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音死死的捂住嘴巴,面色露出极度的惊恐。
“你说…你说侯爷从未碰过我?”
“对!”邹婉清抬了抬下巴,表情几近狰狞,“我爹没有碰过你……”
镇北侯终于从姚将军那边挣脱开了,第一时间便冲过来阻止她说下去,朝着邹婉清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巴掌再次惊住众人。
“啊。”邹婉清她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整个人摔倒在地,“爹,您为何打我?”
“住嘴!”
他顾不得邹婉清,急切切的解释。
“夫人,夫人,你别听她的,我……”
叶澜音咬紧双唇,死死的抓住林睿安的手。
“趁着…趁着水还在,睿安,长安,世明,你们都去验……”
眼见叶澜音几乎快要晕厥,二嫂李氏抹了一把泪,急忙端来一杯水,让叶澜音喝下。
随后扶着她到边上坐着,替她顺背。
“妹妹,你别担心,嫂嫂和你哥哥都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啊。”
“嫂嫂。”叶澜音哭着靠在李氏的身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林睿安见状咬破手指。
镇北侯大惊,急忙跑过去,“睿安,你别听婉清的话。”
“你是爹的孩子,你们都是爹的……”
林睿安淡淡道:“既然是爹的儿子,为何害怕儿子滴血验亲?”
“我……”镇北侯慌了。
他只想休掉叶澜音。
这几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赶走,只想让他们像个乞丐一样卑躬屈膝的过一辈子。
林睿安把血滴在碗中,镇北侯试图扑过去,谁知画梅先他一步,护住了碗。
紧接着是林长安。
可到了林世明,不知为何,他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最后是林长安和姚钱树一块拉着他过去的。
几滴血一一滴入,就在叶温南想去抓过镇北侯的时候。
林长安大喊一声,“等等!”
“为什么四弟的血和外室还有林世轩的融合?我们明明就是双生子啊!”
叶澜音猛地跑过去,崩溃的抓住了那碗水,死死盯着水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猛地看向镇北侯,质问道:“林德鸿,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怎么变成邹双儿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
“你告诉我?”
不等他反应,叶澜音直接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在碗里。
很快便和林睿安还有林长安的血相融合。
众人见状,脑袋轰隆……
今日所见之事,几乎颠覆了他们这些年的认知。
林世轩和林世明是外室的?
林睿安和林长安是叶澜音的?
天呐。
那这几个孩子,就差和镇北侯滴血验亲了。
而此时,府内的争吵,引来了不少百姓。
他们几乎都炸裂了,一些说书先生直接拿着笔墨走到门口去记录。
戏班子,则纷纷记下几人的衣着和身份。
林长安和姚钱树甚至把椅子搬出去给他们坐,生怕他们太累跑了。
林睿安扶住了叶澜音,“娘。”
叶澜音伸出手,颤抖的指着镇北侯。
“快,让他验。”
“今日有关的人,统统给我验!”
老夫人早就吓呆了,眼下正被邹双儿扶着。
镇北侯踉跄想跑。
叶温南见状,一把抓住了镇北侯。
怒喝一声,“林德鸿,你跑什么?”
“既然你说孩子是你的,那就验证一下!”
“走,跟我去!”
丞相大人站在边上。
怎么?
这画面那么熟悉?
哦,想起来了,他就是这样家破人亡的!
他摸着胡须,终于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镇北侯双手被叶温南紧紧的禁锢,林睿安则上前帮忙。
随后,抓起桌上的簪子狠狠地刺进镇北侯的手指里。
力气用了十成。
疼的镇北侯倒吸一口凉气。
鲜血滴进去的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
完了。
完了。
这下完了。
血滴落,最后朝着邹双儿那一团靠拢。
林绾绾使出吃奶的力气,用乳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哇哇大哭了两声,最后也滴了进去。
【疼死我了。】
【为了我们一家人!!】
【牺牲小我是应该的!】
结果一出,众人惊呼。
林绾绾,也不是镇北侯的孩子?!
这下叶澜音彻底崩溃。
众人同情的看着叶澜音,有些夫人更是抹着眼泪。
可怜的孩子。
成婚十多年,居然和镇北侯从未圆房过。
而镇北侯却和外室早就暗通曲款,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好一场精心布局的算计,这一算就是十多年。
那,叶澜音的孩子是谁的?
“原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君,没想到居然是个狼心狗肺!”
叶澜音转身直接从姚将军身上抽出长剑,抵在镇北侯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
她生在将军府,未出阁的时候也是学了一些简单的傍身功夫的,即便是生疏,但是拿剑是没问题的。
她双眼猩红,怒喝道:“说,我的孩子去哪了!”
镇北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他颤抖道:
“澜音,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
“当初那个孩子因为在你腹中窒息了,为了怕你难过,我这才……”
“我呸!”叶澜音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别假深情了!”
“你精心布局了十多年,还会在乎我的心情?”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的孩子去哪了?”
邹双儿扶着老夫人,站在一边,慢慢恢复了情绪。
今日明明就是老爷的生日,怎么弄成了这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精心布置的?
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叶澜音。
养不熟的白眼狼。
血脉有那么重要吗?
这些年德鸿一直当亲生孩子一样养?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妇人。
妇人鬓边早已白了头发,稳健如步得走进。
正是那日在枯井中,枉死的娘子——阿香。
阿想一步步朝着镇北侯走去,时刻记住叶澜音的话。
“孩子的去向,我知道。”
说着,阿香从怀中掏出信件,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叶澜音回头,望向阿香,“你…你说什么?”
“夫人,我娘死的时候,留了一盒首饰给我,今日我无意中发现里面有一封信。”
“似乎…正派上用场?”她声音透着隐隐的恨意。
叶澜音从中接过,摊开信件。
信件因为年久,已经泛黄了,可里面的字迹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
良久,她手中的剑一用力,直接刺进镇北侯的手臂上。
“噗”的一声,剑尖直刺进肉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