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是神,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者。
墓室是圆形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古墓中必有机关,尤其是元墓,蒙墓,新疆墓。
因为这些少数民族自知,他们虽然主政华夏,但政权早晚得回到汉人手里,到那时,他们的古墓就保不住了。
最着名的例子就成吉思汗墓,至今都没有发现。
他不愿意自己的墓,像唐墓,宋墓那样留存百世吗?
当然想了,但是他更知道,这个国家,早晚得是汉人当权,所以,他才会把自己墓藏在无人所知的地带,以至于现在仍是个迷。
没错,我要说的是,但凡遇到圆形的墓室,就得要小心了,否则大概率会身死道消。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还有一个概率问题。
这么说吧,十个圆形墓室,必有半本成左右,会暗藏机关陷阱。
所以,这一半的概率,足以让盗墓者望而生畏了。
所以,我遇到这种墓的时候,自然要警惕万分。
至于能看破是梅花阵,并不是我有透视眼,而是我看出来这座墓室的设计者,留下的梅花桩痕迹,这是其一。
刨除第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棺材怎么放进去的?
答案肯定是人抬进去的,那么人抬棺进去,是不是要出来?
好吧,人就算不出来,那么墓里面应该有骷髅架存在吧。
但现在这间墓室内,除了墓主人的尸骸之外,空无一物。
综上两个原因,再加上我曾经在梅花桩上挨打无数次,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所以,墓室地面上的那些一个个凸起地砖,在我眼中就组成了梅花桩。
我脚踏梅花,忽而绕远,忽然欺近,看得老张和球球他们眼花缭乱,他们还以为我在跳大神呢。
脚步腾挪之间,我屏气凝神,每一步都踏得很准确,不多时,便来到破烂棺材旁边,我缓缓蹲下身,调整探照灯的光束,用工兵铲开始划拉。
我首先将那些腐烂掉的棺材板子,和原先覆盖在尸体身上的,已经变黑发霉的被子,一一拨到一旁,我动作很轻,唯恐触发了机关。
这种时候,是最紧张的时候,随着时间拉长,墓主人慢慢显露出来。
老张,球球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影响到我。
从黄金头冠的样式,以及骷髅架的长短程度等方面,我判断墓主人是个女子,至于年龄,已经很难判断了。
有意思的,骷髅架包括骷髅头通体黝黑,这是很明显的中毒而亡。
而且还不是急性毒药,肯定是长期服用慢性毒药,最后毒发身亡的,否则骨头不会通体黝黑。
通过种种迹象来推断,我感觉墓主人被抬进棺材里的时候,好像并未死透。
一双手骨的顶端似乎被磨平了。
这是用力抓挠棺材所致。
然后就是骷髅架的姿态成侧卧蜷缩状,这表明墓主人是毒性彻底爆发之后,在疼痛难忍中去世的。
当然这些只是我当时的判断,并不见得正确。
而且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我的关注点是摸宝,轻轻把发黑的黄金凤冠摘下来,我缓缓起身,然后朝着老张丢了过去:“接着。”
老张下意识张开双臂,一下将凤冠抱在了怀里,低头一看,用手一摩擦,当即咧嘴笑了:“发了!发了!”
除了凤冠,还有一条银镶宝石的项链,银链子,银托都已经发黑了,只有闪闪发光的宝石一闪闪的,仿佛在诉说墓主人的生前事。
项链我装在衣服兜里,然后是戒指,口中玉蝉,玉塞,耳塞,鼻塞,后窍塞等九窍玉石,还有玉握,玉踏等,一共十四件玉器。
最后一件发黑的,奇形怪状的银器,引起了我格外关注。
这件银器是在骨盆处,中间卡着盆骨和大腿骨的前端。
整个造型,就好像一件没有顶的,椭圆形的,筒子帽。
奇怪是,正上方还有一把锁。
我轻轻取下来,放在探照灯下,仔细辨认,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梵文.....
“咝!”
我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忽然倒吸了一口了冷气,目露骇然,因为我好像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东西了。
在中原博物馆里,就有一件类似的,但材质为铜的器物。
我记得上面的标签上写着——房事禁。
“这也太歹毒了!”
试问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子,被套上房事禁,那滋味将是何等的悲烈。
一般上房事禁的,有两种情况,一是自愿,只为保住贞节。
这种事情,在古代有很多,比如丈夫战死或早夭,妻子自愿上禁,从而获得朝廷赐予的贞节牌坊,流芳百世。
还有一种是,不是自愿的,在丈夫死后,被强行套上的。
这样做不仅可以保住丈夫死后的名声,而且还能获得官方或者民间捐献的贞节牌坊。
这是官方的。
还有一种是发生在民间的,丈夫赴京赶考,丈夫外出公干,等等情况不在家的时候,妻子自愿或者被迫上禁的。
“叔,王老板,你们在哪啊,我拿铁丝下来了....喂....”
就在这时,那上去拿铁丝和钳子的力夫下来了,这狗东西,你下来就下来吧,还叫唤上了。
其实,真不能怪没有下墓经验的力夫,因为他下墓之后,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了恐惧,下意识喊出声的。
但是,他这一嗓子,可把我害惨了。
我刚研究出来房事禁的下一刻,这一嗓子便传来了,然后我就听见,一阵吱吱哇哇的声音,然后我就下意识循声抬头向上去看。
“我滴个天!”
只见,墓顶倒悬的铁枪阵,在轻轻摇晃中,有许多灰尘之雨,扑簌扑簌的往下落,有好几股都拍打在了我脸上,因为我是仰着脸。
“不好!”
意识到不妙的同时,我赫然站起身,而此时,那傻比力夫还在叫唤呢。
跑!
我纵身而起,直接落在了两米外的一个梅花凸起上,然后我还想往前跑的时候,头顶之上的枪阵在一阵吱呀声中,开始往下降。
或许是机关存在了太多年,已经生锈了,所以下落的速度并不是一次性到位,但也仅是三五个呼吸就会落下。
这么点时间,我却不足以跑出去。
就在这危险万分的时候,球球一闪身进了墓室,他也不管什么梅花桩了,犹如鬼魅一般来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腰,然后扭头就跑。
多亏球球身法之快已经堪比肉眼速度了,但饶是如此,我和球球刚刚来到墓室门口,墓顶在轰隆声中坍塌了,万枪阵铛铛铛骤然落下,刺穿了墓室地砖,无数碎砖头拍打在我和球球身后。
老张和力夫也倒了霉,碎砖头打在他们前身上,疼得他们在啊哇大叫中,向后直挺挺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