女帝心中留了根刺,
宗德女帝凌厉的目光扫视四位王女,厉声道:“孤早已有旨,重臣不可涉党争,凡被发现者当处以极刑,今日孤便改改旨意,王女参与党争同罪论处!”
“陛下英明!”
“你们四人皆牵涉私炮坊事件,便罚你们四人禁足府中,没有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访。”
“儿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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