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测试陈策安对她到底有没有上那么一点心,接下来的几天,沈青棠称病不出门了。
而实际上,她躲在床上快乐的看着话本。
“小姐,那奴婢是不是去请一个大夫来比较好?”
这样做戏也能做真些。
“不需要。”
请大夫还需要花银子,她不能随便花银子,本来就入不敷出了,不能花。
惊雪没再开口,那大人如何会信?
沈青棠却别担心,该信还是会信,不信的话,她做多少都没人信的。
“好了,别扰我了。”
她急着看话本呢!
她虽然不信情爱了,但还是喜欢看这些。
如此,称病第一天,她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天。
而陈策安这些天都在忙事情,倒也没有回府。
晋国太子来京第一天就遭了刺杀,圣上将查凶手这件事交给了他。
如此,他两天没回府。
沈青棠也是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才听说了这件事。
“小姐,听说大人还未曾回来过呢。”
所以她装病根本就没用。
惊雪觉得自家小姐再躺下去,身体肯定得出问题。
“嗯。”
沈青棠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伎俩。
不过,她才不承认自己错了。
她继续装病,陈策安前两天没回来,说不定他今天就回来了呢?
最后还真的被沈青棠说中了,陈策安回来了。
男人一身绛紫色官袍,浑身充满清冽的气息,面无表情的直接回了书房。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策安进门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先将四周扫了一遍。
等确定沈青棠不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坐在了书桌前。
桑槐跟在身后,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奇怪主子周遭的气息怎么又阴冷了些?
“主子,这是小侯爷今日差人送来的。”
桑槐赶紧将手中的盒子盛上去之后就走了,他不敢多留。
从始至终,陈策安都没有抬过头,谁也不知道陈策安在想什么!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的眸光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外,耳朵动了动,却没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沈青棠居然没来烦他?
以往只要他回来,必能看见沈青棠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甚至还会在离大门不远处等着他。
然而今天没有,没有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他今天是早上回来。
可他已经回到书房好一会了,沈青棠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是没来。
她为什么没来?
不想来了?还是说,怕了?忘记了?
陈策安想不通,他的心口越发的烦躁了几分。
少年郎提笔抄经书静心,可看着经文,他就更躁动了。
以往对他有用的经文仿佛失去了作用,他只能冷着脸又放下了笔。
他将目光放在了尉迟舟送来的东西上,不过是西北那边的一些小玩意,例如弩箭。
他站在窗前,漆黑的目光遥遥望着天边。
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滔天的怒意,沈青棠今天没来最好,她敢来,他就杀了她。
今日算她识相,她日后也最好别来了。
不然,她必死无疑。
陈策安将手攥紧,他的气息不稳,好看的眉头紧蹙。
很快,他就将沈青棠抛之脑后了。
她不来了最好, 省得他杀她脏了手。
……
另一边的沈青棠并不知道陈策安的想法,她依旧躺在床上开心的看话本。
“惊雪,你那本看完了吗?”
主仆二人一起看,一人看一本,她看完就轮到她看。
“好了好了,小姐。”
“呜呜呜呜,太感人了。”
惊雪都看哭了,男主人公书生和女主人公小姐的爱情太好看了,那个书生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了。
“别哭别哭。”
“你看这本。”
沈青棠看的哈哈大笑,将陈策安忘的彻彻底底。
如此又过了一天。
隔天,陈策安下值回来,临进大门之前,他的脑中又下意识的闪过了一张艳丽的小脸。
他想,要是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敢又在那个地方等他,他这次一定杀了她。
她最好少来招惹他。
想到这里,陈策安的眼眸更幽深了几分,杀意明显。
然而,离大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空空如也,沈青棠并没有等在那里。
“……”。
不知为何,有那么那一瞬间陈策安的脾气更不好了。
心中憋着什么,难受了些,他简直要疯了,他的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沈青棠不来烦他了,很好。
不过,他不信,她不来烦他了。
沈青棠不知羞耻,又不择手段的接近他,他不信她会轻易放弃。
陈策安又冷着一张脸,他回了书房。
然而让他再一次意外的是,沈青棠今日还是没来见他。
她并没有来缠着他。
她仿佛像是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一样,再也不会出现。
她到底在忙什么?
陈策安想不通,人越发的烦躁阴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烦躁,最后他只能去冲了一个冷水澡静心。
然而脑中关于沈青棠的一切却越发的清晰了。
如此,他的心更乱了。
他满脑子都是她娇俏的小脸,还有她缠着他要亲亲要抱抱的画面。
细细算来,他们已有四日不见了。
陈策安一身水汽的回到了书房,椅子还没坐热,他就皱着眉头又起来了。
“去查沈青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他必须知道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她是奸细,他有必要知道她的一切。
陈策安冷着一张脸,眸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
暗卫得令立马下去查。
很快,暗卫就得到消息回来了。
“沈姨娘身体不适,躺在床上四天了。”
“并未看大夫。”
暗卫说完就退下了,独独留下陈策安又陷入了沉思。
她病了?听起来病的还很重?
陈策安总算知道人为什么没来的原因了,他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病了也好,最好病死了,这样就更不会来烦他了。
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烦躁了几分。
他到底是怎么了?
陈策安开始 思考起这个问题。
可无论他怎么思考,他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就更阴郁了。
他到底怎么了呢?
沈青棠装病的第五天,她没看话本了,她打算补眠,然后明天去找陈策安了。
她一觉睡到天昏地暗,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陈策安这一天一直都在书房,他并没有出门,甚至都没有去上早朝。
他的思绪总是不宁,偶尔也会看向门口。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再一次皱起了眉头: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又没来?
她真的病的很严重?快死了?
他的心又在意乱了几分,他的指尖为攥起,好一会之后,他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中。
陈策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过他很快就用理由说服了自己。
沈青棠是奸细,在他还没有查出她背后的人之前,她不能死。
所以他必须来看看,免得她死了他都不知道。
沈青棠对此一概不知,她刚刚睡醒,但是没起来,她继续闭目养神。
可能是今日睡太多了,所以感觉更累了,她都不想起来。
陈策安来的时候就见到房中一片漆黑,破旧的小柴房什么都没有。
男人紧抿着唇,他靠着那一点点月光辨别出了床的位置。
他迟疑了一会后到底走上前去。
沈青棠一开始还以为是惊雪,后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松香味,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少女飞快的起身抱住了人。
“策安哥哥怎么来了?”
她的话中带着满满的兴奋,仿佛见到他就很开心了。
“策安哥哥来见阿棠的吗?”
“策安哥哥第一次主动来看阿棠。”
“策安哥哥是想阿棠了吗?”
“阿棠也好想策安哥哥。”
她的声音柔软的很,浑身都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陈策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她抱了个满怀,少女的柔软磨蹭着他,他的呼吸一滞。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黢黑无比。
“滚下来。”
他的暴脾气瞬间起来,内心燥热了几分。
他就不该来这里。
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了就死了。
她背后之人,他总有别的办法可以找到。
“策安哥哥又凶阿棠。”
“策安哥哥还记得阿棠说过什么吗?”
她的嘴角弯弯,黑暗中,她的眼睛比月光还明亮几分。
不等男人开口,沈青棠又说:“策安哥哥凶阿棠,阿棠就从策安哥哥身上讨一样东西。”
“这次讨什么东西好呢?”
“策安哥哥,我们洞房吧?”
她突然轻咬他的耳朵,没有丝毫害羞的说出这句话。
陈策安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一般的难受,额间青筋也不断的跳了跳,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沈青棠怎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当真不怕死吗?
洞房二字,也是能随便出口的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正常的,危险的男人?
陈策安的气息略微急促了两分,他又听沈青棠开口:“策安哥哥怎么不说话?策安哥哥敢吗?还是怕了?”
“或者说,策安哥哥还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怎么洞房?”
“没事,阿棠有经验,可以教策安哥哥。”
“不过策安哥哥要轻些,阿棠会怕疼。”
“清哥哥就很温柔。”
黑暗中,她下意识的弯唇。
她想,不刺激刺激陈策安,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进展。
陈策安今晚都来她这里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说明是一种进步。
只要她再努力些,拿下陈策安指日可待。
“对了,策安哥哥是听说阿棠病了所以来看阿棠的吗?”
“策安哥哥是不是喜欢上阿棠了?”
“策安哥哥是不是对阿棠上心了?”
少女的语气比刚刚还要激动万分,小手抓着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陈策安:“……”。
男人的手已经摸向了袖中的匕首,他想,沈青棠今日必死无疑。
可他听完她最后那句话,又陷入了沉思。
他来看她?是喜欢她?
他喜欢她?
可他不懂什么是喜欢!
“策安哥哥,你真的喜欢上阿棠了?”
“那策安哥哥什么时候和阿棠洞房?”
洞房的时候才能吹枕边风。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策安思考着什么是喜欢,可他还是想不明白。
他怎么可能喜欢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可能的。
一定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如此想着,他的心又冷硬了几分。
“放手。”
他的余光看着少女紧紧抓着的地方,手中的匕首再一次抵向了她的小腹,他很凶很凶。
沈青棠再一次察觉到危险,她顿时放开了自己手。
不过她的面上依旧委屈:“不喜欢就不喜欢,策安哥哥莫生气。”
“阿棠怕疼。”
她委屈撒娇着,男人却径直离开。
陈策安简直要疯了。
他喜欢沈青棠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绝无可能。
陈策安离开之后惊雪就进来了,她忙点燃烛火。
“小姐没事吧?”
她担忧的看着人,沈青棠却摇头,眼中的算计还异常明显。
她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陈策安对她确实上了那么一点心了。
那她就可以用新的计划了。
……
沈青棠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计划可以这么快施行了。
这一天,她继续扭着自己的小腰出发去陈策安的书房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她在陈策安的书房中还看见了另一个人——她上一次心心念念想要见的小侯爷尉迟舟。
他怎么在这?
他和陈策安认识?
沈青棠呆滞了一会,不过很快她就兴奋起来了。
他们认识更好!
“策安哥哥。”
她甜腻腻的喊了一声,陈策安头也没抬,倒是尉迟舟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视线相触,她先一步开口:“策安哥哥有客人?”
“他是谁?”
按理说陈策安有客人她应该回避才对,可她偏不。
她要是回避了,就没有机会靠近尉迟舟了。
那还怎么刺激陈策安?
“小爷尉迟舟。”
尉迟舟早就听说陈策安府中多了一个妾室,倒也没想到他来的第一天就撞上了。
“舟哥哥。”
沈青棠这一句一出,陈策安手中的笔尖不经意一顿,一滴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策安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句比从前她喊他的任何一句都要难听至极。
舟哥哥?
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陈策安的心情突然又暴躁了几分,他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出去。”
男人漆黑的眸子带着凶意,这一次,他直视沈青棠,后者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这次乖乖的出去了。
尉迟舟第一次见陈策安这样,倒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不对劲,陈策安很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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