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想到之前在网吧门口,他应该是那时候见到的自己,名字也是从乔满口中听到的,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戴口罩,喉咙传来干痒,她忍不住咳嗽。
“你身体……”
“先生,您没事吧?”
顾栖冶询问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蓝星打断。
蓝星注意到旁边的沈烨,愣了下:“沈小姐也在临河?”
沈烨看了眼蓝星,视线从顾栖冶身上擦过,一言不发要离开。
见状,顾栖冶拿过蓝星的伞递到沈烨面前。
沈烨看着面前那泛白的手,沉默不语,擦肩离去。
顾栖冶注视着那背影,眼底神色忽暗忽明,下一秒,喉咙里感觉一股热流涌出,他猛然一咳,血顺着嘴角流出。
身体不受控制瘫软,半跪在地上。
蓝星吓得小脸煞白,忙不迭扶他:“先生,先生,您别吓我。”
顾栖冶不说话,视线一直追随着沈烨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刹那,他无意识地闭上了眼,倒在蓝星身上。
凌晨两点,鲁家灯火通明,一盆一盆的热水往顾栖冶房间送,鲁禄白天不拿拐杖的,此时也拿着拐杖站在房间门口观望。
鲁俊亦面色黑沉,扶着他:“爷爷,您先回去吧,雨太大,等下您冻感冒了。”
“别烦我。”鲁禄推开他,视线紧随着门缝往里看。
祁柏被蓝星一个电话打醒叫来了鲁家,到的时候,顾栖冶仿佛已经死了,血从嘴里不断涌出,浑身冰冷。
鲁禄看到时,差点吓到昏厥,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天还好好的,半夜怎么就这样了。
与此同时,宋鸣跑到沈烨房间敲门。
刚从浴缸里出来的沈烨,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不明所以,隔着门,嗓音沙哑着询问:“怎么了?”
“顾先生出事了,今晚鲁家可能不会安宁,我来看看小姐您怎么样了。”
听到这,沈烨眉心皱成川字,脑中闪过在竹林看到的顾栖冶,有些不明白他知道自己身体差,干什么还要冒雨跑出来,自己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小姐,那您继续休息,有什么事情我明早跟您说。”
宋鸣的声音再次传来,沈烨轻嗯了一声,随即就听到门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沈烨半靠在墙上,转而望向屋外瓢泼的大雨。
清晨,天色微亮,大雨不止,祁柏第n次查看顾栖冶情况,面色凝重,眼下乌青重了不少。
鲁禄在鲁俊亦和蓝星的双重劝说下,才回去休息不久。
旁边一夜未睡的蓝星,满脸担忧:“祁先生,我家先生情况怎么样?”
“好在我带的药够多,情况暂时稳定,不过需要尽快回医院治疗。”祁柏说完,看着顾栖冶惨白的脸:“我还没有问,他怎么会忽然这么严重,你们干了什么?”
来时情况紧急,他没有问,只记得顾栖冶躺在床上,衣衫尽褪,嘴里不断吐血,身上依稀可见冰冷的雨水。
蓝星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个沈小姐,她坐在鲁家后面的竹林凉亭下,一动不动,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窗户,看到她了,
以为她出事了,着急忙慌往外跑,拦都拦不住,这还是我任职以来第一次见先生这么激动。”
祁柏眉心微蹙:“她怎么会在鲁家后面?她人呢?”
蓝星摇头:“不知道,沈小姐走以后,先生就吐血倒地不起,我顾不上其他,先给您打了电话,只是我看那沈小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祁柏不语,盯着顾栖冶,内心腹语:‘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命都不要了。’
“我已经安排人来接了,祁先生,我家先生什么时候能醒?”
祁柏摇头:“他这身体,我能稳定下来已经是幸运,什么时候醒,得先回医院检查一番才能下定论。”
蓝星点了点头,嘴里忍不住嘟囔:“那沈小姐就这么大魔力吗?为了她半夜跑网吧打游戏,现在又淋雨,我都怀疑先生是不是脑子也坏了。”
祁柏听到他嘴里的嘟囔,不解反问:“你说什么?谁打游戏?”
蓝星一愣,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紧咬唇瓣,眼神变得慌张,可对上祁柏注视的目光,他瞬间破功,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上次沈小姐来网吧打游戏,我跟先生说了以后,他琴也不练了跑网吧,看到沈小姐打游戏,他也打,打了几个小时。”
祁柏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禁笑了出来:“认识这么多年,他会打游戏我竟然不知道。”
“额,先生不会打,一直跟在沈小姐身边混分。”蓝星轻声补充,因为这个,他可是加了三万块钱工资呢。
要知道他原本工资就有十三万一个月,还有额外全勤补贴,满打满算,一个月小二十万的工资,还没算过年的年终奖。
祁柏眼神亮了一瞬:“他们两个一起打的?”
蓝星点点头:“但沈小姐不知道跟她一起玩的是先生,先生好像在躲。”
也可能是怕,蓝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祁柏听完这一切,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轻松起来:“他还玩暗恋?”
蓝星喉咙一哽:“啊?这,算吗?”
祁柏转过头,看向他,挑眉道:“不算吗?”
蓝星抿唇不语。
“不过看上那位沈小姐什么了?听你的话,两人似乎连话都是昨晚搭上的,我真的有点想见见这位沈小姐。”
昨晚匆匆一面,祁柏没有感觉,现在见顾栖冶这样,想多了解一点,毕竟他真的好奇,顾栖冶因何而变。
蓝星没有说话,他怕自己收不住,也跟着嘀咕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蓝星忙不迭去开门,看到沈烨跟宋鸣,愣了愣:“‘时小姐’您一早怎么来了?”
“听说顾先生出事了,昨晚没来得及,今天来看看怎么样了,刚不久司瑶姐姐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天不亮顾司瑶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挂断宋鸣又来敲门,意思很简单,让自己去看顾栖冶。
沈烨无可奈何,只能收拾了起来,此刻额角还有点疼,买的药似乎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