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
墨倾儿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内心死灰一片。
真的被拐走了!
不行,好歹是又活了一辈子,不能这般向命运屈服。
她温馨的小家才刚刚上了正轨。
墨倾儿低头凝视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肚子里的宝贝似乎感受到墨倾儿的心思,居然动了动。
墨倾儿肉眼可见的睁大了双眼,带着惊奇与喜悦。
他,居然动了!
突然肚子上一个凸起,看起来像个小脚丫的形状。
这是…胎动?
她的宝宝,动了!
此时此刻,墨倾儿真实地感受到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很神奇的感受。
自己圆滚滚的腹部,此时此刻正存在一个小生命。
墨倾儿缓缓移动自己的纤细的手臂,以保卫姿态抱着自己的腹部。
旁边的李大看见墨倾儿的动作,缓缓靠近,在耳边低语,威胁道:“别乱动!”
墨倾儿努力扭着脖颈,躲避男人腥臭的口气,强忍着恶心感开口道:“我有点饿了!”
她得补充下体力,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一个窝窝头,其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为了孩子,也为了能有体力逃出去,她也必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李大面上开始染上不耐烦。
事真多!一会饿了,一会渴了的!
从昨晚到现在,为了逃命,他们也没吃啥东西呐!
郭菊花,眼神晦暗,带着警告看向墨倾儿:“三儿,孩子给我,你去打点热水,老大拿点吃的给大家,都吃点!”
两个男人应了声。
顾花花在两人递人的过程中,缓缓醒了过来,看见眼前陌生的郭菊花,瞬间眼泪汪汪,眼看下一秒就要哭出声,郭菊花桌子底下的手暗暗使劲,一把掐住孩子柔嫩的大腿,还靠在顾花花耳边威胁:“你要是敢哭,看老娘不弄死你!”
顾花花脸色瞬间染上惊恐,眼泪都憋了回去。
墨倾儿看着顾花花一脸的恐惧,心处揪了揪。
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临到中午时候,列车还在行驶着。
或许是迷药的药效过去了,墨倾儿此刻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至少可以自己行走了。
“我要去上厕所!”墨倾儿提出想法,她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想要找到可以逃脱的办法。
在座的仨人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她,带着警惕。
郭菊花:“再坐几站就下车,忍忍吧!”
“我……”
“哎,大姐这孕妇可忍不了尿的,你快让你儿媳妇去吧,要不一会尿车上,惹笑话可不好!”一直坐在旁边的婶子此一脸嫌弃地道。
墨倾儿看着这戴着红头巾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倒有几分顺眼了!
只是下一刻郭菊花一句话让她心沉了几分:“俺跟你去!”
“行!”
然后郭菊花似亲密实则钳住她的条手臂,大力扯着她向着厕所走去。
全程监视着她,不让她与任何人有交流。
眼看就要回去座位上,墨倾儿眼神扫视,一眼看中了一个坐在最外排身穿青色长衫的男人,长相俊秀,气度不凡,很有书卷气,应该不至于不理会自己。
墨倾儿被郭菊花扯着走,手心出了冷汗,就一次机会。
如果不成,这三人对她的防范心很可能会大大加重。
路过那男人时候,墨倾儿瞅准角度,发了狠的一脚踩上那男人的鞋子,同时精准的弯腰,佯装被绊倒,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扑向了男人的怀里,低声在他耳边念道:“救我,求你!”
一系列的动作引起了一小阵骚动,她的低语自然没有被除了两人外的其他人看见。
男人本来在低头看着眼前桌上放着的书本,细细阅读着。
但不料下一瞬,自己的脚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想要看是谁踩了自己的脚,却与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眸对了个十成十,那眸子中盛满了乞求。
在他还没弄懂这乞求意味着什么的时候,那娇小玲珑的人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也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双手,揽住了她,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轻柔与珍视。
温娇暖玉,带着丝丝凌冽的芳香,沁人心脾,怀中的小人娇软身躯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让他忍不住留恋,沉沦,舍不得放开。
下一秒温热的气息带着丝丝痒意在耳边化开,“救我,求你!”
四个字,娇糯软甜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助又绝望的乞求,可怜自己。
这让柳轻扬的心彻底软的一塌糊涂。
他还没有开口回应,就看见跟着她一起的那个婆子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自己的怀抱瞬间空了下来。
“贱人,有我儿子还不够,乱勾引人!还有你,乱伸什么脚,我儿媳妇孩子有啥三长两短,老婆子我可跟你没完!”郭菊花眼神警惕地看着穿着贵气的柳轻扬,口中骂着墨倾儿,同时推着墨倾儿,想要她赶快走!
墨倾儿想着还在他们手里的顾花花、顾莺莺,强忍着心中想要给这老婆子几个大逼斗的冲动,眼神带着希冀看着男人,被郭菊花推搡着走了。
柳轻扬看着二人的身影,那皮肤皙白如玉的大腹女人,那泪眼汪汪的娇气劲,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
而那老婆子面黄肌瘦,手指粗糙如枯木。
一看就不像是一家人。
这事透着稀奇!
还有女人的求助。
柳轻扬眼神不经意的看着二人的动作,见她们在距离自己五个间隔座位处停了下来。
柳轻扬耐心的坐了一会,然后拿起随身带着的水壶,走到了车厢另侧接热水的地方,路过那一排的时候,状若无意地扫视了一眼。
两个挨着那孕妇坐着的男人。
一胖一瘦,胖的凶神恶煞,瘦的面黄肌瘦,眼窝凹陷。
想到那婆子刚才说过的“儿子”,这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她儿子,也就是那女人的丈夫。
但在坐的几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除了那大肚子的妇人,还有两个孩子外,其他都是粗布麻衣。
柳轻扬想着自己的猜测,眼神变得深暗,回到自己座位,放下水壶后向着火车头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