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吓得一怂,缩了缩脑袋。
“娘,您听儿子解释啊。”
林长安边说,边把林绾绾放在地上,在叶澜音木棍落下之前,撒腿又跑了。
他今日怎么那么倒霉。
被孙如歌打。
跑回来,又被娘打。
现在又跑……
“救命啊,娘,您听儿子解释啊。”
“不是您想的那样,儿子是有苦衷的。”
叶澜音抄起家伙,追着林长安满府跑。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敢去报名参加武举?”
“你不要命了?”
“你平日里吃喝玩乐,娘就不管你了,如今还敢搭上命?真是气死我了。”
林长安哭着跑,嘴里还叨叨着救命。
画心抱着林绾绾,看着她吃的满嘴油。
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姑娘啊,您这是在外面吃来什么啊。”
“怎能吃那么多油?”
林绾绾叽叽喳喳的,对着花心解释自己刚刚在外面吃了什么。
画心和画梅可听不见她的心声。
隐隐只听见了什么‘杀’‘赢’‘鸡’之类的话。
猜了半天,才勉强连成了一句话。
“姑娘,您说出去斗鸡赢了,把鸡杀了?”
小家伙高兴的直点头。
四肢也没有停下来过,一直挥挥的,直到进了芙蓉院。
镇北候带着林世明站在不远处,看着叶澜音满府跑的模样。
眼里流露出一脸的嫌弃。
如此毫无形象,当真是丢了侯府的脸面,谁家夫人追着孩子满府跑?
“世明,到时候爹爹必定替你请个师父,好好教导你习武。”
“到时候,你可不能给爹爹丢人,可明白?”
林世明孩子气的脸上,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笑容。
他一脸得意的道:“那是自然,儿子不会给您丢人的,儿子会像大哥那样,为侯府争光的。”
镇北候欣慰的看着林世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好好学,为父就指望你和你大哥了。”
“是,爹。”
看着他脸上隐隐发黑的双眼,镇北侯蹙眉道:“这段日子,你怎么眼眶那么黑?”
“是不是夜里没睡好?”
林世明听后,身子哆嗦了一下。
“许是,没睡好吧。”
“我上回听你祖母说, 你看黄人书了?”
林世明的手指玩着袖口,一卷一卷的心虚不已。
第一次被发现看黄人书,是林绾绾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母亲罚他去祠堂罚跪。
后祖母维护自己,母亲道出他的隐私。
如今被爹这样毫无避讳的提起,他羞愧不已。
“爹,儿子已经改了。”
“儿子自知年纪小,不该看这些,儿子自上回丫鬟的事情,已经老实了。”
镇北侯听他那样说,便也信了。
他欣慰的看着林世明,语重心长道:
“改了就好,回去吧,你拜师的事情,爹来想办法。”
“是。”
林世明兴高采烈的从前厅离开。
镇北侯站在原地,面色凝重。
拜师?
要找谁才行?
林长安被叶澜音追了满府跑后,回到芙蓉园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随即将木棍一丢,立刻吩咐丫鬟将院门关上。
“快,让娘看看,可有打伤了?”
林长安喘气歇息,直接坐在了不远处花坛的石阶上。
“娘,不用看了,儿子没事。”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澜音笑着上前将他拉起,“快进来,跟娘说说,都做了些什么。”
林长安一听,双眼眯眯,笑嘻嘻的跟着进去。
林绾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地上跟着天凤一块玩。
“风~”
“风~”
“次~”
小家伙双手掰开天凤的鸡嘴巴,捡起地上自己掉了的磨牙肉棒,然后塞进了天凤的嘴里。
“唧唧唧唧唧唧……”
天凤疯狂的大叫。
两只鸡脚和鸡翅都用上了。
小主人啊,时阁百年难得一见,直接噎死我得了。
画心瞧见林绾绾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急忙把磨牙棒从天凤的嘴巴里拿出来。
“哎呦,姑娘啊,这鸡吃不得这个。”
“会死掉的。”
这鸡可不是一般的鸡,那是在大殿祭祀的时候,做出过贡献的。
若是万一死了,怕是不少人都会伤心啊。
前些日子。
天凤祭祀贡献有功。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知道了是这鸡点亮了灵珠。
在叶澜音抱着林晚晚离开皇宫的时候,被不少大臣拦住去路。
承诺拿万两黄金相换。
小家伙直接哭了,最后是因为狂风暴雨,闪电雷鸣,皇上因此龙颜大怒,这才断了他们的念想。
【会死吗?】
【不会吧?】
【在天上,她都是吃我掉地上的东西呀……】
叶澜音:……当她的宠物也是命苦啊。
林长安:……吃你掉地上的东西很傲娇吗?
林长安把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叶澜音。
画心和画梅在边上听得一惊一乍的。
叶澜音想不到,摄政王居然会去帮林长安,更是想不到他儿子随口说出的话,居然成真了。
还把人家的家拆散了???
上回让丞相家家破人亡,又让左包衣家妻离子散。
这一日日的,她要怎么说才好?
“所以,你说你爹死了?”
“要回家哭丧,守孝?”
叶澜音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理由?
“嘿嘿,娘,这可不是儿子想的,是姚钱树说的。”
嘿嘿。
姚钱树聪明一回。
“娘,儿子还见到了孙家的嫡女孙如歌。”
“娘,这孙家嫡女可不是一般的厉害,那嗓门比外祖家看门的那只狗还大。”
他心慌的一批。
这千年之缘,他有些难以接受啊。
他幻想的是仙子般温柔动人的女孩,可那孙如歌,除了长得好看,哪哪都彪悍。
“像个…彪妇!”他甚至声情并茂继续重复,“对,像个彪妇。”
林绾绾嘀嘀咕咕的。
【那可是你自己挑的。】
【发誓生生世世要在一起,在月老门前足足跪求七七四十九日。】
【月老看你可怜,大手一挥同意了!】
林长安差点被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
亲自去跪求的?
他跪了七七四十九日,为了这么一个彪妇?
不可能!
他今生说什么也不跟她一腿!
休想!
“是吗?”叶澜音半信半疑,上回她亲自去打听了一下这孙如歌。
这孙如歌孝顺爹娘,疼爱弟弟。
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不像那些小女孩一样拘谨。
她性格洒脱,善良有爱,天真烂漫。
是汴京不少贵妇们,早早就暗中看好的儿媳。
“跟我了解的怎么不一样?”
“长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