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了解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后,跑到大树前,问长珩:“你说梅长庚此时还保留着意识吗?”
长珩答:“要不你喊一声。”
南知便喊道:“长庚长庚,你还在吗?”
大树毫无反应,连叶子也没晃一下。看来他并没有保留思想,而是完完全全成为了一棵树。
那他以后还变得回来吗?会不会以后都是树的形态?
“长庚,你以后难道就变成了一棵树吗?”南知心痛不已,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树。
这时,她的头顶传来虚弱的声音:“不,我还是想做人。”
南知惊喜的抬头,猛的摇晃树干,“长庚,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梅长庚无奈的说:“不好,我快要被你摇死了。”
南知这才发觉自己太激动,摇得太大力了,她急忙停下来,问:“长庚,你还能不能变回来?”
梅长庚语气也不太确定:“我也不清楚,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再看。”
长珩也走到树下,看着被烧焦的树皮,若有所思,他问梅长庚:“刚刚化身为树的时候有没有意识?”
梅长庚说:“其实我直到现在才恢复神智。”
原来梅长庚从化身为树的时候,就没有了神智,只剩下本能,求生的本能。他并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被火烧的痛苦,和拼命想要压制火焰的本能。
直到他胜利了,因为虚弱陷入了昏迷。当太阳出来时,他身上的叶子便疯狂的吸收阳光,便恢复了一点生机,才能被南知给摇醒。
“我估计得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这里的植物都被我吸收完了,现在靠自身慢慢的恢复,过程会很慢。”
梅长庚之前为了阻挡火种的吞噬,吸收了冷焰山所有植物的生机,并晋级到了金丹期。现在想再次这样,可冷焰山已经没有植物可供他吸收了。
这里没有灵气,光靠自身那不是一丁点的慢。
长珩对他说:“我们两个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开口说话。”
梅长庚问:“为什么?”
长珩分析:“这里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外界,到时候怎么跟所有人解释你成了一棵树?”
南知也认同。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连这里的管事田嵇都死了,这不得炸开锅。就看田嵇的本体朱焱有没有这个本事,把事情压下去。
其实朱焱并不怕这里的一切曝光,就像他的分身田嵇所说的一样,宗门不会为了几个弃子放弃到手的利益。他最怕的应该是炎魔女被外界知晓。
炎魔女可比几颗冷焰石珍贵多了,就看朱焱怎么去圆炎魔女的事。
如果让朱焱知道梅长庚杀了炎魔女,朱焱估计要气得吐血。他把炎魔女宝贝一样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年,炎魔女还为他带来了荣耀和名气,要是没有炎魔女了,他该怎么去打造神兵利器?
所以一旦得知这棵树就是梅长庚,他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他。
而其他人如果知道梅长庚化成了一棵树,肯定要把他研究个彻底,梅长庚以后都永无安宁了。
梅长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好,只有你们两个的时候我才说话,其余时候就不出声。”
长珩又想起了两个人,“还有易茶茶和言真真,她们两个也看到你变成树的样子。看来要提醒一下她们不要乱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假装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才是最明智的。”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话术,长珩和南知便准备离开这里。
“这里太引人注目了,还是先离开再说。”长珩说道。
南知点点头,对梅长庚说:“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我们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南知转身,准备朝通道外走去。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岩浆池的岩浆竟然在逐渐冷却,不再翻滚。
难道是她拿走了熔岩之心,这才导致岩浆凝固?这可真是个意外。要是她没有掉进岩浆池,也就收获不了熔岩之心了。
这里毁掉了也好,免得再和冷焰石形成火种,祸害人。
南知能感觉水精珠和熔岩之心对自己的重要。要是以后有机会集齐了五种灵宝,自己就可以独立修炼,再也不用让长珩给她输灵气了。
现在就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慢慢的,经历了这么多,南知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只想躺平,到现在定制了目标,她已经习惯并且适应了修仙界的生活,也在积极的规划自己的人生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上一世的社畜生涯了,再次想到,真应了那个成语,恍如隔世。
不过现在南知既然把修士当成了一份职业,修炼必然成了她主要的工作。而且这个工作还是终身制,真是怎么样都逃脱不了打工人的命运。
两人刚刚走到通道,就看见前面有两个人过来,再近一些看,原来是易茶茶和言真真。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南知问。
在对付炎魔女的时候,长珩估计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为了不牵连易茶茶和言真真,才会让他们离开山洞,独留他一人赴死。
想到这里,南知的心变得酸涩无比。他们三人当初一同从府河村出来,到听风谷这么多年,情谊自然深厚,就算是死,也不能丢下对方。
言真真见长珩和南知都没事,便说:“我们总要回来看看你们是死是活,活着当然最好,死了也可以跟你们收尸。”
南知:额,这位说话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易茶茶则上下打量了南知一番,问道:“你不是掉进岩浆池了吗?”
南知答:“之前师尊曾送我一个保命的灵器,这才救了我一命。”
南知也不想把绯艳扯进来,还是小小的说个谎吧。幸好是易茶茶问她这句话,要换成言真真问,估计她会直接问南知掉入岩浆池怎么还不死。
易茶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长庚呢?”
南知移开身子,指了指后面:“还是树呢。”
易茶茶脸色微变,施施然的走到树下,一边抚摸着烧焦的树皮,一边低声自语:“长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梅长庚本来不打算说话的,但易茶茶不停的蹭他,他便开口道:“你别碰来碰去的,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