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看上宋书恒了?”宋哲言厉声质问。
沈烨摇头:“没有啊,宋爷爷这么激动,难道跟我想的一样?真是觉得自己精心培养的孙子不如养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的强?”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
没等宋哲言说完,沈烨抢过话说:“他是因为他妈妈的家里扶持才有了今天,可据我所知,宋大少外公家也是近几年因为他才更好起来的,你又怎么解释?
倒是宋家越来越差,前不久为了让宋大少听话,不惜骗回家动手,宋爷爷没错吧?”
宋哲言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时乐贤站在后面,默默又坐下,顿感这口中的茶,如此香甜不少。
沈烨双手背在身后,镇定自若,全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宋爷爷,同为你的孙子,怎么你偏偏喜欢他,不喜欢宋书恒?因为他太优秀,盖过你了对吗?”
不见宋哲言说话,沈烨略微点头:“那这点你要跟我爷爷好好学学,他就不会,他更希望自己的子孙能更加优秀,我那满满的课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觉得呢?”
“他,我……”宋哲言指了指时乐贤,又指自己,手里的茶险些洒出来。
沈烨一把拿过:“茶挺贵,宋爷爷喝不惯,也别浪费。”
宋哲言气到无话可说,一拍桌子,大喘粗气,厉声质问:“你简直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我跟你爷爷说话,有你一个晚辈什么事?”
沈烨眨巴了下双眸,坦然道:“我道歉啊。”
“你道……”宋哲言感觉心脏疼,捂着心口说不出话。
宋鹤轩见状忙不迭上前,满脸担忧:“爷爷,你怎么了?”转而愤怒道:“我爷爷要是出事了,跟你们没完!”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宋鸣惊慌的声音。
“老爷子,你怎么了?”
众人回望,只见时乐贤脸色煞白,捂着心口,一脸难受。
宋哲言、宋鹤轩同时懵点,明明刚才还中气十足,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孙小姐,老爷子肯定是受了惊吓,医生叮嘱过不让他受太大刺激。”宋鸣一边说一边给时乐贤找药。
沈烨盯着时乐贤看了几眼,瞬间明白他在装,忙不迭转身训斥:“宋二少,你们跑到我家大吵大闹,现在我爷爷旧病复发,你们满意了!”
“不是,他……”宋鹤轩想辩解,沈烨却不给机会。
“我爷爷都这样了,你还想说他装的不成?”
话落,沈烨走到时乐贤旁边,扶着他站起身:“我现在要带爷爷去医院,你们愿意留,也没人管,但明天整个明都,甚至魔都,都会知道宋家想结亲不成,气晕我爷爷的事情。
那时候看谁丢脸!”
说罢,跟宋鸣一左一右扶着时乐贤快步往外走。
宋鹤轩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下一秒,宋哲言一口气没上,只见晕倒在沙发上,脸色比时乐贤还差,吓得宋鹤轩一时间不知所措,还是时家人安排人送到的医院。
下午三点,时乐贤坐在病房里,吃着宋鸣弄好的水果。
旁边舒桐笑得见牙不见眼,声音隔着门外都能听到。
“有这么好笑吗?我都住院了!”时乐贤略显不耐烦地呵斥。
舒桐拍着胸脯,听到他这话,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住院?装模作样的把戏,你还玩上瘾了?哈哈哈哈。”
时乐贤嘴角一抽,切了一声:“又被你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我来之前,先去看了宋哲言,他到现在还插着氧气管呢,医生都说再晚一步就缺氧死了,你还在这装了。
真病患都没叫呢。”舒桐擦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字一句吐槽着。
时乐贤不以为意,咬了口苹果:“哼,我不装,他就得装,谁还不了解谁啊,话里话外想联姻,到特么给个好脸色啊,好像我时家求他一样。”
舒桐听此又忍不住笑:“宋哲言也真是,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还上赶着,怎么想的。”
“脑子被门夹了,跟你联姻都不可能跟他联姻。”
舒桐眉头一挑,轻咳几声:“话又说回来,你这‘孙女’说话的本事倒跟你年轻时候有得一拼,都是先礼后兵,字字诛心的。”
时乐贤咀嚼的动作一顿,轻笑道:“像吗?”
“不像吗?”舒桐给他举例:“你看看你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做生意,那架势,恨不得把对手给摁死,后面跟人谈判,开始装得人畜无害,
开口没两句,差点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给抛出来比较,最后把人气地吃了几颗速效救心丸,还有……”
没等说完,时乐贤抬手制止:“行了行了,不用说这么多,这些你没事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哟,不好意思了?”舒桐哼哼两声:“我不仅记得,我还写下来了,不管谁走前面,这东西都在你死的时候让你儿子烧给你,我想他肯定会看。”
时乐贤这辈子没此刻这么无语过:“你神经病吧,这玩意儿你写下来要出书啊?”
“也就是没那个心情,不然真可以哦。”
舒桐话一出,时乐贤抬手就是一个半块苹果砸过去:“老不正经,谁看你啊!”
舒桐早有准备的轻松躲过,嘚瑟地挑了挑眉。
转而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时锦和走进来,看到时乐贤生龙活虎的样子,蹙了蹙眉:“爸,你没事?”
“你这话问的,我没事你还挺失望?”时乐贤继续吃苹果,嘎嘣脆的,舒桐忍不住伸手去拿了个来吃。
时锦和关上门往里走,面露无奈:“爸,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转而向舒桐打招呼:“桐叔,这么大雨还劳您跑来。”
“这有什么,反正都要看的。”舒桐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时锦和望向时乐贤:“我刚看过宋叔的检查报告,心脏阶段性骤停,今天差点酿成大祸。”
要是宋哲言真死在时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