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意味着,她马上也要蹲局子了。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保姆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全场哗然,尤其是那些认识苏天赐的人,看向苏天赐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
他们又看对面穿着西装站在那一身肃杀之气的苏渊,目光之中,不自觉的就充满了怜悯和佩服。
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用了多大的勇气和努力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看苏渊一米八几的身高,身着黑色西装高大帅气。
那些人的心情就更加的微妙了。
他们之前也听说过那场风波,苏家的两个孩子公开打赌,谁输了谁就要给另外一个人跪下道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另外一个孩子输了。
苏渊这么优秀,也不知道苏天赐这个当爹的,有没有后悔?
苏天赐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后悔让这个白眼狼成长到今天这种地步,后悔没有紧紧盯着苏渊,让他有机会威胁到公司甚至威胁到自己!
这就是苏天赐此时此刻的想法。
他知道保姆一出来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天赐没有在反驳,但是他的律师仍然在据理力争,
“我方当事人并没有做这件事,他也是受人挑唆,他也是受害者。
没有一个父亲会想让自己的孩子去死,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我方当事人,是受到张玉宁女士的蛊惑,包括把孩子丢掉的办法也是张玉宁女士提出来的,我方当事人曾经劝阻让张玉宁女士不要这样做,但是张玉宁女士直接先斩后奏,找了保姆的家人,让保姆把孩子丢弃。
我方当事人在事后得知,不得已,只能为她善后。
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就是张玉宁女士!”
律师说出的这一番话让全场都静止了。
苏天赐没有什么表情,他也挣扎了很久,他不能被关进去,就算被关进去,也不能关很久。
如果他真的坐牢了,等出来之后,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不能松懈。
尤其是张明的威胁让他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就会掉入冰底,被湖水淹死。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自救的办法。
张明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而且玉宁那么善良,又那么爱他,一定会愿意替他顶罪的。
而且这句话也没错,当初也是为了玉宁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等玉宁出狱,他一定不会嫌弃她的,他会娶她,让玉宁得偿所愿。
玉宁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他上半辈子没有能够满足她的这个心愿,但之后他可以成全她。
苏天赐想着想着擦了一下眼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深情了。
相信玉宁也能够明白他的苦衷,玉宁真心爱他,一定不忍心他坐牢的。
张玉婷听到这,眼神爆发出巨大的喜悦,随后抬头无声的哈哈大笑。
太好了!
张玉宁,你也有今天!
苏天赐果然是蛇蝎心肠,没有一个枕边人落得好下场。
就是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张玉宁得知这件事情,还会那么善解人意的上去顶罪吗?
张玉婷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抚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开口,“婉柳,你帮我看看张玉宁今天来了没?
我总觉得她就在现场,我真想看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我第一次得知苏天赐出轨的样子。”
张玉婷的眼里闪过了快意的微笑。
苏婉柳也为苏天赐的话感到一阵心寒。
她这个所谓的爸爸到底有没有真心相待的人。
在庭审当场说出这番话。
就算没有证据证明张玉宁犯罪,张玉宁的名声也毁了。
今天来了很多业界人士。
苏天赐说出这番话,那相当于光明正大的公布两个人的关系。
这可是一桩巨大的丑闻!
苏婉柳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隐藏的很好的张玉宁和苏泽,但是她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就在后排,戴着鸭舌帽。
但是她又有点不太敢相认。
大姐在家里和公司经常穿着职业套装和西装,偶尔会穿运动服装。
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性感火辣到让人不敢直视的服装。
尤其是那双鞋子,大姐,平时穿鞋一般都是以轻便为主,有时候穿的高跟鞋也都是非常方便走路的。
这个人身上穿的鞋子应该只有模特会穿。
苏婉柳犹豫了一下,就看见旁边的那个男人伸手靠上了她的肩膀。
苏婉柳只能把头转了过去,当做没有看见。
苏泽当即就坐不住了,只觉得屁股底下有火烧,他一点的不解,
“爸爸怎么能那样说呢?他应该反驳!反驳那根本不是他做的,然后再把那个保姆给收买了,让这个保姆说一切都是苏渊指使的!”
苏泽真是气的不得了,但是同时也压低了声音,转头看向张玉宁。
张玉宁死死的盯着苏天赐,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还是到了这一步。
苏天赐居然把她攀咬了出来。
还好当初甩手甩的干净。
这只是苏天赐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根本没用。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就是你爸爸,可能他糊涂了,说出了这样的话。
也许该给你换个爸了。”
张玉宁声音哽咽,擦了一下眼角,趴在苏泽的肩膀上小声哭泣,
“也许以后只能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你爸爸抛弃我们了。”
苏泽手足无措,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还没有想好之后该怎么生活。
他之前是苏家的少爷,那以后呢?
苏泽愣住了,只能拍拍妈妈的背做安慰。
苏渊听到这里并不意外,苏天赐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顾自己,所有的深情都只是虚假。
苏天赐说出这样的话十分合理。
而这正是苏渊想要看到的。
张玉宁想甩脱责任,可没那么容易。
“请证人发言,当初到底是谁找的你?是谁给你打的钱?又是谁给你下达的指令?”
保姆在问询中,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对上苏渊锐利的双眼,才颤颤巍巍的开口,
“是苏先生打的钱,但是之前我也接到过张女士的电话,张女士让我把孩子丢远一点。
两个人…两个人都给我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